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不敢看雷志勇的眼睛,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雷哥,我本来是要加班的,想着回来去找房子,就请假回来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缓解这份尴尬。
好在阮青梅似乎并不是很在意,她一脸掩不住的笑意,
一歪一 歪走了过来,
“四月,你还给我买饭了啊,正好,刚才 雷哥给我从工厂里拿的免费饭盒不好吃,
我没有吃饱呢。”
雷志勇也没有正眼看阮四月,
“我还得回工厂加会班。”
径直走了。
阮四月一脸尴尬地走到屋里,正想着怎么和阮青梅道歉,阮青梅看着阮四月尴尬的样子,脸上忍不住的笑,
终于憋不住,大笑着倒在了床上。
阮四月伸手往阮青梅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我都尴尬死了,你还笑,不会给雷哥造成啥阴影吧”
“没事了,雷哥没有那么脆弱,我们并没有中断,放心吧。”
“青梅,我,我没想到,我真的,我马上就会搬走,咱们吃完饭,我就去找房子。”
青梅坐起来拉住阮四月的手,
“四月,你看你,都是过来人,也没有什么尴尬的,以后注意一点就好了,
租房子也得认真看看,挑个相对好些的房间。
一会你去看看,也一定要今晚就租到房子搬出去的。”
阮青梅大大方方的态度,缓解了阮四月的尴尬,
阮四月简单的讲了自己的新工作,并没有提及凌峰,
阮青梅高兴地恭喜,
“四月,我就说你是有福之人,没有身份证,连个打螺丝的工厂都难找,你居然还能找到一个小文员的工作,真是上苍庇佑。”
阮四月笑笑,
“运气确实不错,天无绝人之路。青梅,我既然在那里工作,等你脚彻底好了,也可以进来工作,他们这里对临时工倒没有严格要求要身份证。
你可以进来做普通车工。”
“车工?那可是个技术活,得先培训,我又不会做制衣。”
“不会可以学啊,她们应该也招生手的,你现在没有身份证,工作也难找啊。”
阮青梅犹豫了一下,如果自己去那里做普工,阮四月却在那里做办公室,岂不是相当于在她手底里当下属了吗?
她心里还是多少有点不爽的,
虽然阮四月比她多读了几年书,但她并不自认为比她差。
阮四月确实学了一段时间电脑,但她阮青梅也学了啊,只是学得没有阮四月那么好,
“要是和你也一样,也能当个办公室文员就好了。”
阮四月有点意外,阮青梅连初中都没有读完,只有一个初中毕业证还是托人拿到的。
想找个文员工作谈何容易。
虽然小厂的文员不是啥高级工作,一般还是都要求个高中以上文凭的。
“青梅,那个厂蛮小的,咱们现在没有身份证,可以先就将一下,等以后咱们回办了身份证,就好换工作的。不然,没有身份证,临时工也难找。”
阮青梅一边把吃剩下一半的饭盒盖起来,
“我也不急,我这脚还有点疼,多休息一段时间,雷志勇涨工资了,暂时还养得起我。”
雷志勇的工资养她一个人吃饭,还是没有啥问题的,
而且,她现在也和家里人断了联系,并不用拿钱往家里了。
“等你脚好了再 说吧。到时候,你要是愿来我们厂里,我可以和老大说一下,
我觉得,学会做衣服也不错,很多制衣厂,工资也蛮高的。
以前我只知道去电子厂做流水线,到了制衣厂才知道,他们都是计件的,虽然新手工资会很低,但比电子厂好很多,不会挨骂,
早知道,我就不在西美那里挨骂,找个制衣厂。”
阮青梅也没有进过除了电子厂以外的工厂,这里大部分是电子厂,制衣厂非常的少。
“以前也认识过当车工的老乡,也是累得很,骂也是要挨的,只是比电子厂流水线稍微好那么一点点罢了。而且,全是计件的,想挣钱,也是格外的辛苦。”
看来了,阮青梅虽然此时落难又没有身份证,对于去进厂卖苦力,还是没有的足够的心理准备。
似乎打算暂时让雷志勇养着,但这一暂时不知道要暂时多久。
以雷志勇的工资,还不足以能长期养着阮青梅,再说,即使经济上足够,被男人养的着女人,有什么人格独立呢,
像之前和顾正明在一起,阮青梅还不接受教训吗?
但阮四月并没有说什么,她知道,说什么,阮青梅也听不进去,
阮青梅自恃出来的时间比阮四月多了几年,在很多事上,都是自认为比阮四月懂得多,也很自我。
吃完饭,阮四月便要出去找房子,阮青梅说,
“我陪你去吧,我的脚不怎么疼了。”
阮四月看了一下她的脚,
“算了,你还是在家休息吧,我就在附近找一下。很快就回来。
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不敲门了。你和雷哥不要有什么阴影了”说着给了阮青梅一个玩味的笑。
阮青梅噗嗤笑了。
阮四月下楼,围绕着雷志勇的出租屋附近到处转了转了,因为她急着找房子,对房间并不挑,只要便宜,差点都没有关系,她很快就敲定了一间房子。
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回去搬行李。
雷志勇已经下班了,看到阮四月回来搬行李,心里尴尬还未完全散去,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平静。
阮四月很快就收好了行李。
“青梅,你在这里等着,雷哥帮我搬一下东西”
阮青梅站起身,
“我也过去看看,不是很近吗。”
“好吧,你走路慢点”
阮四月和雷志勇搬着行李,阮青梅什么也没有拿,跟在旁边,
整个路上,雷志勇都比较沉默,他心里的尴尬始终没有迈过去。
阮青梅和阮四月想缓解这份雷志勇的尴尬,努力地说说笑笑,主动把雷志勇拉到话题里面,
到了新租房的地方的时候,雷志勇似乎已经不尴尬了。
仔细地看着房子,规划着怎么布置。
雷志勇帮着抬床,改了床的方向和桌椅的布局,剩下也就是一些用品的归置。阮四月说,
“剩下这些我来收拾就好了。你们回吧,”
雷志勇认真的检查着房子,
“这个门的锁坏了我去给你买个新的来换上。”
“雷哥,这些我找门房来换就可以的,”
房间是两重门,一重旧木门,外面是一层铁制防盗门,雷志勇检查才发现,旧木门上的锁根本没有办法用。
雷志勇说,
“找什么门房,他们能买什么好东西,而且,钥匙在他们手里也不安全,
你一个人在这里住,还是自己换锁比较安全,到时候退房的时候,再把他们的旧锁换上去就行。”
不等阮四月同意,他迅速地下楼买了一个来,三下五除二给安装上了。
他把一串新钥匙放在桌子上,
“四月,你收好,我们走了。”
阮青梅去拿起钥匙,
“四月,要不,这钥匙给我一个?你不在家,万一下雨,我好帮你收衣服啥的。”
阮青从阮青梅手里拿起那串钥匙,摘下了一个给阮表梅,
“给,拿着吧。”
阮青梅又放了下来,眨了一下眼睛 ,
“算了吧,万一你想金屋藏娇呢。”
阮四月马上把雷志勇房间的钥匙卸了下来,塞给阮青梅,
“我藏什么娇啊,倒是雷哥,这是实实在在是金屋藏娇 了。
喏,拿着。”
阮青梅嘴上说着,“四月,我不是这个意思 。”手却伸出来把钥匙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