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软软在帝祁的怀里,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那原本灵动的双眼紧闭着,身上的伤痕触目惊心,仿佛每一处都在诉说着她这些天遭受的折磨。
帝祁心疼地将兔软软搂得更紧了些,他的目光中满是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
白泽强忍着内心的愤怒与悲痛,凑上前去想仔细查看兔软软的伤势。
白泽刚一伸手,帝祁便怒吼一声:“别碰她!”
那声音里满是愤怒与不容违抗的决然,吓得白泽的手僵在了半空。
“软软不喜欢别人碰她!”
帝祁抱着兔软软,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她那微弱的气息,每一下呼吸都牵扯着他的心,让他痛不欲生。
“软软,你醒醒,我在这儿,软软,你醒醒……”
帝祁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止不住地滴落在兔软软满是伤痕的脸颊上,可那伤痕累累的人儿却毫无回应,依旧静静地躺在他怀里,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脆弱得让人心碎。
“对,找……巫医,找巫医,救她……”帝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抱着兔软软拔腿就往部落的方向奔去,他的速度极快,蛇尾在地上划过,带起一阵尘土。
白泽和帝熙也赶忙跟了上去,千臣从地上爬起来,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中满是痛苦与悔恨,也跌跌撞撞地追在后面。
然而,当他们快要接近部落的时候,守在部落入口的几个兽人看到他们的身影,立马警惕起来。
“流浪兽,禁止上前,这里不欢迎你们,赶紧滚!”一个身材魁梧的兽人警惕的看着他们。
而其他的兽人也是如临大敌一般的防备着他们。
帝祁心急如焚,却还是强忍着怒火,道:“软软受伤了,只有部落里的巫医能救她,我保证,等她伤好了,我们马上就离开,绝不逗留。”
那兽人却不为所动,依旧满脸防备,大声道:“不行!你们这些流浪兽向来不安分,谁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我们部落的巫医可不能给你们用。
“炎,他身上真的好像抱着雌性!”一个兽人说道。
那名叫炎的魁梧兽人听闻同伴的话,微微皱眉,目光投向帝祁怀里的兔软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在这兽世之中,雌性本就数量稀少,极为珍贵,每一个雌性的安危都关乎着部落的繁衍与发展。
看到兔软软那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的模样,炎心里也不禁泛起一丝不忍。
可部落的规矩摆在那,以往那些流浪兽确实时不时会给部落带来些麻烦,或是抢夺食物,或是意图不轨,让部落众人对他们充满了防备。
“哼,谁知道这雌性是怎么受伤的,说不定就是你们自相残杀弄成这样的,别想用这借口混进部落。”炎虽然嘴上强硬,可眼神却又不自觉地看向兔软软,那苍白如纸的小脸,实在让人心生怜惜。
“救,还是不救!”帝祁暴怒,身上的蛇鳞都隐隐有竖起的迹象,脸上的蛇鳞也是瞬间出现,他双眼猩红,死死地盯着那名叫炎的兽人,怒吼道:“若不救她,我就亲自去抓了!”
要不是软软不让他杀兽人,这些兽人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的声音如同雷鸣,在这部落入口处炸开,带着无尽的愤怒与决然,那气势竟让炎和其他兽人都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炎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帝祁竟敢如此强硬地威胁,可看着帝祁那副要拼命的架势,又着实有些忌惮。
其他兽人也面露紧张之色,纷纷警惕着,做好了应对冲突的准备。
“你敢威胁我们部落!”炎咬着牙,硬着头皮回应道:“你以为凭你们几个流浪兽就能在我们部落撒野?”
帝祁却根本不理会炎的狠话,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兔软软那微弱的气息,只想尽快让巫医救治她。
“我再说一次,让巫医救治她,不然,今日你们这部落别想安宁!”帝祁的声音愈发冰冷,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狠劲,蛇尾在地上不安地摆动着,扬起阵阵尘土。
白泽在一旁也上前一步,脸色阴沉,对着炎等人说道:“我们无意与你们部落起冲突,只是这软软伤得太重了。”
帝熙也附和道:“是啊,我们保证不会给你们部落添乱,等她伤势好转,我们立马离开,绝不食言。”
炎看着帝祁几人焦急又决然的模样,心中权衡再三,最终咬了咬牙,说道:“把雌性交给我们,我们会让巫医救治她,你们几个必须马上离开,不得再靠近部落半步。”
“好!”
“凭什么?”
帝祁冷冷的瞥了一眼帝熙,帝熙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实在不明白帝祁怎么会答应这要求,兔软软一直想着逃离他们,这一旦进去,这辈子她就不可能再回来。
帝祁不是最喜欢兔软软的吗?
直接打进去一样可以救治
帝祁抱着兔软软的手紧了紧,他又怎会舍得将兔软软交出去,可眼下他没有办法了,他只要她能活着,其他不求。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怀里的兔软软,眼中满是不舍与痛苦,那目光仿佛要将兔软软此刻的模样刻进心底深处。
帝祁咬了咬牙,缓缓地将兔软软递向炎,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每一寸肌肉都在抗拒着,在交接的那一刻,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交出的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炎接过兔软软,看着帝祁那几近绝望的眼神,心中竟也有些不是滋味,他赶忙转身往部落里走去,生怕帝祁反悔一般。
帝祁就那样呆呆地伸着手,望着兔软软被带走的方向,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帝祁不舍地望着兔软软消失的方向,良久,才缓缓抬起头,那原本坚毅的蓝眸中此刻满是哀伤,终是有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这兽世的风中,显得那般孤寂与绝望。
“软软……”
帝祁的这声“软软”仿佛被这兽世的风裹挟着,飘向了未知的远方,却再也传不到兔软软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