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正和自己的丫鬟冬至说话。
“明日去惠安院看看,能不能在央央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虽然央央有什么脑书,可这丫头却懒得可以。
若不是事到临头,她都懒得去翻。
至于央央在惠安院的安危,她是半点不担心的。
老太太那里,她也安插了自己的人。
每日三次的过来跟她汇报央央的情况。
那小丫头在那边,简直如鱼得水!
“老夫人也是没想到,让央央小姐过去,能把她祸害的这么惨吧?”
冬至捂着嘴,笑的幸灾乐祸。
惠安院如今可是热闹的紧。
老夫人早就撑不住了,派人过来几次叫二夫人过去。
想让二夫人看一看央央小姐住的环境,好以此拿捏二夫人。
结果没想到,二夫人眼不见为净,全都推脱了。
虽然小姐住的环境是差了点,可半点苦也没吃到,夫人自然不担心。
就这么跟老夫人耗了起来。
沈念听的也是一笑,“她是自找的!”
真当她们二房还和从前一样好欺负呢?
现在就是要让她自食其果!
砰砰——砰砰——
有什么在敲窗户!
沈念眉头皱起,抬了抬下颚示意冬至过去看看。
冬至小心翼翼的到了窗边,刚将窗子打开一条缝,一个黑影就钻了进来。
“哎呀,什么呀这是?”
冬至被吓了一跳。
那东西已经落在了桌案上。
听到冬至的话,它还十分厌烦的翻了她一眼。
沈念此时已经认出来了。
“这好像是央央的鸟!”
她已经听娘亲说了,央央走的时候,把她的鸟也带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她还记得当时国师给央央这只鸟时的样子,全身几乎没有毛。
娘把它养的这般……黢黑,也是不容易!
难怪会心疼了!
不过眼下看着,应该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赶出去吧,莫让央央担心!”
沈念挥了挥手。
“叽!”黑小鸡当即不满的一声啼鸣。
冬至去驱赶它,它就直接跳到了冬至的头上,毫不客气的一啄。
“笃”的一声。
力道不轻。
敲的冬至捂着脑袋,就“哎呦”了起来。
沈念看的一愣。
这小玩意,脾气还挺差!
啄完了人,它又跳回了桌子,张开鸟嘴,就嘎嘎叫了起来。
“小姑姑要堕胎,小姑姑要让太傅儿子接盘!”
“小姑姑要堕胎,小姑姑要让太傅儿子接盘!”
“小姑姑要堕胎,小姑姑要让太傅儿子接盘!”
重要的事情讲三遍!
沈念被刺激的捂住了耳朵。
她听见了,不要说了!
这鸟叫实在太难听了!
黑小鸡确认传达清楚,就住了嘴。
沈念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一脸惊异的看向黑小鸡。
“它会说话?”
冬至捂着头,愤愤的看了一眼黑鸟。
“奴婢之前听后院的小丫鬟说,夫人确实养了一只会说话的鸟。但是,它从来不说人话!”
什么叫不说人话?
就在沈念疑惑的时候,黑鸟冲着冬至就叫唤了起来。
“煞笔,煞笔!”
“小姐你看!”冬至当即更加愤怒的指着黑小鸡。
黑小鸡踮起脚就啄在了她的手指上!
愚昧的人类!
哼!
沈念哭笑不得,赶忙拦住要拔鸟毛的冬至。
“行了,跟鸟一般见识做什么?它传话有功,去给她准备些吃的!”
冬至气的小脸涨红,气哼哼的冲着黑小鸡挥了挥拳头,这才转身去准备鸟食了。
很快冬至就端回来一盘谷物,丢在了桌子上。
黑小鸡也不客气,低着头,就笃笃笃的啄了起来。
一顿大快朵颐过后,黑小鸡意犹未尽的舒展了一下羽毛。
然后——
一撅屁股,一坨鸟屎就落在了沈念的桌案上。
“嘿!”
冬至当即气的就要去捉它。
黑小鸡身子灵活的倏的一下就飞出了窗户,再不见踪影。
“算了!”沈念无奈道。“奇异的东西,总有几分脾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央央不一般,就连她养的鸟也不一般!
冬至关好窗户,就开始收拾鸟屎。
被那恶臭熏的险些骂娘。
沈念不由失笑,转而敛了笑意,眸中就多了一丝幽深。
“看来是时候收网了!”
冬至刚刚丢掉鸟屎,听到她的话,眼睛雪亮的扭头看她,“姑娘的意思是?”
沈念点了点头,“去通知外面的人吧!”
“是!”
冬至立刻应声转身出去。
……
京郊。
一处地下赌场内,响起一阵热烈的喧哗。
“赢了,又赢了,卢公子这几日的手气也太好了!”
“再这样赢下去,这庄子都要给卢公子了吧!”
对面络腮胡子的庄家输了,一脸的懊恼,“哎,这几日真是点背!”
庄家这头的桌子上,银钱已经所剩无几。
在反观对面,那白面书生面前,堆满了金银。
连日的不休息,他眼眶已经乌青,可仍旧没有要下场的意思。
“来来来继续!”
卢子谦声音沙哑。
他本性好赌,可为了名声,从不敢去正规赌场,自来都是偷偷摸摸的!
而且也不敢赌大!
直到被友人引荐到了这里,简直像是到了天堂!
连赌了三日,过瘾至极!
关键,他一直赢多输少,心中的贪念,也因此被无限的放到了最大!
卢子谦开始码牌。
没有注意到一个小厮悄声走了进来,来到络腮胡身边跟他低语了几句。
络腮胡看了卢子谦一眼,然后摆了摆手。
小厮立刻悄声退下。
“卢公子,咱们连赌三日也累了,你也赢了这好些,不若就散了吧!”
“嘿,你这东家,是不是输不起啊?”周围立刻有人起哄!
“就是,开赌坊的还有赶客人的?”
“卢公子你手气这么好,可不能就这么走了!”
卢子谦脑子早就成了浆糊,又在兴头上,被人一激将,哪里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站在凳子上就猛的一拍桌子!
“不行!小爷还没玩够,你说算了就算了嘛?”
络腮胡啧了一声,一副为难模样,“卢公子啊,您不累,咱们还累呢!你若真想玩,不若这样,咱们玩个大的!我就真拿这庄子的地契,赌你桌上的全部银钱如何?”
“卢公子跟他赌,不怕他!”
“对,你手气都这般逆天了,怕他作甚?”
卢子谦只有些许犹豫,毕竟里面也有他的本金。
不过想到这硕大的庄子,他立刻一咬牙,将桌上的银钱,朝前推了推。
“怕你吗?赌就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