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眠接了沈清也的视频，视频之中一看就知道是在办公室。
“这么忙，还给我电话？中午不需要休息会吗？”
“刚刚开完会。”沈清也有些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姜初眠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沈总好忙啊。”
“没办法的，这边简直就是一个烂摊子。”沈清也同样很无奈。
“加油，话说你不能从这边调一些人过去吗？”姜初眠好奇地问了一句。
“有点难，很多高管在那边都有自己的人脉了，很少有人愿意去一个新的地方从头开始，除非收益真的特别高，但是你知道这边都是刚刚起步的项目，所以愿意调过来的人也不多。”
沈清也听完之后姜初眠觉得也挺有道理的。
“所以只能自己多看着点了。”
“赵承旭估计快出来了，你多小心，他出来之后肯定会报复你的。”姜初眠提醒沈清也。
沈清也笑了声：“宝贝，你是不是也有点小瞧我了？”
姜初眠摇头，很认真地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沈清也眼眸柔和了许多：“好，我会小心的，你也是。”
说到此处，沈清也忽然想起了之前赵承旭看姜初眠的眼神，那种打量猎物的眼神。
沈清也想了想还是提醒了姜初眠：“赵承旭之前估计对你挺感兴趣的，你也多小心，有什么一定要告诉我。”
姜初眠认真地点头：“好，我知道的。”
两人随便聊了两句，又投入了下午的工作之中。
晚上下了班，姜初眠特意让祝桃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然后开车去了姜家。
她回去的时候，姜文演也刚刚回家不久。
罗婉看到姜初眠过来还挺意外的。
“初眠今天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已经嫁出去了吗？怎么还会回来？”姜飞沉端着一把枪，对准姜初眠，语气不善的说道：“家里不欢迎你，我讨厌你。”
姜初眠笑盈盈地看向他，可她还没开口，姜晓凡已经下楼了：“你要是不想我揍你，就把你的破玩具都收起来，家里到处都是你的东西，最近没挨打了是吧？”
罗婉听到姜晓凡训斥姜飞沉，连忙出声：“你弟弟还小，他哪里懂那么多。”
姜晓凡冷笑了声：“偷偷去我房间动我化妆品也是不懂事是吧？”
“你就不能对弟弟多点耐心吗？”
“没有耐心。”姜晓凡也是大小姐脾气，平时就不会管着姜飞沉，如今感觉到自己亲爸妈都是将自己当做工具人之后，更觉得不满了。
“送你的。”姜初眠倒是笑了声，将一份礼物给了姜晓凡。
“嗯？”姜晓凡还有些意外。
“前几天去找清也，顺便买了，听说是那边很出名的老师傅做的手工丝巾，做工和质量确实都挺不错的。”
另外还有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给姜文演。
罗婉看到姜初眠给姜晓凡送礼物都没有给自己，顿时拉下了脸。
姜飞沉也凑过来问姜初眠：“我的呢？”
低头看着姜飞沉，姜初眠淡淡的笑了声：“没有。”
她甚至没有说忘了，只是说没有。
姜文演从书房出来对姜初眠道：“他毕竟是你弟弟，还小，你和他计较什么。”
听到他的话，姜初眠轻笑了声：“姜总误会了，我没有什么兄弟姐妹，送给姜大小姐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至于您，我们是合作伙伴，这是基本礼貌。”
听到姜初眠的话，姜文演微微蹙眉：“怎么给家里惹事了，就说不是姜家人了？真以为沈清也能护住你一辈子？”
“姜董误会了。”姜初眠轻轻笑了声：“我今天来是来和姜董谈合作的，银信有意向和姜氏合作，不知道姜董有没有这个兴趣呢？”姜初眠笑着问道。
姜文演顿了下：“银信？”
这公司他倒是知道，但是似乎也是这两年才起来的新秀。
“他们有这个实力吗？”
姜初眠将一份文件递给姜文演：“姜董可以先看看。”
“不着急给我答复，银信那边是我朋友，她们等得起，不过就是不知道您等不等得起，据我所知，孟家似乎也想过来分一杯羹，这几年周氏的口碑本来就在不断的下降。”
