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舒蕴睁开眼，窗外暮色已至，像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沉沉地压了下来。
她动了动身体，一阵酸痛感从小腹蔓延至全身。
从脖颈到脚踝，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青紫的痕迹，尤其是锁骨、胸前和腰侧，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系统：［副作用已解除。］
沈舒蕴恢复了力气，一把将他推开。
她坐起身，看着镜子里遍布吻痕的锁骨和脖颈，眼神危险地眯起。
“你是狗吗？嘬这么多印子？”
她反手就是一巴掌。
厉柏霆偏过头，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红印，却丝毫不恼，反而凑上来想继续。
沈舒蕴伸出手捏住他爷爷的老婆一拧。
厉柏霆疼的嘶了一声，彻底老实不敢动了。
“离我远点，都快晚上了，够够的了。”
手机震动，是蒋妍发来的消息：［moor club等你，孙旭的事。］
沈舒蕴瞥了眼消息，翻身下床。
她动作利落地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整理凌乱的长发。
“你去哪？我还没…”
厉柏霆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欲求不满。
“谁管你，差点被你吸干阳气耽误正事了，一天就知道胡闹。”
厉柏霆：“……”
系统弱弱道：［不是你打扰他开会的吗？］
沈舒蕴：哦，怎？他一个臭资本家能有什么正事。
沈舒蕴穿好衣服，看着黑色塑身t恤遮不住的红痕，她又给了厉柏霆一记眼刀，从包里掏出口红和遮瑕。
她随意地将长发挽起，扎成一个简单的马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
脖颈上，深浅不一的红痕错落分布，像是某种暧昧的宣告，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拍打着遮瑕一点点遮了个七七八八。
厉柏霆目不转睛地盯着沈舒蕴化妆，突然他走上前，从身后环住沈舒蕴的腰，将下巴轻轻搁在她的肩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带着一丝引诱的意味：“别走行不行，明天我送你过去。”
沈舒蕴扫了一眼赤果果的他，随手摸了几下他的腹肌：“别逼我抽你。”
厉柏霆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离开：“那你抽我吧，刚好别去了。”
沈舒蕴：“……”
她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从包里摸出一支口红，对着镜子细细涂抹。
鲜艳的红色，如同跳动的火焰，在她唇间肆意蔓延。
原本就饱满的唇瓣，在口红的映衬下，更显娇艳欲滴。
尤其是那颗唇珠，愈发水润，仿佛一颗熟透的樱桃，诱人采撷。
烈焰红唇，与她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白里透红。
整个人气色极佳，仿佛刚刚经历过一场酣畅淋漓的滋润，容光焕发，身上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性感。
厉柏霆的目光，从她涂抹口红的动作，一路下滑到那张诱人的红唇上，再也移不开。
他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沸腾起来。
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滑动，眼神也变得幽暗深邃。
沈舒蕴却像没事人一样，将口红收好，对着镜子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美貌，这才满意地转过身。
她抬眸，对上厉柏霆那双充满侵略性又幽怨的眼眸。
沈舒蕴勾勾手指，厉柏霆听话地靠近，沈舒蕴的大红唇“啵”地一下在他下巴上留下个印子。
“听话，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她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羽毛轻轻挠过心尖，让人心痒难耐。
厉柏霆没有说话，凑近她的红唇想吻上去。
沈舒蕴笑着躲开：“刚涂好，别给我弄花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辆黑色的机车绝尘而去，低头看了眼自己下半身，叹了口气进了浴室。
冷水从头顶倾泻而下，冲刷着他健硕的身躯，也冲刷着他心中的烦躁。
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沈舒蕴那张妩媚动人的脸庞，还有她那火辣诱人的身体。
沈舒蕴骑着机车在街上飞驰，她突然想起头盔落在厉柏霆办公室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往前开。
“应该不会查头盔。”她心想。
然而事与愿违，一群交警正在例行检查，专抓不戴头盔的骑手。
“啧。”沈舒蕴皱眉，猛地一个转向，机车在马路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厉氏集团顶层。
蒋铎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咖啡杯沿，眼神玩味地看着厉柏霆。
“城南那块地竞标…我可以帮你打通关系。”
