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执也道:“学生不会的。”
“那便是最好,你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届时会将你安排好的,等本官的通报,你便可带着束修,去国子监报名了。”刘敞摆了摆手,说道。
“多谢刘尚书。”韩执最后一次作揖,道。
“无事,本官也只是看在包密使的面子上。此次和他一并上书,帮助一番也不是什么事情。”刘敞摆摆手,道。
包拯此时也拍了拍韩执,道:“既然如此,韩郎君就不必多留了,以免被人说了闲话。”
韩执点头,跟着包拯转头离开了。
走在皇城之中,天空中又一次下起了雪,而自己出门得急,来不及添衣裳,便是不免有些微微发抖。包拯见状,也是脚步加快了几分,带着他上了马车。
“如何?韩郎君这是想回家吗?”
韩执摇摇头,问道:“包老,不知这汴京最好的点心铺子在哪里?带我去看看罢。”
“去点心铺子作甚?若是想吃,唤人送上门即可。”包拯笑道:“况且韩郎君衣着单薄,若是冻坏了,老夫怕是难以向苏娘子交代啊。”
韩执摆摆手,道:“无碍,八娘通情达理,最多骂我一顿,不会牵扯到包老的。”
“行罢,这便去了。”包拯此时就拉开车幕,让车夫改了个方向。
......
马车停下,韩执此时就探出一个脑袋,看向外头的店铺。天上的雪花直接落到他的脑袋上,冷风也吹到了他的身上,惹得他一阵激灵。
店铺上写着“京内香”,只是这大雪天的,他也闻不到里头传出的香味。没办法,他收了收衣服,就直接下了马车,走进了店铺内。
店内和外面截然不同,挺暖和的。只是店里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些女子。
韩执此时终于得以舒出一口气,但是此时,一阵十分熟悉的感觉传出来。他连忙抬起手臂用臂弯挡住口鼻,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这和小说里的不一样啊,不说金手指,怎么自己连个体质buff都没有啊?居然还会打喷嚏。
韩执也不管这些,轻轻地用手整理了一下鼻子,然后就开始查看起了四周的糕点。
“这位官人?”
这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韩执循声看去,只见两位妙龄女子站在那边,手里各自拿着一个盒子。一人身着淡粉色衣服,一人蓝色衣装,二者皆是美人胚子。
唇不点而红,眉目水波流转,唇红齿白,皮肤白皙。
“屋外飞雪,这位官人衣着单薄,可是受了风寒?”其中蓝色衣袍的女子开口道,这就是方才开口的那个声音。
韩执再次吸了吸鼻子,道:“多谢二位关心,在下只是从外入内,忽冷忽热,故而受了寒。”
粉色衣服的女子也开口了,道:“官人可是早些时候出来的?而后忽见下雪,故而未添衣裳?”
韩执点点头,道:“确实如此。”
这下子,两个娘子就笑了,道:“这位官人当真是木木樗樗,既然明知落雪,何不快些归家?反而要为了些口腹之欲,来这里受寒?”
韩执笑了笑,道:“先前曾答应过的,故而顶着风雪也是要买,不可食言。”
说着,韩执就打算开始挑选糕点了。
两个女子都表示理解,蓝色衣袍的女子说道:“今日偶然搭话,倒是我等不是,奴家赵香香,见过这位官人。”
“奴家陈师师,见过这位官人。”
见到两位娘子行万福,韩执也赶紧回礼,道:“在下韩执,见过二位娘子。”
“韩官人万福。”
随即,只见韩执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忽然一拍手,道:“你们认识柳永吧!”
“柳永?”陈师师和赵香香和此时都很疑惑,二人相互对视一眼,然后赵香香问道:“他是何人?”
韩执一愣,而陈师师此时也思索了一番:“奴家姊妹二人只是城中花伎,才京中多年,未曾见过这位官人,韩官人可是听说过我们?”
“在下只是个举子,前两日才到京城,只是偶然读过一首《西江月》,故而如此联想。”
赵香香微微蹙眉,问:“什么《西江月》,可否郎君念来听听?”
“有些孟浪,不好念吧?”韩执此时就皱起了眉头,说。
陈师师微微一笑,道:“奴家本是乐女,此词亦非韩官人所写,何惧如此?”
“那在下冒犯了,”韩执抱歉地说完,就开始念道:“师师生得艳冶,香香于我情多。安安那更久比和。四个打成一个。幸自苍皇未款,新词写处多磨。几回扯了又重按。奸字中心着我。”
听完,赵香香顿时就啐了一句:“呸,这般人写的,都是什么淫词秽语。”
陈师师就拍了拍她,笑说:“有什么好恼的,无非同名同姓。亦或者,是我们的名字多人而知呢。韩官人莫怪,这不是说您的。”
韩执连忙摇头,说道:“无事无事,我就是随口说说,二位娘子不必放在心上。让你们听到了这种诗,是在下的不对。”
“若是无事,我尚需买些点心,否则别人便是要等急了。”
“奴家没有怪官人的意思,”陈师师微微颔首,然后解下了自己肩上的披风,然后搭在了韩执的背后,道:“此刻天寒,官人又要参加科考,此时保重身体才是要紧。”
“这件披风,就暂且借给韩官人御寒。若是来日有空,可以去对面的苹鸾楼寻奴家,届时再还亦不迟,”
韩执可不敢接,连忙解下,道:“二位娘子,万万不可......”
“官人不必推辞,只是件衣裳,算不得什么银钱。”
估计是把这话当做韩执的客气之言,二人再次对韩执颔首示意,便一并离开了。为了照顾没了披风的陈师师,二人都是跑着过路,然后跑进了对面的楼里。
韩执可不敢穿着这个披风,快速解下,搭在手臂上,然后就开始挑选自己要买的糕点了。
但是店铺里也不是没有客人,此时就有一两个男客人走上前来,看样子是想嗅一嗅陈师师的披风,想看看是什么味道的。
他不敢多留,挑了些比较好看的,快速结了账就跑出去了。
钻入马车,包拯正好看到韩执手里多抱了一件披风。他微微皱眉,问道:“韩郎君你不是去买点心了吗?为何手里还多了件衣裳?”
“包老,这个是......”韩执此时也不好多说,就只是掀开了车窗的车帷,比了个眼神。
包拯微微弯腰抬眼,正好看到那红色楼阁挂了个牌匾,名——
“苹鸾楼。”
包拯稍加思索,便明了般的笑了,说道:“没想到韩郎君还有这般花运,只是不知这是其中哪位娘子的?”
“陈师师陈娘子的。”韩执道。
“呵呵呵......”包拯问道:“你可知,这陈师师,是何许人也?”
韩执摇头,本以为是自己认识的,但是现在感觉又像是和自己了解的不太一样。
“她可是汴京花楼三大行首花魁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