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秀才一听愣住了。
李公子大哥看上田家小姐,竟然让陈老爷上门去提亲?
如此一来,谁还能和李公子大哥抢媳妇?
心中这么想着,吕秀才便连忙道歉,说不知道李家这边也要提亲。
对此,李文贵当然不会责怪他了,只是向他解释道:“我大哥一年前就见过田家三小姐,喜欢她。这不,家境好些了,这才上门提亲的。”
吕秀才一听,便更是没话说了,人家认识在前,而且这家境不是改善,而是有巨大改善好不好!
他是秀才,又是三个书记员之一,就算他不知道三国故事在京师卖得怎么样,光是通州这边,他就能简单估算出来。
光是这,就让他很羡慕了。想想看,他一个书记员,一年都能赚将近两百两。李公子的收入,肯定比他们三个加起来都要多,一年一千两都有可能,这在通州城内,又有多少人家有这个收入?
提亲的事情,就只能是彻底算了。
等到下午,李文贵回到家里时,他爹正在家,说李文全婚事的事情。
双方家长都同意,下聘礼,算八字的时候。李文贵一到家,李伟就把他叫到石桌边上坐下,一家人都在,刚好坐了一圈。
就见李伟严肃了表情对李文贵说道:“如今你大哥要用钱结婚,这聘礼的钱,对田家那边来说,五十两少了点,要给一百两。但是,这毕竟是你赚得钱,得问问你的意思?”
李文贵听了,看到李文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显然是有点紧张。
于是,他便笑着说道:“没事,一百两就一百两好了,大哥结婚是大事,自然要紧着用了。”
李文全一听,顿时露出感激的表情说道:“二弟,我会还的。”
李文贵听到他的话,便转头看向他,真诚地说道:“大哥,不要见外。我们又没分家,赚得钱都是家里的。只要有正事,该用钱就用钱,不必介意!”
对他来说,钱其实已经慢慢成为一个数字了。想要钱,脑海中还多得是赚钱的手段。而且,光是小说的分红,就花不完了。
不只李文全了,就连李伟听了,也很是感动。
他年纪这么大了,听说过的事情可是不少。很多人家原本都是和和睦睦的,但是有人发财之后,就闹着要分家。总之,有钱是非多!
如今看来,至少二儿子这边,是真不错!
心中这么想着,他便开口对李文贵说道:“老二放心,钱虽然说爹这边存着,但是凡要用钱,都会经过你同意的。”
李文贵本来想说不用的,但是一想以后家里条件好了,他爹不再埋头干泥瓦匠的活,和各色各样的人打交道的多了,指不定就会有人盯上他,骗他的钱财。
所以,家里用钱来问问自己的意见,至少能防止诈骗不是!
于是,李文贵便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做法,随后,他不想在这方面继续,就转移话题,对李伟说道:“爹,明日我和伯父要去一趟裕王府。把蜂窝煤在京师的买卖告诉给大姐他们,让裕王府做京师蜂窝煤的买卖。如此,裕王府赚钱了,大姐就会更受裕王的看重。”
李伟听到这话,稍微愣了下,回过神来之后,他便带着一点感慨道:“爹是没本事,也没法帮她。如今你有出息了,能帮到她一把,那也是好的!”
说实话,李文贵听到这个话,内心深处其实是有点吃惊的。
在他印象中,他爹是有点抠门的,而且那么早就把大姐卖了,还以为他对大姐没感情。自己和他说在京师的蜂窝煤买卖,要给裕王府那边,他竟然不反对,还说能帮上大姐是好的。
李文贵听出来,李伟对大姐,似乎在内心深处也是有愧疚的。
这么一想,他便露出微笑说道:“爹,是你培养了我啊,如果不是你和大哥扛下家庭重担,让我安心读书,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
如果不是悬梁刺股,脑袋磕桌子上,说不定自己就不会穿越过来了。所以,也算是李伟逼着肉身苦读的功劳。
李伟一听他这话,有些意外,回过神来之后,便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看着二儿子的眼睛中,似乎都有点反光。
第二天,家里这边,要去田府下聘礼,而李文贵,则去了书铺,更新完了 今天的内容之后,便和陈景行出发前往京师裕王府。
这个时候,在裕王府这边,刚用完了午膳。
裕王站起来准备走时,忽然想起什么,便对裕王妃说道:“张师傅回去过中秋,已经回来,今日会来府上。孤想着得赐点什么东西给他,府中这个月还有多少钱结余的?”
裕王妃听到这话,知道裕王说的是张居正。
如今支持裕王这边的人,就是以徐阶,高拱和张居正为首,而首辅严嵩等人则支持景王那边。
因此,裕王对于支持他的人,还是很想笼络的。裕王妃知道,这也很有必要。
但是,裕王妃不得不说了下府里的开支,一进一出的,基本上剩不下什么。
裕王听得眉头一皱道:“那你娘家那边呢,往常不是都有一些的么?”
裕王妃一听,便连忙解释道:“王爷,妾身娘家那边,正在做一些买卖,因此,银子有点紧张。那边说了,等缓过来之后,便会补上这个月的用度。”
裕王听到这话,依旧冷着一张脸说道:“这别是借口吧?孤缺钱的事,你娘家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候,去做什么买卖?好好的供孤得了太子之位,不是比做什么买卖都强?”
很明显,没有钱,他就有点生气了,这不,就听他又开口说道:“明日张师傅就要来府上了,你说,孤怎么办?”
说完之后,他一甩手,气鼓鼓地走了。
裕王妃见他消失在殿门口,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能生育,就只能靠娘家的支持,才能让她维持裕王妃的体面。如今,娘家没钱送来,裕王就明显对她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