周奇原本负责的是周家投资的一家大型商场，但是因为上次沈清也问了下孟竹有没有兴趣，所以孟家也占了一部分，不过孟竹原本想着慢慢地搞周奇。
结果因为周奇非要和姜初眠过不去，被姜初眠想送进去了。
现在项目是周绍在负责。
那边很多人都觉得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新的商业中心，因为周边很多楼盘都起来了，而正好孟家又正好在附近开发了一个景点，所以如果能将商场的主动权拿到，以后就能进行一体化的建设了。
周沐愿意姜初眠合作，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孟家。
原本在这场合作之中，姜氏集团负责的是商场智能化建设这一块。
姜文演这些年一直想要将姜氏转型，毕竟姜氏一开始也只是一个各大手机厂商的代加工厂起来的。
这些年姜文演开始投资研究自己的东西。
其实姜初眠觉得这是个很愚蠢的决定，毕竟已经完全脱离了原本的主业了，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能脱颖而出，所谓的智能化，也都是东抄抄西抄抄，吃别人吃剩下的东西。
如果是她，她会选择另一个方向，比如研究如何让产线更智能。
毕竟代加工厂是不可能没有多少，不过既然姜文演想要往那边靠，姜初眠便满足他。
他需要智能化，正好沈氏有，这不巧了。
姜文演接过姜初眠递过来的文件看了一下，虽然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但确实很诱人。
“去书房。”
“好。”
姜初眠跟着姜文演去了书房。
姜文演看到时候，姜初眠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的说这些东西。
“银信会给姜氏集团投资，他们也看好这个项目。”
姜文演有些好奇：“银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闻婵，闻家。”闻婵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反正她也并不介意别人知道银信有她的股份。
“你什么时候认识她的？”姜文演有些好奇。
“姜董，这是我的私事，与我们的合作无关吧？”姜初眠毫不客气的说道。
姜文演被噎住了，隐隐有了些怒气。
但暂时还是忍住了。
“和周家已经决定不会和我们合作了。”姜文演冷声道。
“这不是还有孟家么？不巧这个项目正好是孟竹在负责，她说可以给姜氏一个机会，但是如果还是之前的水平，就不考虑了。”姜初眠笑盈盈的说道。
姜文演冷静了些：“你想怎么做？”
“恕我直言，姜氏如今的水平，我也确实看不上，但是沈清也手上有技术不是吗？”姜初眠说完姜文演的眼神就亮了几分。
“这倒是不错的方向。”姜文演故作深沉的说道。
“但是沈清也同样不会无偿资助，她同意董事会也不会同意，如此一来银信投资的资金不就正好可以用来买技术？”姜初眠温和的笑了笑，示意姜文演可以继续往后面看看。
姜文演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
但又无力反驳，他自己也清楚，沈氏集团董事会的人也没有那么好心。
“我先考虑考虑。”姜文演往后面翻了翻，端着架子给姜初眠说道。
姜初眠点头：“好的，我这边反正不着急，只不过孟竹会不会愿意继续等，我就不知道了，毕竟竞争者很多。”
姜文演意识到自己被姜初眠拿捏了，但是偏偏这时候他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如果有办法，估计也不至于让姜初眠过来了。
等姜初眠下了楼，姜晓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刷着手机。
一看到姜初眠便起身了：“一起出去吃个饭？沈清也反正也不在，你不用着急回去吧？”
姜初眠想了想点了点头：“好啊。”
二人一起出了门，姜文演看到两个女儿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文演今天憋了一肚子的话，偏偏无处发泄。
