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风华郡主与晏嫣对安无恙的捧场,众人对安无恙的态度有所改观。
原是一场送礼物的事儿就此过去。
风华郡主领着安无恙往府内而去,这会儿她看安无恙的眼神,友善之意很是明显。
只是,好不容易寻到可以让安无恙出丑的法子,洛轻帆又如何愿意让此事就此揭过,是以她忽而上前,挡住了风华郡主的去路。
“郡主,我听闻民间流传一种粉末,十分厉害,能致人皮肤溃烂,容貌尽毁。”
“有心之人会将那种粉末涂在女儿家的饰物之上,叫人每日戴在身上,初时候并无挂碍,但时日久了,便会毒入肺腑,到时候便是神医妙手,也无力回春了。”
“不过我听闻若是想要避免饰物之上沾染此等有毒的粉末,便是要用火将饰物烤一下,倘若是变成浓烈的焦黑色,才能让人放心。”
洛轻帆一开口,便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她这会儿身着宫装,瞧着便来头不凡,是以众人对她,自是多了几分探寻。
她的言论,亦吸引了安无恙的注意力。
安无恙暗自呸了一声,想不到这会儿,她还要出来使坏。
安无恙倒是记得,前世洛轻帆送了八王府两个琉璃盏,结果那盏上有剧毒,毒死了一个官宦人家的贵女。
偏偏那个贵女,是在众人为难安无恙的时候,帮安无恙说过几句好话,是以这事儿安无恙一直记挂在心上。
虽然最后查出来,此事乃是意外所致,那贵女一家子想要讨要说法,却被太后以金银赏赐给堵了嘴了。
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死在了众人的面前。
可因为有太后善后,让众人看见了洛轻帆的实力。
如此一来,洛轻帆地位反倒是水涨船高了。
安无恙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已经落在门口那一堆礼品上去,搜寻着洛轻帆所赠的礼物。
她记得,那毒过了谁,会呈现出青红色。
便是在安无恙搜寻洛轻帆的琉璃盏时,嫣儿按奈不住了。
她在第一时间听到洛轻帆对安无恙诋毁之后,便怒声道:“你这坏女人,竟然敢道八王府来挑拨是非。”
“你这人居心叵测,言辞歹毒!”
“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然胆敢凭着几句猜测,就想让风华郡主听你的摆布?”
嫣儿轻拉风华郡主,却见这会儿风华郡主竟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洛轻帆则趁机给风华郡主使眼色。
“郡主,不是我胡说,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得不防啊!”
洛轻帆说完,便等着风华郡主附和她。
毕竟在洛轻帆看来,风华郡主与洛轻帆都与晏居之有瓜葛。两个心系同一个男人的女人,是不可能站在同一条战线的,哪怕是安无恙有意讨好也不行。
“郡主,想想晏大人!”
“万一若是郡主的面容有损,谁就能和晏大人双宿双飞了?”
洛轻帆故意将声音压得极低,用只有洛轻帆和风华郡主二人能听得到声音说出口。
风华郡主斜眼,面色忽而变得凌厉起来。
若是未记错,前些日子洛轻帆给风华郡主安排的那些地痞流氓,险些要害了她。
若是到了此事,风华郡主还是分不清好坏的话,那真真是糊涂了。
“你给我……”
滚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耳边却忽而响起安无恙的声音。
“好一个空口白牙便要鉴毒,洛轻帆我问你,你说我送给郡主和嫣儿的饰物有毒,可有什么依据?”
“还是说你不过是仗着我是从民间被封的县主,有心刁难?”
“难不成你忘了,你自己本也不是什么正经长在相府里的千金,也不过是在民间长大的黄毛丫头罢了!如今也不过是凭着太后怜惜,让你在宫里有了个差事,且先在宫里头伺候着。”
“怎地才当了几天的差事,便忘了原来的本心了?”
安无恙一番话,旋即叫周遭贵女们看洛轻帆的眼神变了味道。
毕竟她们虽然贵为高门贵女,但却赶上过前些年的动乱,也都在民间生长过一段日子。
虽然不堪回首,但却最是听不得人说民间的龌龊,否则便是算是对她们的打脸。
更何况先前她们不知道洛轻帆的真实身份,这会儿知道了她不过是在宫里伺候的,面上神色便越发的意味不明。
是以,经过安无恙这一番话,众人对洛轻帆的态度转变可谓十分的大。
安无恙冷笑着对上洛轻帆,一双眸子里尽是挑衅之意思。
洛轻帆旋即感受到众人的鄙夷,和安无恙的嘲讽。
原本自从洛轻帆与黎怀仁有了首尾之后,从来都是洛轻帆对安无恙面露挑衅之色。
反倒是安无恙经常满心怨愤,却又说不清楚。
如今身份调换,洛轻帆心下顿时被恨意填满。
“安无恙,你少胡说八道!”
“我只不过是担心风华,毕竟你……你也做过不少狠毒的事情,而风华郡主为人纯真,我担心她重蹈我原先的覆辙罢了!”
洛轻帆说完,竟然在做出一副泪眼盈盈的模样。
她这一般哭闹,立即引起黎怀仁的心疼。
“安无恙,你怎么还是这般肆意刁蛮?”
“轻帆原也是一片好心,你所赠之物若是没问题,便验上一验又如何?”
“还是说你便是到了如今,仍旧嫉妒心作祟,故意为难轻帆?”
黎怀仁话已出口,周围众人看安无恙亦多了几分轻视。
黎怀仁的长子黎恩,乃是安无恙所诞育,此事已经传开。
是以众人再看安无恙与黎怀仁之间的关系时,不自觉会心声暧昧之意。
尤其是听到黎怀仁说安无恙“善妒”,便越发的证实了安无恙有意刁难洛轻帆的事情。
如此三人的秘事,自然因众人好奇。
黎怀仁说完,目光盯在安无恙的身上,眸中又自顾装出一副深情的姿态。
“无恙,你能否心胸宽阔一些?”
“你这样,只会叫我心下越发的难受!”
他这两句话装模做样,仿佛是与安无恙之间有什么不容对外人诉说的蹊跷一般。
安无恙只觉得一阵晦气。
“放肆!”
她向后退了一步:“脑子不好,便去看看脑子!”
“我乃是晏居之晏大人的未婚娘子,请你礼重,若是再敢说这些不三不四叫人听不懂的话,我定要我家晏郎将你告到圣上哪儿去。”
安无恙姿态傲然,转身便有对众人道:“今日我无端遭人猜测,本已经受了委屈。”
“他二人又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辱我名声,还望在座的给做个见证。”
“至于他们二人所言,我将我赠送的礼物用过烧过以证清白之事情,我愿意接受!”
“但是偏偏就我的东西要受检查,实在是太过折辱。”
“是以,我以为应当是这位洛姑娘所赠的礼物,同我的礼物一道接受检查!”
言毕,安无恙回首面向洛轻帆:“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