“祁同伟,你少在这儿胡搅蛮缠!”侯亮平眼睛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祁同伟,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你收了赵瑞龙的金佛,还想洗白,门儿都没有!”
“侯亮平,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没受贿!”祁同伟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稳得很,“高书记,您给评评理,我是您学生,您最清楚我啥样,您觉得我会干那贪污腐败的事儿吗?”
高育良瞧着祁同伟,眼神里那叫一个复杂,心里头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他想起祁同伟在学校的时候,那可是拔尖儿的优秀,虽说有点骜不驯,可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能走上贪腐这条路。
“同伟啊,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别再瞎折腾,做那些没用的抵抗了。”
高育良长长地叹了口气,满脸无奈。
“高书记,我真没贪污腐败。”
祁同伟加重了语气,又强调一遍,“这尊金佛,我是花真金白银买的。”
“花真金白银买的?你逗谁呢!”侯亮平嘴角一扯,挤出个冷笑,在他看来,祁同伟这就是垂死挣扎,想尽办法给自己脱罪。
“我不光买了,还付的全款。我当时直接给山水集团转了账,发票、收据都留着呢。”
祁同伟不紧不慢地说道,还开了个小玩笑,“我这几年业余时间也写点东西,挣点外快养家糊口,犯不着贪污受贿。您瞧”
“我还写了《三体》呢,赚了不老少。”
这一下,把现场那紧绷的气氛,给稍稍缓和了些。
众人一听祁同伟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嘴巴张得老大。
底下有人交头接耳,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
有人心里就犯嘀咕,觉得祁同伟没准儿真是清白的;也有人撇撇嘴,认定他这是在故弄玄虚。
陈海、周寒、赵木仨人站在那儿,一脸懵,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祁同伟这话是真是假。
“既然你说是买的,那证据呢?拿出来瞅瞅!”侯亮平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行,我这就让工商局的人来查。”
祁同伟扭头冲王莫愁说,“王主任,麻烦你叫工商局的人过来,鉴定下发票和收据。”
王莫愁赶忙打电话,不一会儿,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匆匆赶到。
他们拿着祁同伟提供的发票和收据,仔仔细细地查验,末了,给出结论:全是真的。
反贪局和纪委的人也没闲着,跟着调查,一查才发现,祁同伟确实给山水集团转过账,收款方明明白白就是山水集团。
原来,祁同伟早有后手。
他收下金佛的时候,就让高小琴走山水集团的账转了款,自己也留了票据和转账记录。
那时候他就料到,不定哪天会有麻烦找上门,果不其然,侯亮平这就来了。
现场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原先那些认定祁同伟贪腐的人,这会儿心里开始打鼓,动摇了,寻思着祁同伟说不定真没干坏事。
“祁同伟,你别在这儿美,以为这样就能把罪名洗脱了?”侯亮平气得脸都红了,“我还有证据,你跑不了!”
“侯亮平,还有啥证据,都亮出来吧。”
祁同伟嘴角挂着一丝笑,心里门儿清,侯亮平这是没招儿了。
“好,我告诉你!”侯亮平扯着嗓子喊,“三年前,你买了一幅唐伯虎的《松崖图》,那画值三千万,就凭你当时那点儿家底儿”
“你买得起吗?你给我解释解释!”
陆亦可和林华华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她们可是知道祁同伟三年前啥经济状况,打死都不信他能掏出三千万买画,顿时担心起来,暗忖祁同伟这回怕是要栽大跟头。
“你说的那《松崖图》,我确实买了。”
祁同伟还是稳稳当当的,“可我当时手头紧啊,没钱,就给山水集团写了张欠条,说好等我有钱了”
“连本带利一块儿还。一年前,我已经把欠款还清了,这不,欠条和收据都在这儿呢。”
祁同伟说着,把当年的欠条和山水集团开的收据亮了出来。
这一下,众人又惊到了,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谁都没想到,祁同伟还留着这玩意儿。
工商局的人再度出马,鉴定一番,确认无误,全是真的。
反贪局和纪委的人看到结果,也傻眼了,心里纳闷,祁同伟这家伙咋把事儿做得这么滴水不漏呢?
侯亮平眼睛瞪得更大了。
满脸的不敢相信,嘴里嘟囔:“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侯亮平,你要是不信,接着查呗。”
祁同伟笑眯眯地说,“你可得给我个说法,为啥欠条写给山水集团,不写给赵瑞龙,是不是故意找茬儿针对我?”
“这……这……”
侯亮平憋得脸通红,一时半会儿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我跟你说吧。”
祁同伟接着解释,“《松崖图》本来就是以山水集团的名义拍卖的,赵瑞龙那人,习惯用山水集团的账户办事”
“我转账的时候,自然也只能转给山水集团,这有啥问题吗?”
侯亮平听了祁同伟的话,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他心里明白,这回自己是输得底儿掉。
没想到祁同伟这么狡猾,把啥事儿都提前安排妥当了,自己连根儿毛都抓不着。
高育良也皱紧了眉头,瞧着祁同伟,心里那叫一个震惊。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心思能这么深,深到他都看不透。
现场的气氛诡异得很,所有人都像被定住了似的,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没想到,事儿居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祁同伟还是稳稳地站在那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