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敖拂,她在心中悲叹,如果不是他们的出现,自己本该是幸福的,一切都该是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伤害他们?”兔软软哭喊着,眼中满是绝望与愤怒。
她哭着,声音颤抖而哽咽又说道:“我的小星澜还那么小,一岁都不到,他做错了什么?”
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敖拂皱眉,被兔软软的质问弄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毕竟流浪兽来屠杀他们部落的时候,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你为什么要带我离开他们!”兔软软继续问道,一口一口鲜红的血不断涌出。
敖拂看着兔软软吐血后愈发虚弱的模样,心中的慌乱愈发浓烈。
他来不及多想,抱起兔软软就朝着巫医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路上,兔软软的意识愈发模糊,生命的气息在不断流逝。
她仿佛失去了对生存的渴望,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敖拂心急如焚,一路着急地赶着,看到前面的兽人,沉声冷道:“让开!”
兽人一惊,尤其是看到他怀里那奄奄一息的雌性,纷纷连忙让路。
“坚持住,别死。”敖拂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急切。
到了巫医处,敖拂将兔软软轻轻放在床上,巫医立刻上前查看。
“她怎么样?”敖拂沉声问道。
巫医眉头紧皱,吐了那么的血,面色凝重地说道:“情况非常的不妙。”
敖拂的眼神变得更加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无论如何,救活她!”
他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问清楚,她怎么能死?
而系统在兔软软的脑海中不断发出尖锐的警报:“警报!警报!宿主生命垂危,宿主生命垂危!”
然而,兔软软已经不在乎了,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根本没有想要活下去的欲望。
最后,系统触发了紧急自主救治。
一股温暖的力量在兔软软的体内涌动,试图修复她受损的身体。
兔软软在意识混沌中,察觉到系统正试图修复自己受损的身体,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脑海中抗拒着:“不要救我。”
系统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不行,宿主,你是我的宿主,我会触发救治功能,而且,宿主您还有三十多万的贷款积分未还,是绝不能死的。”
兔软软的反抗在系统的强制救治下显得那般苍白无力,那股温暖的力量执拗地在她体内不断游走,温柔而坚定地修复着她饱受创伤的身体。
“让我死,让我死……他们都没了,我也不想活了。”她在心底绝望地不断呼喊着,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破碎的灵魂深处挤出来的。
系统却丝毫不为所动:“宿主,这由不得你,你必须活着,还清积分。”
原来……她连选择死亡的资格都没有。
“系统,他们有没有死?”
虽然她已经能猜到系统会如何回答,可她还是怀着那微末的、近乎于无的希望。
系统冰冷的声音无情响起:“积分不足,无法为您提供相关信息。”
果然。
“为什么?为什么连这点希望都不给我?”
在系统的强制救治下,她的身体逐渐开始恢复,甚至连那一丝虚弱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山洞里弥漫着浓郁的草药香,让她一阵恍惚。
她已经许久没有闻到这样熟悉而又陌生的草药香了。
她从兽皮铺上缓缓坐了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一旁的敖拂和正想着用什么草药的巫医一愣。
兔软软缓缓转头看向敖拂和巫医,眼神空洞无神,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一般。
然后下了床,朝着洞口走去。
“你……”
敖拂难以置信地看着兔软软,心中满是疑惑和惊讶,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泛起层层涟漪。
他从未见过有兽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从这般濒死的状态中奇迹般地恢复过来。
就算是他自己受伤了,也得休养好久好久。
巫医更是惊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行医多年,这样匪夷所思的奇迹还是头一次见到。
路过敖拂身边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她,询问:“你没事了?”
兔软软停下脚步,眼神冷漠地看向被敖拂拉住的手臂,眉头紧皱,很是嫌弃。
她没有回答敖拂的问题,只是静静地站着。
敖拂皱了皱眉,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我在问你话。”
兔软软依旧沉默,半晌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冷漠如冰:“放开我。”
敖拂松开了手,兔软软继续朝着洞口走去,脚步坚定而决绝。
出了洞口,明媚的阳光如水般洒在她身上,却无法驱散她内心那如浓墨般的阴霾。
身后,敖拂皱眉紧紧跟上。
洞口外,许多兽人来回走着,当看到兔软软嘴角到脖子处触目惊心的血迹,还有那一身沾满血渍的兽皮裙,兽人们心中一惊,纷纷围了上来,脸上满是紧张和关切。
“雌性,你怎么样了?”
“胥乐,你干什么,雌性在你家门口,你都不看,她流了那么多的血,快看。”
胥乐是那个巫医。
胥乐反应过来,连忙走了过来,刚想拉她检查,可还没碰到。
“我没事,不用看了!”她说。
随后,她伸手擦了擦嘴角和脖子处的血迹,然后看着胥乐问:“有水吗?”
她想把血渍洗一下。
胥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说道:“有的,雌性,跟我来,往这边走。”
兔软软默默地跟在胥乐身后,敖拂则紧跟其后,目光始终落在兔软软身上。
来到一处由石槽盛水处,胥乐停下脚步,示意兔软软。
兔软软蹲下身,用双手捧起清凉的泉水,轻轻地擦拭着脸上和脖子上的血迹。
而胥乐看着,想说:那是我喝的水。
不过,想想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