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离开了明月府,小心翼翼地出了城门,骑马赶往暗莲台城外的暗桩。
暗莲台在都城内外都有暗桩,只不过,碧云为了不被人发现,特意去了距离都城外四五公里的暗桩。
是一位织桑的寡妇家。
这个寡妇叫李兰,年轻时经常被丈夫打骂,被暗莲台的人发现了,便帮她悄悄处理了她的丈夫。
而她的丈夫死了,她不仅没被收押入狱,还得到了暗莲台给的一大笔钱财。
她为了回报暗莲台,便答应给她们做暗桩,负责传递消息。
“李姐!这封信十万火急,必须立刻传给首领大人!”
碧云风风火火地冲进房门,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便急匆匆地将手中紧攥着的信件递到了李兰面前。
李兰见状,赶忙迎上前去接过信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少主那边出什么事?”
碧云面色凝重地点点头,语气急促地说道:“没错,的确是少主那边有大事情要发生了!”
听到这话,李兰心头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地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信传回去的。”
话音未落,李兰转身快步走向后院。来到后院后,她径直走到鸽子篮旁,仔细挑选了一番,最终选出一只最为肥美健壮的白鸽。
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信件捆绑在鸽子的脚爪上,并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鸽子的羽毛,像是在拜托它圆满完成这次送信的任务。
做完这些之后,李兰毫不犹豫地松开手,看着白鸽振翅高飞,逐渐消失在了远方的天空之中。
见到信已成功放飞,碧云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稍安定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接着对李兰嘱咐道:“李姐,如果三天之内能收到首领大人的回信,请您务必第一时间送到梁亲王府交给那个人。”
“好的,我记住了。”李兰郑重其事地点头。
“李姐,那我现在就得赶紧赶回少主身边了,我不能离开少主太长时间。”
说完,碧云向李兰微微欠身行礼,便准备转身离去。
李兰连忙伸手拉住碧云的胳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一路小心!”
随后松开手,送她出门上马,目光紧紧跟随着碧云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她彻底消失在视线之外……
一个时辰后谢北从皇宫里回来了,红邪正坐在自己房间的椅子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他敏锐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红邪面容上那难以掩饰的不安之色。
没有丝毫犹豫,他快步向前走去,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轻轻地揉了揉红邪那张精致绝美的脸庞,眼中满是关切之意,柔声问道:“邪儿,今日究竟发生何事让你如此心绪不宁?”
听到他温柔的询问声,红邪微微抬起头,如水般清澈的眼眸凝视着眼前这个令她心安的男子,轻启朱唇说道:“北回,你可否帮我调查一件事情?”
“哦?不知是什么事情竟让我的邪儿这般上心?但说无妨。”谢北微微一笑,清澈的眸子深深看着红邪。
“是关于叶家,十几年前在都城被灭满门的那个叶家。”红邪稍稍停顿了一下
原来,今日红邪本因楚铖的一番话语而心生烦闷。
然而,当她逐渐冷静下来之后,仔细思量一番,便意识到若她与谢北的婚事出现任何差池,那么不仅是她自己,就连整个楚家恐怕都难以幸免。
毕竟,红邪身为暗莲台的少主,若非遇到极其严重的状况,即便是皇帝陛下,也绝不会轻易取消她与谢北之间的婚约。
况且,梁亲王作为她的师父,又岂会眼睁睁看着徒儿陷入险境却袖手旁观。
当然,如果事态发展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甚至连她这暗莲台少主的身份都保不住时,那或许也就只能听天由命、无可奈何了。
她这样想着,心中的焦虑与紧张渐渐消散无踪,心情也轻松了。
紧接着,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往昔岁月中的那位很重要的人,那就是她的师父叶霞,如果叶霞还在的话,一定会来参加她和谢北的婚礼吧。
自打她来都城,虽然才过去两个多月,但日子也逐渐稳定下来,生活也趋于安稳平静,所以一直埋藏在她心底、给叶家查明真相的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叶家……”听到这个名字,谢北不禁微微皱眉,开始认真思索起来。
少顷之后,他缓缓开口说道:“对于叶家,我倒也略有耳闻。放心吧,邪儿,我会马上安排得力的手下着手调查此事。只是,你为何突然要追查叶家?”
面对谢北的疑问,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道出:“我的师父便是出身自叶家,她之所以背叛组织前去刺杀你,就是因为齐王答应她复兴她的家族。”
说到此处,她稍稍停顿片刻,脸上流露出一丝凝重之色:“可我总觉得,叶家被灭满门的事另有隐情。”
“好,我会尽快给你消息。”谢北立即答应下来,他接着道,“今天楚将军上门拜访,你和他聊得如何?”
谢北在私宅里安排了一些人手,一旦发生了什么事,谢北都能及时知晓,就是为了防止红邪出什么意外而他在外不能及时赶回来。
“他就是替他女儿楚斓来询问我关于梁亲王的下落,不过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他?”
“嗯。”谢北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的邪儿学会独当一面了。”
关于暗莲台的事,皇帝已经告诉了他,虽然谢北现在还不能插手暗莲台的事,但他与红邪成婚后,便要跟着梁亲王学习如何管理暗莲台。
红邪微微撅起嘴巴,轻挑眉毛,不服气地反驳道:“哼,那当然了!本郡主聪明伶俐、机智过人,又怎么会是什么笨蛋?”
“我能够坐上暗莲台少主之位,可全都是依靠着自身的实力和不懈努力得来的!”
她双手叉腰,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的能力不容小觑。
谢北见状,不禁微微一笑,他缓缓蹲下身子,温柔地将自己的额头轻轻贴住红邪那光洁的额头,轻声说道:“是啊,我的邪儿一直以来都是最出色、最优秀的,无论是智慧还是勇气,都无人能及。”
他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与疼爱,在他眼中,眼前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子就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听到谢北如此夸赞,红邪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宛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动人。
但她很快便恢复了常态,撒娇似地摇了摇头,嗔怪道:“哎呀,好了啦,你就知道一个劲儿地夸我,人家都不好意思了。不过……我现在肚子饿得咕咕叫了,我们赶紧去吃饭吧!”
“今天我想去醉酒楼吃饭!”
说着,她还调皮地摸了摸自己瘪下去的小肚子。
谢北连忙点头应道:“好好好,一切都依你。只要我的邪儿开心,想吃什么都行。”
说罢,两人手牵着手,一起出了府,坐上马车,向醉酒楼而去。
醉酒楼,全都城最大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