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超强光手电筒打开。
格尔木疗养院大厅噌一下亮的炸眼。
黑瞎子:“天亮了?”
“天没亮,亮得是我这个电灯泡。”
关慎儿不满的哼哼唧唧:“吴邪,看清我是谁了吗你就跑。”
黑瞎子眼前只有白花花一片:“小包子,你这么一照,外头的树都要开始光合作用了。”
搁以前。
这手电筒刚打开,他就得晃成真瞎子。
张起灵:“对你眼睛不好,关掉。”
关慎儿:“……好叭。”
手电筒关了。
张起灵松开捂嘴的手,顺势拉吴邪起来。
借着朦胧的月光,吴邪终于看清眼前的小人儿,惊道:“慎儿,你怎么来了!”
黑瞎子从棺材里跳出来,若无其事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来玩儿的?”
“这是玩的地方吗?!”满墙的子弹孔,浓到化不开的硫磺味,随处可见的暗褐色血迹,谁家疗养院长这样儿!吴邪说什么都要关慎儿回去:“走走走,哥哥送你回家去。”
“那可不行,有人出钱雇了我,就这么走了,忒不地道。”
关慎儿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张起灵,说:“而且人家指名道姓说雇的是哑巴张的徒弟,如果我就这么逃单了,坏得可是我师父的威名。”
看似认真在听实际走神有一会儿的张起灵突然被q,和吴邪对视一眼,默默拉低了帽兜。
吴邪咬牙切齿:“是哪个不要脸的雇童工!?”
“吴老板,又见面了。”
一辆面包车疾驰到吴邪跟前,副驾驶的车窗摇下来,露出阿宁那张极美艳的脸蛋。
吴邪皮笑肉不笑。
谢谢。
咱俩见面没好事。
昏暗的道路响起引擎发动的声音,面包车后头快速驶过来一辆越野车。
越野车驾驶位上坐着燕追。
她穿着松松垮垮的牛仔外套,脸上的妆半花了,眼角一尾残红,口红已经褪尽,打着哈欠的样子像是刚从夜场上浪完回来。
燕追抓着方向盘,冷漠的对吴邪吐出两个字:“上车。”
而后递出一颗棒棒糖给关慎儿,话中带笑,如沐春风:“小小姐,老高不放心特地派了车过来送你,但司机师傅半路闹肚子来不了,就换我来了。”
吴邪严重怀疑是燕追给司机师傅下药了,然后顶替人家来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
燕追因为天天在家给关慎儿上课,关慎儿见她都躲着走,这一波就是来刷好感的。
关慎儿表情幽怨:“不是说吃糖长蛀牙,没换完牙之前不准吃吗?”
换牙期的到来对关慎儿这个嗜甜的人可谓是万念俱灰。
都管着她!
燕追搭在窗沿的手僵了一下:“前段时间不让吃是真怕长蛀牙,这个是木糖醇的,可以吃。”
看到糖纸上不认识的外文字符,关慎儿问:“小叔叔寄回来的?”
“怎么可能是黑心鬼,这是、这是……”燕追声音飞快降下来,咳了一声:“老大早前特爱搞抽象,盘下个雪糕厂搞无糖棒棒糖,然后经营不善倒闭了。”
才不会是黑心鬼。
他不可能做这种赔大本的买卖。
吴邪:“然后因为慎儿换牙,你就把这个厂子又开起来了?”
燕追理所当然的应下来:“重开几条生产线而已,又不贵。”
吴邪:“……”
大妹子,你这话说得也挺抽象的。
既然如此,吴邪就好奇了:“又不缺钱花,你为啥跑出来接活?”
关慎儿刚撕开糖纸包装,正打算把棒棒糖塞嘴里,闻言想了想,开始胡说八道:“我是秘密武器,去了保你们小命。”
单纯因为西王母宫是下一个找妈地点。
“再聊天就亮了。”阿宁催促道:“走不走?”
“走走走,马上走,老板别生气哈,生气长褶子。”黑瞎子笑着一个大跨步上了面包车,顺带把张起灵也扯了上去。
“小哥等等我——”吴邪背包一甩就要跟着上面包车。
关慎儿一个嘎嘣咬碎口里的糖,眼疾手快拽住吴邪的裤头,差点没让吴邪原地走光。
关慎儿拉着吴邪就走:“这边才是我们的车。”
吴邪:“等会儿……咱把你师父也拉过来呀。”
关慎儿:“师父是领队,他过来干啥?”
吴邪满头问号:“领队不是阿宁吗?”
关慎儿:“那个外国老头雇了师父和黑叔当顾问,换而言之,阿宁都要听他们的。”
吴邪:“外国老头?裘德考?”
关慎儿:“好像是这个老不死的,老高超级讨厌他,要不是封刀了老高估计会跨国做掉他。”
上了车。
吴邪帮关慎儿系好安全带,问:“那老高怎么会让你接裘德考的单?”
关慎儿拆了根棒棒糖塞吴邪嘴里,自己也吃了一根,纠正道:“阿宁才是我的雇主。”
吴邪含糊不清的问:“有啥区别?”
“区别在于我不是裘德考团队里的人,可以不听师父和黑叔的指令,阿宁也承诺不会干涉我的事情,我跟着去参观参观,回来画几张图,五十万刀乐就到账了。”
“……”
这话说的。
让他这个毛都不挣的情何以堪。
关慎儿非常顺嘴提了一句:
“吴邪,你要不要也和我做笔生意?一本万利旱涝保收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