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绕过锈迹斑斑的金属横杆，他的心脏依旧砰砰作响，像是在耳膜深处敲击。
地面上，呜咽者尖锐的哭声仍在回荡，那种音频似乎比声音本身更令人恐惧，像是穿透骨髓的低语。
“至少它暂时追不下来了。” 林锐对自己说。他艰难地吐出一口气，将最后一丝微光的记忆留在脑海中，身体缓缓滑入下水道的黑暗。
他的手指摸到小手电筒，按下开关。一道微弱的光束劈开黑暗，照亮了一小片潮湿的管壁。
下水道中充满了腐败的恶臭，污水泛着绿色的荧光，顺着管道缓慢流淌。
“这些味道可能会掩盖我的气味，暂时安全了。” 他在心中宽慰自己。
林锐沿着管道缓缓前行，脚步尽量落得轻缓。脚下的污水偶尔溅起水花，他的每一步都尽量控制幅度，生怕弄出任何响动。
啪嗒——啪嗒——
滴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伴随着轻微的啸声，仿佛整个下水道在呻吟。突然，林锐的手电筒光柱扫过前方的管壁，他猛然停住了脚步。
墙壁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蠕动物。那些东西一开始看起来像普通的蛆虫，但当他凑近观察时，心头一震——这些蠕动的昆虫明显比普通蛆虫大了几倍，每一条都有手指粗细，浑身乳白色，似乎正在吸食管壁上的腐烂物质。
“什么鬼东西？” 林锐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胃里一阵翻腾。他赶紧将手电筒光柱移开，避免自己盯得太久。
但这只是个开始。他的目光向前一移，发现污水中有些奇怪的涟漪。一只巨大的老鼠突然从水中冒出头，浑身湿漉漉的毛发贴在皮肤上，头颅大小足以媲美一只成年猫。它的眼睛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反射出诡异的绿色光芒。
“吱——”老鼠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朝林锐这边迈动粗壮的四肢。
“别过来。”林锐低声咒骂。他退了一步，拔出开山刀，将刀锋对准那只巨鼠。老鼠似乎感知到威胁，停顿了一下，随后又缓缓退回水中，消失不见。
“连老鼠都在变异，地下也不安全。” 林锐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林锐继续前行，眼前的环境逐渐变得更加荒诞。管壁上出现了像植物根须般的肉状结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地上的污水渐渐升高，几乎没过了他的脚踝，水中的漂浮物有些模糊不清，像是死去的生物残骸。
忽然，耳边传来一种低沉的嗡嗡声，林锐警觉地停下脚步，举起手电筒向四周扫视。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的管壁上，一个椭圆形的物体缓缓蠕动着，里面似乎包裹着某种活物。
“蛋？” 林锐皱眉。他靠近了几步，看到那蛋壳半透明，里面的生物微微闪动着。他不敢再停留，立即绕道而行。
越往前走，管道的形态越离奇，像是被某种未知的生物改造过，甚至不再像人类建造的设施，而像是一种活体巢穴。
四周偶尔响起的嗡鸣和窸窣声让他汗毛倒竖。
“嘶——”一声轻微的水流搅动声在背后响起。林锐猛然转身，举起开山刀。他的手电筒光柱扫过污水，看到水面正被一只巨大的黑影划破。
“砰！”污水飞溅而起，一只变异老鼠猛地扑了出来。它的体型更大，眼中透着疯狂的嗜血光芒。林锐反应迅速，侧身闪开，刀刃顺势劈下。
开山刀精准地砍在老鼠的背上，但坚硬的骨骼让刀锋卡住，无法继续深入。
老鼠尖叫着，后腿猛踢，差点将林锐撞倒在水中。
林锐迅速抽刀后退，避开老鼠的扑咬。它在水中疯狂挣扎，血水混入污水，染得四周一片浑浊。
“来吧！”林锐低吼一声，再次挥刀。
这一次，他瞄准了老鼠的脖颈，用力一斩。
“噗！”老鼠的喉管被切开，鲜血喷涌而出。它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后倒在水中，再也不动了。
林锐站在原地，大口喘息，手中的刀柄因为汗水而变得湿滑。
他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冲破胸膛。
林锐正准备继续前行时，水面突然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下水道中有更大的东西正在接近。
“不会又来吧……”林锐咬紧牙关，手电筒的光柱快速扫过四周，试图找到动静的来源。
突然，一道强烈的气流从管道深处喷涌而出，伴随着刺耳的嘶鸣声。林锐下意识地蹲下，举刀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