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肯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反应过来姜虞应该是发现了什么，没再提议撤离，只是用着震惊地目光望向赛洛：“赛洛，你的精神力到S级了？！”
“嘿嘿，这是姜虞的异能，可以令我短时间内增幅。”
赛洛一边回答德拉肯的问题，一边按照姜虞的吩咐，操控四周的水流将中间那头最为狂暴的海鲨控制住。
他不禁问道：“这海鲨有什么问题？”
“......你察觉不到？”
姜虞在看到父子三人眼中如出一辙的困惑时顿了一下，“它被污染了，体内有不少混沌气息。”
“精神污染？！”
德拉肯面色骤然沉了下来，“混沌序列的手竟然伸到了海神星！莫不是无序塔在搞鬼。”
“很可能。”
姜虞耸了下肩。
除了混沌序列那几位七罪者，她想不到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联想到集训之后就失踪的莉嘉，她不由得回头看了眼深海的方向。
——那家伙该不会在这吧？
这件事情牵扯太大，德拉肯于是没再继续探查，他们借助克里斯异能的强大的破坏力，硬是冲破了海鲨的防线。
潜航器即将冲出海面时，姜虞回头看了一眼。
那些海鲨似乎在畏惧什么，并未追上来，只是在深海晦暗之处徘徊着，伴随着他们气息的消失，它们归于海底之中。
姜虞眼神若有所思。
水下潜航器一打开，乔茜便带着族人神色紧张地走上前来。
“水下发生了什么？刚刚海面突然狂暴了起来，我们甚至探查到有海啸发生。”
“海啸？”
德拉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本就不平静的海面，此刻掀起了上百米的巨浪，搅动着这庞大的汪洋。
“我们先回深蓝星。”
他立马下了决定。
姜虞跟着海因里希的族人回到深蓝星的家族领地上，德拉肯立马召开了家族会议。
因为姜虞能察觉出海神星上的异种遭受了精神污染，所以她破格参加了这场会议。
留在家族领地的海因里希族人有几百人，乌泱泱的一群人汇聚在会议厅当中。
姜虞被乔茜带着在第一排坐下。
德拉肯阐述了海神星上发生的事情，瞬间引起下方几百人的热议，他们讨论的声音在会议厅里此起彼伏。
“安静。”
等了一会，德拉肯才出声打断了他们的议论。
“众所周知，无序塔背后是混沌神只，而他们一直致力于污染全宇宙，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们盯上了海神星。”
传闻海神星上沉眠着风暴神只，这是全宇宙皆知的消息，但没有人能证实这一点。
可即便如此，海神星依旧吸引了不少贪婪的目光。
因为这里存在着天然的风暴磁场，对精神力有促进作用。
海因里希家族的2S天赋双生子，便得益于他们家族几百年来一直受海神星磁场的滋养。
德拉肯：“海神星的海底核心是神明禁域，所以我准备启动圣遗物召唤仪式，恳求风暴神只的回应。”
他的这一决议得到了族人的一致认可。
又是仪式？
姜虞挑了下眉，她之前在永夜城见过黑暗神的召唤仪式，这海因里希的族人应该也不会要......
“仪式需要筹备三日，请诸位立即将任务下达下去。”
会议结束后，姜虞单独去找了德拉肯。
“阁下留步。”
德拉肯停下脚步，姜虞也没有绕圈子，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们的召唤仪式，我可以在场？”
德拉肯微笑道：“你跟我来。”
姜虞一边跟着他走在长廊之上，一边听到他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风暴神的回应。”
“嗯？”
姜虞疑惑地望向了他。
德拉肯慨叹道：“千年来，我们家族尝试过数十次的召唤仪式，但都没有得到过风暴神的回应。”
所以这一次，依旧希望渺茫。
姜虞迟疑着：“这仪式......”
“别担心。”
德拉肯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疑虑，解释道：“我们族内一直保存着风暴神的圣遗物，所谓的仪式只是通过圣遗物将我们的诉求倾注上去，祈求神明的回应。”
姜虞松了一口气。
看来海因里希并不像想走捷径反而作茧自缚的塔罗斯。
随着他们离开长廊，德拉肯带着姜虞来到了一栋占地面积广阔，造型奇特的水上阁楼里。
阁楼四面八方都悬挂着珠串、贝壳、玛瑙的装饰，伴随着海风拂过，叮咚作响，悦耳清脆。
姜虞走进阁楼之中，一眼就看到了被特殊装置保护在中间的一颗海螺。
海螺呈现出碧蓝的色泽，装置内部被弥漫的水汽萦绕着，仿佛是为了让它一直保持着鲜活的姿态。
等到姜虞走近，却看到海螺只是一个容器，真正的圣遗物是里面安放的一颗海珠。
海珠无暇莹润，晶莹雪白。
恍若神明的泪珠。
姜虞骤然怔住，她脑子里怎么突然会浮现出这个想法？
她紧紧盯着这颗海珠，隐约从中看出了一丝熟悉的身影。
她下意识开口：“风暴神的形象......你们了解多少。”
德拉肯摇摇头。
“从各类观察的记载当中可以猜测出，风暴神生活在海底深处，容貌瑰丽绝色，其真身应该是一条人鱼。”
“............”
人鱼、瑰丽绝色。
姜虞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心虚了起来。
某个死去的记忆从角落里跑了出来，并给了她重拳一击。
“你怎么了？”
德拉肯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色，神色关切。
“没事。”
姜虞摇头。
德拉肯没再追问，只是说：“抱歉，原本应该隆重招待贵客的，没想到会遇上这件事，劳烦你这几天先在族内领地休息，我会让乔茜陪着你。”
“好。”
姜虞此刻的心神早就不在这件事上，脑海里疯狂回忆着当初游戏里欠下的一笔债。
眷属的强大与否并非一开始就注定，需要玩家通过探索才能最终确定，并且一旦契约就无法解除。
游戏中，姜虞见色起意，看上了一条刚跃出海面的人鱼。
这条人鱼十分好哄，几乎只要给祂送礼物就能涨好感度。
于是她为了给祂送礼物，肝了两个通宵。
然后......人鱼就这么轻松被她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