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浩的效率很高，第二日就通知了签约时间。
到了约定的那天，三方正式齐聚恒浩大楼。
总裁柳力坤亲自接待了他们。
在恒浩这边准备签约合同的时候，谢明宇忍不住嘲讽了一句，“陆总，裙带关系用的还真是好，轻轻松松就拿到了百分之五十的订单，当真是令人佩服。”
陆越淡淡扫了他一眼，“谢总，知不知道哪一种人长得最丑？”
“哪一种？”
陆越勾唇一笑，“像你现在这样，吃了一肚子酸水又酸又臭的人最丑。”
谢明宇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少得意了，依靠关系是走不长的，这次你拿到百分之五十不过是侥幸。”
“与你共勉。”
也不知道谢明宇哪里的这么大的脸，自己靠关系抢了另外一半，却又能站在道德最高点指责他。
真当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不过......
一想到自家仓库里的那一批机械，陆越心中又很畅快，罢了就让这傻小子得意着吧。
很快，柳力坤去而复还，三方要签署的合同就拿了上来。
陆越翻开合同一瞧，不由目露惊讶。
抬眸，眼神就与左手边的柳嘉撞个正着。
柳嘉仍旧目露歉意。
她想尽办法都没能让陆越拿到百分之八十，属实心里过不去。
此时，陆越的身份是谁男友并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让谢明宇还是拿到了那么多的订单份额，才是最可气的。
两人不过是无声的眼神交流，谢明宇却是一下就站起来。
他面色激动中带着难以置信。
“柳总，不是说好了给我们谢氏百分之五十的订单吗？为什么变成了百分之四十？”
没有半点预兆，平白无故少了百分之十，让谢明宇不能接受。
要知道，这么一来，恒浩付给他们的定金又会少很多，谢氏那边的股东一个个都不肯再出钱，下一轮的过桥款还没着落呢。
而且，他爸已经和熟悉的银行贷款经理谈好了后续借款合同，订单量一少，原本谈的就不作数了。
谢明宇是真的急了，连带着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
柳力坤脸上挂着笑，“谢总，是这样的，原本我们与新合作对象签约最多只有百分之二十，这一次已经破格了......”
他话还没说完，谢明宇已是不服气道，“那他呢，我百分之四十，陆越不就是百分之六十？他不也是新合作对象？为什么厚此薄彼？”
说完，他指着陆越冷笑，“就因为他是盛星潼的男朋友？”
“恒浩这么大的公司，未免也太短视了，一个男朋友而已，又不是盛家女婿，你们就这样毫无原则底线的差别对待？”
“你们这样的合作对象.......”
谢明宇咬咬牙，到底不敢将后续的话吼出来。
柳力坤抿了抿唇，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谢明宇居然这么想？
要不是“那人”来当说客，他根本不想插手这次的订单业务。
而且看了女儿拿回来的那些考察照片之后，他心里其实也隐隐约约有些后悔。
但想着一次把“那人”的人情还了，他还是抛开原则硬是压着女儿保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订单。
结果，却换来谢明宇这样的指责？
柳力坤气笑了，他唇角犯起冷意，干脆直接说道，“谢总，原本我们的确是要给谢氏百分之五十的订单的。”
“那你们还临时反悔？”谢明宇不爽道。
柳嘉忍不了，立刻将那几天的设备照片甩了出来，“这种设备，还能有单子做，你就知足吧。”
谢明宇看着那些个机器设备照片，不解问道，“虽然不是最新的仪器，但好歹也是次新的，国内有这样设备的厂家不多，你们恒浩还不满意？”
这人到底是装傻还是纯傻？
柳嘉简直无语。
指着照片上的一串编号就道，“谢总，既然想做生意，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有的吧？这机器编号你是没看过吗？”
谢明宇仍旧有些茫然，“什么编号，它起码九成新，还不够吗？”
丁有才卖给他的时候可说了，都是新机器，保养的也好，肯定还能用几十年的。
为此，总价卖的比一般的制药厂贵多了。
怎么，还有编号和代数？
他被骗了？
“噗哧！”陆越笑出了声。
见所有人都望了过来，他赶紧摆手道，“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就行。”
他原本还担心和老丁私下的合作被谢明宇发现有点不好收场，合着这人是纯无知啊。
柳力坤的眉头几乎要拧成麻花了。
他后悔了！
这订单给谢氏，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他只想还了人情，可不想直接倒闭。
见谢明宇还是没意识到，柳嘉深吸一口气，直接道，“这一串数字代码，代表的是这款机器乃是第二代，如今市面上最新的已经是第六代，谢总，你还觉得它是次新？”
谢明宇有些傻眼。
齐硕在一旁补充道，“谢总，设备都是常年在无菌环境下操作的，用个十几年可能都很新，您工厂里的这一批机器是什么时候换的？更换之前若是做了清洁工作，您看不出来也正常。
当然，您不该看机器的表面新旧来判断它的代数。”
“我......我......”谢明宇一肚子的火瞬间偃旗息鼓。
可恨，丁有才这个老不死的居然骗了他？
他恨不得立刻飞去丰城找那老东西算账。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谢明宇觑了一眼柳力坤和柳嘉的脸色，再磨蹭下去，他们估计就要变卦了。
他一把拿起桌上的笔，哗啦啦就签署了合约。
“我相信贵公司的安排，一定是最合理的。”谢明宇舔着个脸道。
陆越朝他伸了伸大拇指，“谢总识大体。”
谢明宇瞪了他一眼，“恭喜陆总，又多了百分之十，小心嘴巴张太大，直接吃撑了。”
陆越眨眨眼，“同喜同喜，我还吃得下。”
谢明宇彻底黑了脸。
谁要和他同喜？
哎，晚点回去公司都不知道怎么跟那些股东交代。
想了想，谢明宇忍不住问道，“柳总，既然签约了，不知道预付款什么时候可以打到谢氏的账面上？我们也好早点去采购原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