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站在一旁，抱着胳膊，一脸嫌弃。
“这堆破烂，十块钱我都嫌贵！老板该不会是脑子坏掉了吧？”
小六也凑到程子秋耳边，神秘兮兮地说：
“秋哥，这老头我认识，在这摆摊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他卖出什么好东西。依我看，咱们还是去别处看看吧？”
程子秋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像是没听到他们的话。
他拨开一堆破旧的书籍，突然眼睛一亮。
只见，程子秋从众多破烂中，捏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铁片，对着夕阳仔细端详。
铁片巴掌大小，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东西上掰下来的。
上面布满了红色的锈迹，几乎看不出原本的形状。
“宝贝啊宝贝，你终于让爸爸找到了！”
程子秋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对小六三人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片，这是货真价实的古代文物碎片！价值连城！”
小六一脸狐疑地凑上前，翻来覆去地打量着那块铁片。
然而，除了锈迹还是锈迹，他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秋哥，你确定没看走眼？这玩意儿，扔大街上都没人捡吧？”
赵奎更是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我说程大老板，您这捡漏的技术也太low了吧？这破烂玩意儿，十块钱我都嫌贵！”
“想捡漏，也得有点专业眼光才行啊！”
就连一向沉稳的姚妍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虽然对古董了解不多，但好歹也见过一些真正的文物。
这块铁片，怎么看都不像是值钱的东西。
“程先生，你确定吗？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古董……”
程子秋不理会众人的质疑，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十块钱递给老头。
老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缺牙的嘴更大了。
“小伙子，眼光不错啊！这可是宝贝！”
老头说着，颤巍巍地把那块锈迹斑斑的铁片用一个破旧的塑料袋包好，递给程子秋。
程子秋接过塑料袋，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
“走了走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
程子秋大手一挥，率先离开了。
小六和赵奎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秋哥，你真觉得那玩意儿是宝贝？”
小六追上程子秋，一脸疑惑地问道。
程子秋神秘一笑，故作高深莫测地说：“这你就不懂了，这叫捡漏！这块铁片，可是……”
程子秋故意顿了顿，吊着小六的胃口。
“是什么？”小六急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
程子秋哈哈大笑，加快了脚步，留下小六在原地抓耳挠腮。
赵奎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神神叨叨的，我看八成是打水漂了。”
姚妍看着程子秋的背影，眼神中闪过几分疑惑。
她总觉得程子秋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
程子秋揣着宝贝疙瘩似的塑料袋，一路哼着小曲儿，来到了位于城北的一家古董修复店。
这家店名叫“古韵轩”，斑驳的木门，褪色的招牌。
一股子发霉的旧物气息扑面而来，让小六和赵奎直犯嘀咕。
“秋哥，你确定这地方靠谱？不会是黑店吧？”
小六搓了搓胳膊，总感觉这地儿阴森森的。
赵奎更是夸张，捂着鼻子道：
“这味儿，比我店里的福尔马林还冲，不会是专门做那种‘生意’的吧？”
姚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程子秋身后。
程子秋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更浓重的霉味夹杂着檀香味飘了出来。
店内光线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残缺的瓷器、字画、铜器。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戴着放大镜，聚精会神地修补一件青铜香炉。
“老爷子，生意上门！”
程子秋朗声说道。
老者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落在了程子秋手中的铁片上。
“小伙子，这东西……”
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接过铁片，仔细端详。
“有点意思。”
“老爷子好眼力！您看这东西能修复吗？”
程子秋问道。
老者没直接回答，而是问：“小伙子，这东西哪来的？”
程子秋故作神秘地一笑：“祖传的。”
老者又问：“想出手吗？我出个价，你绝对满意。”
程子秋摇摇头：“不卖，就想修复好，留个念想。”
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可惜了，既然这样，那就修复吧。不过这东西锈蚀严重，修复起来费时费力，价钱可不便宜。
“钱不是问题。”
程子秋财大气粗地拍了拍胸脯。
“不过要尽快。”
老者捋了捋胡须，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您要多久。”
程子秋伸出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个“二”。
“两小时，足够了。还能让您老歇会儿，喝杯茶。”
老者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这小子，怕不是来消遣老夫的吧？
这铁片锈蚀得连亲妈都不认识了，两小时？
怕是连除锈都搞不定！
“小伙子，你莫不是在说笑？这可不是普通的铁疙瘩，这锈蚀程度，没个三五天，根本……”
“三天？老爷子，您这效率也太低了点吧？”
程子秋笑眯眯地打断老者。
“我赶时间呢，您要是没把握，我找别人也行。”
说着，他就作势要收回铁片。
老者一听这话，急了。
这铁片虽然锈蚀严重，但隐隐透着一股不凡的气息。
搞不好是什么宝贝！
这要是错过了，不得后悔死？
“哎哎哎，小伙子，别急嘛！”
老者一把拉住程子秋的衣袖。
那动作，比抓着救命稻草还紧。
“两小时就两小时！老夫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妙手回春！”
他一边说，一边把铁片宝贝似的捧回工作台。
程子秋嘿嘿一笑，也不戳破。
他顺势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翘起二郎腿，一副大爷样。
小六和赵奎也跟着坐下，好奇地打量着店里的古董。
姚妍则静静地站在程子秋身后，目光始终在他身上。
“老爷子，您这店开了多久了？”
程子秋随口问道。
老者头也不抬地答道：“少说也有五十年了。打我爷爷那辈儿起，就传下来这门手艺。”
“五十年？那您可真是老古董了！”
小六插嘴道，说完还贱兮兮地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