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总共一万三千两百敌军包夹而来。
刘绍迅速做出应对。
“彭举,你率领三千骑迎击高臾出来的敌军!”
“苏泰,你率领四千骑,迎击临潼出来的敌军!”
“张信,你率领五千骑与重甲骑兵,正面迎击邺城出来的敌军!”
刘绍每点完一人,这人便领命下去执行。
“末将领命!”
前面两人还挺严肃,最后的张信却是咧嘴一笑,领了命令之后,他也立刻策马快速离开,下去点兵迎敌。
张信做为大军副帅,刘绍还命他亲自率军去应对其中一个方向的敌军,而且是敌军数量最多的那个方向,他自认为这是刘绍对他的尊重。
刘绍又看向其他将领,继续道:
“剩下的骑兵随时待命,步卒就地列阵,并以最快速度组装攻城器械,只等敌军遭遇重挫溃退回城之际,便趁势直接发动攻城!”
虽然随军携带的木材有限,而且邺城有护城河,不填护城河,直接攻城的话,顶多能弄出三四十架普通云梯架过护城河以后,搭在城墙上攀爬攻城,直接破城的概率不大。
但既然彼时趁机攻城,还是有些概率能直接破城,那么自然还是要试一试的。
不成功的话,在另外砍伐树木,打造大型攻城器械,并且填平护城河,再发动真正大规模攻城就是了。
石崇亲自带着邺城内的羯族军队出击,他又下令临潼、高臾两个卫城的羯族军队出击。
他自以为是以逸待劳,定能杀晋阳军一个丢盔弃甲,惨败溃逃。
他事先绝对想不到的是,晋阳军应对他们这三面夹击的一万三千多大军,竟然只派了一万两千多晋阳军骑兵,兵分三路迎击他们。
迎击的晋阳军数量,反倒是比他们还少。
首先是卫城临潼那一路出来的三千五百羯族军队,他们由六百骑多兵,两千八百多步卒组成。
临潼羯族主将,他估测迎战他这一路的晋阳军骑兵,数量似乎没比他多多少人。
他冷笑一声,不仅没有任何小心警惕,反而亲自率领军中的六百多骑,脱离大部队,先朝迎击而来的四千晋阳军骑兵冲了上去。
他想的是,他先率领骑兵冲进晋阳军骑兵阵中大肆砍杀,打乱晋阳军骑兵的队形,等他身后两千八百多步卒压上来之后,一举击溃晋阳军骑兵。
然而,当他带着六百多羯族骑兵,冲到距离晋阳军骑兵只还有百多米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似乎不太对劲。
他这个方向的晋阳军骑兵似乎全员身上都有盔甲。
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他只有六百多骑,便直接冲进晋阳军几千骑之中,有些过于危险了。
临潼羯族主将,他这个时候想的也还仅仅只是,自己这么莽,有些危险罢了,而不是可能会撞得头破血流。
事实上,临潼羯族主将,他只看到所有晋阳军骑兵身上的盔甲都是黑灰色的,只下意识认为是普通传统铁制轻甲,并不知道其中有超过三成是钢制甲片轻甲。
之所以其中的钢制甲片轻甲看上去也是黑灰色的,只不过因为钢片淬过火罢了。
双方迎面冲锋,接近的速度很快。
当预估只有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双方士兵有弓箭的都是弯弓搭箭。
“射!”
箭矢朝对方射出去的时候,双方距离已经缩短到仅有七十米左右。
这个距离,加上战马前冲带来的惯性,一旦被监视命中,破甲的概率很高。
晋阳军骑兵这边,第一波总共射出去两百多支箭。
“噗!”
“噗!”
十几名羯族骑兵陆续中箭,并且九成左右的箭矢命中后都破甲了。
霎那间便有六名羯族骑兵坠马。
同时,有些是战马中箭,两匹战马失蹄,又连带着两名羯族骑兵一起翻倒。
足足造成了十六人伤亡。
羯族骑兵则是向晋阳军骑兵射出去了七十多支箭矢。
先是有一名晋阳军骑兵座下战马中箭后,连带着这名晋阳军骑兵一起翻倒,另外有五名晋阳军骑兵中箭。
其中一人比较倒霉,竟然直接被箭矢命中额心,当场坠马身死。
其他四人,一人被射中大腿处没有甲片保护的位置。
箭矢插进血肉三四寸,虽受伤,但也还算不得重伤。
三人则都被射中有甲片保护的位置。
两支箭矢直接被甲片弹飞,一支箭矢破甲以后,半个箭头挂在甲片上,现在仅仅只是刚刚破甲而已,没能真正伤到这名晋阳军骑兵。
被破甲的晋阳军骑兵,身上盔甲只是普通传统铁制甲片轻甲,而另两人身上的盔甲却是铁制甲片轻甲。
临潼羯族主将,他不至于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不过他身前也仅有十几名羯族骑兵,换句话说,他一定程度上也相当于在最前沿一线。
他的眼睛直接看到了羯族骑兵射过去的箭矢,命中晋阳军骑兵以后,被晋阳军骑兵身上盔甲的甲片弹飞的一幕。
“怎么可能!”临潼羯族主将心中大骇。
这个距离,双方又是迎面冲锋,战马前冲的惯性,可以增加箭矢命中以后的破甲概率,正常来说,只要命中几乎都能破甲。
纵然破甲以后,箭头只入肉一两寸,甚至仅半个箭头卡在甲片上没能真正造成杀伤,那也不应该出现甲片直接将箭矢弹飞的情况才对。
这只能证明一个事实,那就是晋阳军骑兵身上盔甲的防护能力,远超他的想象!
但是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呢?
这超出了临潼羯族主将的认知。
世间有两层甲片甚至三层甲片的重甲,防护力固然强大,可只要箭矢在破甲距离命中,顶多是破了第一层甲之后,被第二层甲挡住,而箭矢大部分仍然是直接卡在甲片上面的,怎么也不至于直接被弹开。
钢制甲片制造的盔甲有没有?
倒也有,比如羯族首领石勒身上那套盔甲就是百炼钢级别的钢制甲片打造的。
可是那样的盔甲,整个羯族都只有石勒一个人穿得起,且有资格穿。
哪里有可能会像此刻对面的晋阳军骑兵,居然直接出现在最普通的士兵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