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能做此妄断。”
“得想办法对抗那个黑影的厄难之音。”
“我们才有空间验证你所说的猜想。”
“不然的话，我们只怕连近身都做不到。”
“如今之计，先回夜郎。”
“看看白楼兰统治下的夜郎国，究竟是人是鬼！”
对于楚萧的提议，两人没有异议。
刘牧云的速度最快，以剑气凝成一艘剑舟，载着三人同行。
楚萧则拿出天级聚灵阵，将呼吸法的功率开到最大，尽快回补。
“月大哥，尉迟邢在城门口等我们。”
临近夜郎，北辰天收起黄金竖瞳：“他们没有进行机械化操作，应该和夜郎虫灾不是一个东西。”
楚萧睁眼，给刘牧云倒了杯茶：“刘兄，试试真实视野下的灵魂之眼。”
“正有此意。”
刘牧云将茶水一饮而尽，眼眸冰蓝。
一分钟后。
刘牧云面色凝重道：“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
“我的灵魂之眼，空无一物。”
“不用灵魂之眼呢？”北辰天问。
“他们是人。”
刘牧云沉吟片刻：“慎重起见，我觉得你们俩也喝杯茶水试试。”
两壶大麦茶并没有多少，如今只剩两杯的量。
楚萧和北辰天饮下之后，目之所见，和刘牧云如出一辙。
尉迟邢等人，皆为活人，不是虫灾。
趁着真实视野还在，楚萧唤出问菩提，催动佛光，搞得尉迟邢很是费解。
“谪仙人，您这是在作甚？”
楚萧收起问菩提：“借一步说话。”
尉迟邢不敢怠慢，将几人迎到御花园中。
夜郎女王白楼兰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
看到楚萧几人平安归来，震惊过后，脸上狂喜。
“谪仙人当真好手段！”
“竟能直面厄难虫灾而毫发无损。”
“我夜郎，有救了！”
楚萧并未和白楼兰客套，落座之后，直接开口：
“女王陛下。”
“沏壶茶吧，未经过特殊处理的那种。”
白楼兰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们……都知道了？”
“那得看女王陛下口中的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楚萧勾起嘴角，深深看了白楼兰一眼：“我相信女王陛下是聪明人。”
“想要让夜郎安然度过厄难虫灾。”
“您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北辰天眨眨眼，惊讶楚萧直截了当的同时，又不太懂为何要当谜语人。
“难道是想借此套出更多有用情报？”
北辰天觉得有这个可能：“学到了！”
刘牧云已经重新变成吊坠，未让夜郎众人察觉到他这个“第三者”。
白楼兰脸色阴晴不定，沉默了好久。
尉迟邢有些焦急：“女王陛下，您就和谪仙人实话实说吧。”
“他们能活着从夜郎回来，已经能够证明他们身份了。”
“这是真正的谪仙人，并非那些冒牌货！”
白楼兰深吸一口气，好似终于下定决心。
“还请诸位随我来。”
白楼兰领着众人再次来到圣井。
“既然诸位能从厄难虫灾蛰伏之地安然归来，定然已经知晓水源藏有秘密。”
“瀚海沙漠的水源，无论是对天外来客，还是瀚海沙漠的子民，其实都只有一个作用。”
“短暂清醒，得见真实。”
“第一次接触水源之人，会情不自禁想要将其喝掉，这是夜佛的神迹，初衷是让所有梦呓之人，得到片刻清醒。”
“我之所以让你们别喝未经处理过的水源，第一，是保护你们不被真实虫灾所伤。”
“第二，是想验证你们的身份，是否是真正的谪仙人，而不是像之前出现过的那帮人。”
楚萧心头一动：“那帮人，是指哪帮人？”
“能否使用道术，让我们看看那群人的具体模样。”
“可以。”
白楼兰没有丝毫犹豫，两指点在印堂眉心处。
四组记忆投影显现。
楚萧眼睛微微睁大，眉宇间流露出不敢置信之色。
四组记忆，四对双人组。
分别是涂山雅和灵珠子，沈弥空和暮雪，陆璇玑和逆风云，以及陆璇玑和楚萧。
“竟然有两位一样的仙子，以及……第二位月大哥？！”
北辰天不淡定了：“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女王陛下，您对这种情况，就没有一点点怀疑？”
“不对……”
北辰天反应过来：“您已经怀疑过了……”
正因为出现了重复的人，才会有尉迟邢刚才的那番话。
“如此说来，这八个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白楼兰点头道：“无一人回还。”
楚萧眉头紧锁，不知为何，他总感觉现在所处的欲界六天有问题。
“短暂清醒，得见真实”这八个字，究竟是表面意思，还是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听到楚萧疑惑，白楼兰苦笑一声：“谪仙人，你还没发现吗？”
“我们都活在梦里啊！”
“卧槽！”
刘牧云的声音在两人脑海突然响起：“玩这么大？！”
“怪不得我喝了茶水之后使用灵魂之眼啥也看不到。”
“敢情这群人根本没有灵魂，只是一段活在梦中的记忆！”
听到这话，楚萧面色愈发凝重起来。
事情的发展，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谁能想到，天命任务会把他们送到一场不知道是何人的梦里来？！
白楼兰的讲述还在继续：
“真正的夜郎国，早就毁在厄难掀起的虫灾之下。”
“我们这些瀚海子民，只能在这场夜佛制造的大梦里存活。”
“可不曾想，厄难虫灾竟能侵入梦境，想要将我们这些活在梦里的人，吞噬殆尽。”
“后夜佛降下启示，告知我，会有天外而来的谪仙人，帮我夜郎，安然度过厄难虫灾。”
楚萧突然心血来潮：“敢问女王，前面那八人，是何时来的夜郎？”
“第一组，一百年前。”
白楼兰语不惊人死不休：“第二组，八十年前。”
“第三组，五十年前。”
“第四组，昨天……”
“而你们，是第五组。”
北辰天惊呼：“跨度竟然长达百年？！”
“月大哥，这不科学！”
“都修仙了，还讲什么科学？”
离谱的信息接连出现之后，楚萧反倒冷静了不少。
因为这是一场梦，在梦里发生什么都不稀奇。
他现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情：“女王陛下，您带我们来此，应当别有深意吧？”
白楼兰神情肃穆，“扑通”一声，朝楚萧和北辰天跪下叩首。
“请谪仙人……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