本来和周奇合作的时候，姜文演就处处不如意，周奇年纪不大，但是仗着周家的资本，半点都不给姜文演面子。
就算是联姻的事都提上了日程了，还是有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态。
今天姜初眠过来，看似给了姜文演选择，但姜文演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被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女儿拿捏的感觉。
甚至姜文演还有一种她早有预谋的感觉，毕竟周奇和姜初眠一直不对付，没有人知道周奇出事到底有没有姜初眠一份功劳。
而那边姜晓凡坐上了姜初眠的车：“你今天找爸爸是为了什么事？”
姜晓凡好奇地问了一句。
“周奇进去了，但是周家觉得这事和我有关系，心里过不去，想要给我点教训，但是周家动不了沈清也，所以也动不了我，最好的就是动姜氏了，毕竟姜董之前和周家有合作。”
姜晓凡听她一口一个姜董的，好奇地问道：“你真不认他了？”
闻言姜初眠笑了声：“他有什么值得我认的？”
“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看不明白，他当初愿意接我回来，只是迫于我那位好母亲的运作，不希望媒体造成太大的影响。”
“他当年在媒体面前的回应可是说的是，我那位好母亲没有告诉他已经怀孕的事，他也不知道。”姜初眠低笑了声：“这话你信吗？”
姜晓凡沉默了，姜初眠比她小三岁，那时候姜文演早就和她妈妈结婚了，说完全不知道，姜晓凡还是保持意见。
“齐女士生我的时候，他确实不知道，但是后面不知道不可能，毕竟齐女士以我做要挟每个月问他要钱。”
“那你妈妈怎么也不养你了？”姜晓凡知道这话不太适合问出来，但她确实好奇。
“不想养了呗，能为什么。”姜初眠倒是很坦然地告诉了她。
姜晓凡沉默了，头一回这样真真切切地感觉到姜初眠其实挺惨的。
但是两人的关系毕竟在这里，她又别扭地不想说出来。
“所以你回来是为了聊和周家合作的事？难道你有办法将合作要回来？”姜晓凡将话题拉了回来。
“没有办法，但是我给了他别的选择。”姜初眠没有和她细说。
“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要帮忙？”姜晓凡不解地问道。
“真正的原因你不会想知道的，你只要知道，姜文演一定会选择我给的选项，而接下来他会专注于这边的项目，那么你的机会就来了。”
姜晓凡如今终于没有那么愚蠢了，竟然听懂了姜初眠的画外音。
姜初眠的意思是，姜家以前的业务，她就有掌控的机会了。
“只不过机会要不要把握住，就是你的事了。”姜初眠不会逼姜晓凡做什么选择。
就如同对姜文演一样，她只是将选择摆在姜晓凡面前。
从决定进入公司之后，姜晓凡在姜初眠的手把手教导之下，已经不是那个幼稚的大小姐了。
她苦笑了声：“所以我也是你对付他的工具之一是吗？”
正好到了吃饭的地方姜初眠开进停车场：“帮我看看哪里有车位。”
“你觉得自己是工具就是，同样的，你也可以反过来将我当做工具，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站在他那边。”
姜晓凡真的说不出无怨无悔地帮助姜文演的话。
她的野心已经被姜初眠养起来了。
从一个不被所有人看重的无用的大小姐，到如今即将晋升为经理。
姜晓凡不愿意再做一个简简单单的联姻对象。
她已经享受过世人的认可和吹捧了。
没有人愿意再回到原点。
姜晓凡清楚明白姜初眠的阳谋，却偏偏没有拒绝的勇气。
“我可以和你合作。”
姜初眠下了车，笑着对姜晓凡道：“和我合作，可是与虎谋皮，想好了。”
看着她的笑容，姜晓凡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从姜初眠的眼中，她能看到毫不掩饰的野心，她手段向来很厉，可你对她恨不起来。
姜晓凡那一刻的心情真的很复杂。
“你和沈清也真的是一路人。”姜晓凡头一次这样清醒的认识到。
“谢谢夸奖。”
姜晓凡：......
或许她也不是在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