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神色一转,犀利的目光投向那两个官差,冷冷地说道:“一两银子?你们也好意思问得出口?天天跟在钟大举人身后,难道连一两银子都没见过?”
两个官差一听,先是一愣,随即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心中暗自嘀咕,这人莫不是疯了?
一天一两银子的摊位费,他竟然觉得少?
刚刚钟举人也说过,这人是秀才,可如今却沦落到摆摊的境地,莫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把脑子弄坏了?
不然一个秀才不好好在家看书,反而干起这等营生。
他们定了定神,其中一个清了清嗓子,试探问道:“既然一两太少了,那你觉得给多少合适?”
陆泽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反问道:“我有说一两银子少吗?”
那神态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把两个官差玩弄于股掌之间。
官差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顿时气得脸都涨红了,像熟透的番茄。
“不管你说什么,今天你们必须交一两银子,不然就别想在这里摆摊卖东西!”
其中一个官差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恶狠狠地说道。
就在这时,无毛鸟发出了一阵“吱吱吱……”的声音。
沈清瑾赶忙低头看向手里的无毛鸟,他知道无毛鸟这是开始召唤蛇了。
想起那天下午,无毛鸟就是用这种奇特的声音,让蛇去吓唬村里的小孩。
“不卖就不卖,”陆泽镇定自若地对沈清瑶说道,“收拾东西,我们回去。”
那语气坚定而果断,丝毫没有因为官差的威胁而有丝毫动摇。
沈清瑶虽然心中疑惑,不明白陆泽究竟想干什么,但还是选择相信他,听他的话照做。
她轻轻地把木盆盖好,刚要将其搬到驴车上。
两个官差却迅速地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去路,大声吼道:“不卖?你们今天的东西也别想带走!”
他们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似乎在为自己的这一“妙招”而沾沾自喜,觉得这样就能让陆泽和沈清瑶就范。
陆泽见状,眉头紧紧蹙起,眼神中满是厌恶地看向钟子贤,冷冷地说道:“你家的狗没喂饱就放出来乱咬人?可我们卖的东西是人吃的,还有点微辣,狗吃不了。”
他的话如同一把盐撒在了钟子贤的伤口上,让钟子贤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沈清瑶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暗暗发笑。
自从昨天遇到钟子贤,陆泽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会怼人,每一句话都能精准地击中对方的要害,让对方哑口无言。
两个官差听到陆泽说他们是狗,顿时恼羞成怒。
还没等钟子贤回答,其中一个官差手中紧握着一根粗木棍,高高地举了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陆泽的头上砸去。
沈清瑶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手用力地把陆泽拉开。
官差见砸不到人,心中的怒火更旺了,继续举起木棍,再次朝着陆泽砸去。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沈清瑶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他的胸口。
那官差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瞬间被踢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另一个官差看到同伴被踢飞,也红了眼,拿起手中的木棍,像一头疯狂的公牛般向沈清瑶冲了过来。
可惜,他也同样低估了沈清瑶的实力。
沈清瑶侧身一闪,轻松地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将他也踢飞了出去。
这一脚干净利落,显示出她不凡的身手。
沈清瑾站在一旁,看到一个官差举起木根想砸陆秀才,被他阿姐拉开,紧接着另一个官差又恶狠狠地举起木根想砸他阿姐,吓得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膛。
直到最后他们都被阿姐踢飞,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露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是沈清瑾没有发现,他手里的无毛鸟此时的叫声突然变了。
那声音变得更加急促,似乎在催促着什么。
两个官差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与愤怒地瞪着沈清瑶。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有任何武力值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厉害,轻轻松松就把他们两个大男人踢飞了。
“你们……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殴打官差,这可是犯了王法!”
其中一个官差色厉内荏地喊道,一边喊一边还不自觉地摸了摸摔疼的屁股,另一个则是揉了揉自己的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陆泽冷笑一声,那笑声仿佛是从冰窖中传来,让人不寒而栗:“王法?你们和钟大举人这般仗势欺人、敲诈勒索,也配提王法?我倒要看看,今日这事闹到衙门去,到底是谁该受罚!”
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无畏,似乎早已做好了与他们对簿公堂的准备。
钟子贤站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今天他本想借着官差之手好好教训陆泽一番,出出昨日的恶气,却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他心里清楚,闹到衙门他一点胜算都没有,毕竟两个蠢货先动手打了一个秀才,这在律法上就站不住脚。
如今他虽是一个举人,可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对秀才大打出手,哪怕他有个在州府做大官的姐夫兜底,这种事要是传扬出去,他的名声也就毁了。
他咬了咬牙,恶狠狠地开口道:“陆泽,你给我等着,这事儿没完!”
那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发生这样的事,自然少不了围观的群众。
大家虽然不敢对钟子贤指指点点,但对这两个官差却是毫无顾忌。
他们纷纷小声议论着。
“两个官差也太不像话了,我可从没听说过,一天的管理费要一两银子,他们这不是明抢吗?再说了,这边是居民区,根本就不属于他们管的范围,要是照他们这么算的话,每条胡同里面的人,岂不是天天都要交一两银子?这简直是荒谬至极!”
一位老者摇着头,满脸愤慨地说道。
“就是,今天可算是有人治治他们了,那个卖鸭爪的后生说得也没错,他们不就是狗仗人势吗?不让别人在这里摆摊,还想没收人家的东西,简直是没吃过东西一样,丢人现眼!”
一个年轻人也附和着,脸上带着一丝解气的表情。
“听着那个后生还是个秀才呢,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胆子,先动手打人,还说人家犯王法,在秀才面前,他们算个什么东西!”
一位中年妇女也加入了议论的行列,话语中充满了对官差的鄙夷。
官差听着这些议论,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变色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