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凯感觉到恶心。
这种话，他不会带到温董面前，免得污了温董的耳朵。
“刘宁，正因为你有了非分之想，才不会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拜托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就算温董需要找人生后代，会找你这样的吗？又老又丑？”
刘宁哇得哭出声，“我才三十岁，怎么又老又丑？你故意打击我，对不对？”
“不对！我说的是实话。再说你身上有污点，温董永远不可能找你这样的！”
当年刘宁医死人，事情处理结束后，范院长再不允许她当医生，只允许她当护士。
这辈子充其量以护士长身份退休，但总归好过牢里蹲。
刘宁双手捂住耳朵，“你不要再说了！就因为这个污点，我经常做噩梦！”
文凯就是要打击她，“当初为了帮你，温董和范院长一同出了三千万以你的名义赔偿给死者家属，人家才没再起诉你。他俩没让你还钱已经不错。”
三千万对刘宁来说不是小数目。
刘宁压根不知道花了这么多钱，“当初他俩为什么这样帮我？我没什么值得他俩利用的地方？”
文凯认为今天把话说明白比较好，“你沾了你死去的亲爹的光，他曾救过范院长的父亲。范院长一直感激在心，所以在你出事后，他不遗余力帮你。而温董恰恰欠范院长人情，并不是为了帮你而帮你，而是为了还范院长人情。”
“那我去求范院长留下我。”
“不要试图挟恩图报。范院长已经还清你家的人情。不会再管你的事。我跟你说这么多，是让你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几斤几两。”
刘宁听明白话里的意思，范院长对她已经仁至义尽，温董跟她没有任何交情。
不走的话，或许他们会问死者家属要回那两千万，到时候，她会被起诉。
不敢想象自己蹲牢房的场景。
“我去国外。以后不再回来。”
做出这个选择，并不是心甘情愿，只有无可奈何。
若将来有机会，她一定会再回来。
抹一把眼泪，在文凯的监视下，离开。
此刻，刘特助正在医院休息室骂人。
“你们两个丢不丢人？被人给药晕。”
其中一名手下辩解，“我们真没想到医院的饭菜会有问题。是范院长没管好手下人，不怪我们。”
另一名手下低头认错，“是我们的错，请刘特助您处罚。”
“是该处罚你俩！一个只知道狡辩，另一个只知道认错。当初我怎么就看中你俩？降工资！必须降！”
就在这时，刘特助的手机铃声响起。
接听。
“喂，文凯，什么事？是刘宁干的？安排监视人手？没问题！我这有现成人选。”
挂断电话后，刘特助看向两名手下，面带严肃，“你们将功补过的机会来了。”
两名手下立马打起精神，异口同声，“请您吩咐！”
“你俩想不想知道是被谁药晕？”
“想。”
“是那个护士长刘宁。以后她会在国外生活，你俩负责暗中跟过去监视。工资不仅不用降，还翻五倍。”
两名手下互相看一眼对方，因祸得福。
“谢谢您的栽培。”
刘特助摆摆手，“别着急谢我，还有其他事安排你们。”
“您尽管吩咐。”
“等你们安顿下来后，我会告知。去吧！”
“是。”
刘特助目送两名手下离开后，拨打温钧荣的手机。
“喂，温董，手下已经查明，是刘宁……”
温钧荣已经走到杨淑珍的病房门口，“我已经知道，我要陪我夫人吃饭，有事微信。”
挂断电话，手机放入口袋，推门进病房。
专门照顾杨淑珍的护士辛萍送来晚餐。
因为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晚餐时间延后。
辛萍知道温钧荣的身份，可不敢像刘宁一样挑战他，更不敢在杨淑珍面前说漏嘴。
知趣地放下晚餐就走。
杨淑珍病房隔音效果很好，并不知道护士长办公室那边发生的事情，招呼温钧荣吃饭，“忙到现在，肯定饿坏了吧？赶紧过来吃饭。这是双人份饭菜，足够咱俩吃。”
温钧荣非常珍惜跟她一起吃饭的时光，“好。”
精致的大餐盒是九宫格，里面装着各式各样的饭菜。
另外每人两碗参汤。
杨淑珍并不知道参汤价格，只是尝着味道不错，一饮而尽。
温钧荣见她吃得香，胃口也大开。
吃饭过程中，他俩谁也没说话，偶尔目光对视，送给对方一个微笑。
仿佛说了千言万语。
不到二十分钟，他俩吃完饭。
辛萍过来收拾餐具。
温钧荣提议陪杨淑珍出去散步消食。
杨淑珍欣然同意。
快到闵佳绩病房附近时，温钧荣才意识到忘记跟她提她孙子住院的事。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淑珍，我听说闵佳绩发烧也在这住院，你要不要去看他？”
杨淑珍本是轻松的脸上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在哪个病房？我要去看他。”
“贾玉婷不一定愿意你去。要不这样，咱们先让护士看一下贾玉婷在没在这陪他。”
“你提醒得对。咱们去护士站。”
没一会，他俩走到护士站，刚要开口问，赶巧遇到匆匆跑来的贾玉婷。
贾玉婷朝护士站的护士大喊，“快点喊你们范院长过来！我妈的另一条腿也骨折了！”
哪怕看到杨淑珍和一个男人站在一块，她也没主动搭话。
护士认识杨淑珍，也知道范院长不会医治贾玉婷她妈。
“对不起！我院有拒收病人的权利，请你带你妈去其他医院治疗。”
贾玉婷歇斯底里地拍护士站的台子，“凭什么？你们不给我妈治疗，我就告你们！”
护士依旧坚持，“你可以去告，但我们就是拒收。即便被罚款，我们也认。”
贾玉婷拿护士没办法，便盯上杨淑珍，“是不是你挑拨的？是不是你又说我妈坏话？我妈已经很惨了！旧伤没好又添新伤。”
杨淑珍面带失望，轻轻摇头，“没有人说你妈的坏话。”
贾玉婷一副恨不能吃了她的样子，但想到还要靠范院长根治她的口臭和她妈的腿伤，快速调整情绪。
来了个变脸，直接跪在杨淑珍面前。
“妈，刚才我太着急了，对不起！求你帮忙在范院长面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