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在那群小孩子的东一句西一句的话语中,知道了杨胖子的大概情况。
这杨胖子是杏花村杨家的独苗苗,他家在这十里八乡可是响当当的富户。
他家的营生是杀猪和养猪,而且,他家还有大片大片的田地。
王翠娥一听这消息,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不满意了。
她原本盘算得好好的,要给沈清瑶找个歪瓜裂枣,最好是那种家里穷得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儿。
这样,沈清瑶就得在苦海里挣扎,她才能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可现在倒好,这杨胖子家这么有钱,这可远远偏离了她的如意算盘。
这时,有个小孩蹦蹦跳跳地拿着她给的糖果往家走。
小孩一到家,那小孩娘就瞧见了他手里的糖果,便问他从哪儿得来的。
小孩如实说了,小孩娘一听,眼睛转了转,赶忙追了出去,没走多远就瞧见了王翠娥。
小孩娘找到没走远的王翠娥,张口就要一两银钱,才肯把她知道的告诉她。
王翠娥一听有秘密,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急忙问是好的还是坏的。
可无论她怎么问,小孩娘就是不开口。
没办法,王翠娥咬了咬牙,心疼地拿出一两银子。
一两银钱啊,那对她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那几乎是他们一家四口两个多月紧巴巴过日子的基本伙食开销。
可杨胖子是她目前找到最合适人选了,人丑得不想再看第二眼,所以又不想放弃。
干脆赌一把,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小孩娘。
小孩娘拿到银子后,在袖子上擦了擦,这才慢悠悠地把秘密说了出来。
王翠娥听完,心里一阵狂喜,暗自念叨:“脾气暴躁,还曾打死过一个媳妇,这可真是太好了,与沈清瑶那小贱人实在是太相配了。”
有钱又如何?也要看有没有命花。
李梅枝在一旁听了,兴奋得满脸通红,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娘,我都等不及要看沈清瑶被杨胖子打了,不是说她力气大吗?我倒要看看她那点力气,能大得过一个大胖子?”
王翠娥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放心,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她那点力气,要是不听话,杨胖子一个巴掌能把她拍飞了,要是还不听话,杨胖子再一屁股坐下去,她的头都得爆。”
原来,小孩娘告诉她,杨胖子的第一个媳妇就是被他那庞大的身躯一屁股坐下去,生生闷死的。
那场景,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对象换成是沈清瑶就只有开心。
沈清瑶:“……”
李梅枝听了,脸上露出了放心的神色,“那我就放心了,看那沈清瑶还怎么嚣张。”
王翠娥冷哼一声,那声音就像冰碴子一样寒冷,“那个死鬼女人,当初抢了沈逸又怎么样?还不是早早地就死了,当时有沈逸护着她,我没办法,现在她的女儿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能遇到沈逸那样的好男人,哈哈……”说着,王翠娥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就像夜枭的叫声,回荡在黑暗中,让人毛骨悚然。
李梅枝看着王翠娥有些失控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丝慌乱。
她急忙伸手捂住王翠娥的嘴,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恐,轻声道:“娘,不要笑那么大声。”
刚刚还说她说话大声呢。
听到这里没有必要再听下去了,沈清瑶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悄悄离开。
走到半路,脚步突然一转,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再次从王翠娥家出来时,她忍不住回头,目光如刃般狠狠瞥了一眼那座屋子,心中暗暗骂道:“阿爹,这次换你来吓唬她们,瞧她们那副嘴脸,嘴那么臭,竟敢骂阿娘!”
说罢,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开,脑后的辫子随着步伐一甩一甩的。
陆泽从沈清瑶离开起,就一直站在自家的茅草屋前。
夜里的风呼呼地吹,吹得茅草沙沙作响,他却仿若未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清瑶离去的方向。
一个小时过去了,那抹娇俏的身影仍未出现。
他眉头紧皱,心中焦急,想去看看怎么回事,可又怕自己贸然行动会耽误她的计划。
终于,实在等不了了,刚准备踏出第一步,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蹦蹦跳跳地跑了回来。
月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那满是得意的脸庞,像是一只偷了腥还没被发现的小猫。
沈清瑶跑到家门口,脸上的笑容突然如潮水般退去,她警惕地往陆泽住的茅草屋看去。
那目光像是在探寻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露出疑惑。
定眼一看,什么也没有?
可她怎么感觉刚刚有人站在那里呢?
那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让她有些不安。
她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眉头皱得更紧了,脑海中闪过某种可能,于是便慢慢朝着茅草屋走了过去。
眼看沈清瑶就要走到跟前了,陆泽不得已从阴影处走了出来,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沈姑娘……”陆泽轻声叫道。
沈清瑶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拍了拍胸口,嗔怪道:“不睡觉你在外面干嘛?我还以为有人来偷走你呢。”
陆泽顿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合,然后望着沈清瑶,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缓缓说道:“我在等你。”
沈清瑶一脸疑惑,问道:“等我干嘛?”
陆泽提醒道:“你不是说今晚要去王翠娥家看看,有什么发现吗?”
沈清瑶用力地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就是她干的好事,不过我刚才小小回报了一下她。”
陆泽好奇地问:“什么回报?”
沈清瑶狡猾一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把他们做饭炒菜的锅,剩饭的碗都装满了猪屎,你是没看到,那猪屎又黏又臭,我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那猪屎弄到他们家。”
陆泽愣了一下,难怪去了这么久,还干了这事,他无奈地摇摇头。
沈清瑶皱着鼻子道:“不说了,我要回去洗澡去了。”
那猪屎是新鲜的,她感觉全身都臭了,真不知道阿爹以前是怎么忍受得住,挑了几担猪屎,得多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