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这几日已经能正常行走做事了,身上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这几日,院里的小丫鬟们似乎都格外安静,彼此间有一种默契,事事都不让她插手,就连郡主也不让她服侍。
心中虽有些疑惑,但想来是郡主关心她吧?心中感动之余,她也并未多问,这几日也在写着话本子。
三月底的这一日,初雪坐在书房写着话本子。忽然,门被推开,就听星儿笑呵呵喊道:“初雪姐姐,郡主要你去服侍呢。”
她闻言赶忙整理好衣衫,匆匆赶去。
今日阳光明媚,阳光铺满小院,树下还有着最后的荫凉。霜枝翠柳和春桃小秋她们坐在树下,也不知在讨论着什么。
走进主屋,就听郡主喊道:“小雪儿。”
缓缓走上前,阵阵香气扑鼻而来。低头看去,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那香味像是有魔力一般,直往人鼻子里钻。
正中央的清蒸鲈鱼,鳞片在灯光下闪烁着银光。上面铺着葱姜红椒丝,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荤菜除了常见的羊肉外,还有烧鹅,被烤得金黄酥脆。蟹粉狮子头,圆润饱满的肉丸卧在清汤之中。以及最后的几道素菜和燕窝鸽蛋汤。
她忙走上前,在郡主身前两三步的地方停下,微微福身道:“奴婢在。”
“我的小雪儿,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她想了许久,似乎是原身的生辰,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道:“奴婢愚钝,不知今日是何节日。”
“你的生辰都不记得了?”郡主一顿,呵呵笑道:“先用膳吧。”
她坐在郡主下首,就听郡主拿起筷子,呵呵笑道:“快尝尝这些菜,可都是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
初雪破涕为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入口中,品尝着那熟悉的味道,满脸幸福:“真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了。”
她又吃了两口,见郡主迟迟未说话,缓缓抬起头,就看到郡主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小雪儿,你是下人,我只能给你准备这些。不过后面还有惊喜,今日没有主仆,没有那些规矩,就是你的生辰。”
初雪面带笑容,望着郡主重重点了点头。就听郡主哼道:“小傻子,真好满足,我若是男子,定把你哄到床上。”
“多谢郡主,奴婢,奴婢……”她咧着嘴想笑,可眼角却划出几滴泪珠。
刚轻轻擦掉眼泪,嘴里一噎,她下意识咬了下去,她还咬住了郡主的筷子。张开嘴,轻轻咀嚼几下,郡主夹的菜似乎更香更好吃。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郡主对其他小丫鬟也很好,可她确是最特殊的。郡主不仅是她的主子,更是她的亲人,她们就像是姐妹。
“快吃吧。”郡主呵呵笑道。
点了点头,桌上好吃的菜肴被渐渐消灭,可惜还是剩下不少,她们两个小姑娘根本吃不下那么多。
吃完饭,过了一会,春桃又端上了水果和茶水。
桌面上摆着一盘水果,她和郡主坐在一起,看郡主端起果茶,轻笑道:“你们许久没有出去了,只是我不舍得你出府,我想你陪我。”
她抬起手,轻轻擦掉郡主眼角的泪水,冲郡主笑道:“奴婢不出府,奴婢一直陪着郡主。”
看郡主喝了一大口茶,又过了好一会,才看郡主轻轻摇头道:“你哥哥怕是想你了,你和翠柳明日出去吧。”
她还想说话,就听郡主呵呵笑道:“前些天月儿也出去了,小秋今日也回来了。你出去玩几天,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不过等下个月,再陪我出去逛逛吧。”
“郡主,奴婢做好了。”她转过头,就看到月儿抱着一件衣裳,急匆匆走了进来。
月儿直接在她面前停了下来,都没给郡主行礼,一股脑把衣裳塞进她怀里,呵呵笑道:“初雪,给你的礼物,我加急做好了。”
她接过衣裳,仔细地看着。外面是上好的棉布料子,忽然,她摸到了衣裳里面柔软的丝绸,急忙翻开一看,正是那日梦兰送来的那批布料。
这衣裳正适合这三四月交替的天气里穿,她抱着衣裳,抬起泛红的眼眶,随意擦了把脸,笑道:“多谢月儿姐姐,你真是太有心了,这得花费你多少时间啊?”
“你喜欢就好,里面的料子,可是郡主特意吩咐的呢。”月儿道。
转过头,就看郡主面上泛起灿烂的笑容,缓缓说道:“小雪儿,今日可是你生辰。”
郡主是那般漂亮,可爱,郡主对她又那么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却迟迟说不出一句话。
忽然,郡主走上前,看郡主伸出小手,她下意识停止了动作,面上忍不住泛起笑容。
郡主的小手暖呼呼的,那暖烘烘的小手轻轻擦过她的脸颊,泪水被轻轻擦去,还能看到郡主笑呵呵的模样。
“初雪姐姐,郡主给你擦眼泪呢。”
她回过头,就看到星儿,翠柳、后面还有春桃,小秋她们。
“奴婢不过小丫鬟,奴婢从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生辰……”
郡主笑着为初雪擦去泪水:“傻丫头,在我心里,你可不是普通的丫鬟,你是我最珍视的人。”
“初雪,今日我们沾了你的光,真是大饱口福。”翠柳走进屋子,向郡主福了福身,恭敬回道:“多谢郡主恩典,奴婢们日后定当尽心服侍。”
“初雪,你们都下去吧,让星儿留下服侍就好。”郡主淡淡一笑。
“奴婢在。”星儿忙上前,行礼后便乖巧站在郡主身边。
“奴婢告退。”跟随翠柳走出主屋,被翠柳她们拉到树下。
“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小秋拿出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后,小心翼翼递给了她。
那是一个金镯子,在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
忽然,一直没有说话的霜枝摇了摇头,淡淡道:“初雪,收下吧,以后跟在郡主身边,可,唉。”
“初雪,收下吧,以后我们都听你的话,还靠你罩着我们呢。”翠柳笑道。
月儿忽然一转身,淡淡道:“行了,我回去做事了。”
“我们也下去做事了。”小秋春桃她们牵着手,走了,就剩下霜枝和翠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