他啜了一口咖啡，忍不住打趣道：“不过你这状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开荤的气息，谁这么神通广大，能把你这万年铁树给撬动了？”
厉柏霆松了松领带，遮掩不住脖子上的抓痕：“谈正事。”
“啧啧，孩子大了，有秘密了，连我都不告诉。”蒋铎反而更好奇了，“说说呗，哪家千金？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沈舒蕴大步走进来，红唇妖冶，眼波流转。
“头盔。”她冲厉柏霆伸出手。
蒋铎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若有所思地挑了挑眉。
转而又落在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这张脸，他在蒋妍的朋友圈里见过，让人过目难忘。
“原来是你。”蒋铎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些，带着几分了然，“难怪能让厉柏霆这棵万年铁树开了花。”
沈舒蕴淡淡地扫了蒋铎一眼。
蒋铎这人，自小就被家里扔到军营里历练，身上带着一股子野性难驯的气息。
利落的板寸，高挺的鼻梁，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都透着一股子张扬。
他随意地穿着一件白衬衫，领口敞开，露出紧实的胸肌和若隐若现的锁骨，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子风流倜傥的劲儿，一看就是个在女人堆里游刃有余的主儿。
沈舒蕴心里轻哼，也难怪蒋妍那样的美人儿会为他买醉。
“嗯，与你无关。”她语气冷淡。
在他的交际圈里，还从未遇到过敢对他冷脸的女人。
“你好像对我有些意见啊。”蒋铎轻笑着说，“不知道是我哪里得罪了你？”
她的态度冷淡，几乎称得上失礼，但蒋铎却像没听出来似的，反而更来劲了。
他转头看向厉柏霆，故意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老厉，你瞧瞧，你女人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厉柏霆随意地“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可以试着反抗。”
蒋铎来了兴致，往沙发背上一靠，翘起二郎腿：“那会怎么样？”
厉柏霆头也不抬，继续处理邮件，声音淡淡的：“会挨揍。”
蒋铎只当他在开玩笑，毕竟在他眼里，敢打厉柏霆的人还没出生。
直到厉柏霆处理完邮件，转过身来，蒋铎才发现他一直背对着自己的另半张脸上。
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在那张一向矜贵自持的脸上显得格外突兀。
蒋铎不知道说什么：“不是哥们，你？”
蒋铎一时语塞，目光在厉柏霆和沈舒蕴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消化这个令人震惊的信息。
沈舒蕴对这尴尬的气氛毫不在意，径直走到厉柏霆身边，从他手中接过头盔。
“拜。”她简短地说，转身就要离开。
“骑慢点，注意安全，要不我还是给你派个车吧。”厉柏霆不放心地嘱咐两句。
最后得到一句“别黏牙”，沈舒蕴又风风火火离开了。
厉柏霆从来都是人狠话不多，如今这幅啰嗦的样子倒是第一次见，蒋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厉柏霆。
“这么关心她？说起来，这是你交的第一个女朋友吧。”
厉柏霆靠在座椅上：“没谈，签了协议。”
“协议？”蒋铎挑了挑眉，“什么协议？不会是…”
他突然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像是她包了你似的？”
厉柏霆动作一顿，抬眼看向蒋铎：“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
蒋铎摊了摊手，“她是不是突然找你，然后就把你推倒，也不管你在干什么，完事提着裤子走人，每天见不到人，你多问几句还不耐烦。”
厉柏霆蹙眉，似乎在思考蒋铎的话。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那你包养那个明星，你们俩是什么样的？”
蒋铎将杯中残余的咖啡一饮而尽，随手将精致的骨瓷杯搁到了一旁的名贵木桌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整个人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懒洋洋地开口：“说起来，我最近…哎，也挺烦的。”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眉心，似乎真的有些困扰。
“你知道的，就之前常跟我一起那个小明星，叫…叫什么来着？”
他微微偏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算了，不重要。长得是真漂亮，身材也好，刚开始那会儿，确实挺有意思的。”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可时间一长，就…怎么说呢，她管的太多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她吧，太黏人。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我绑在一起，电话、信息不断，我干什么她都要过问。
刚开始还觉得是小姑娘家家的，需要安全感，可后来…”
他摇了摇头，“越来越过分，我跟朋友吃个饭，她也要跟着，美其名曰‘想多了解我的生活’，实际上呢？还不是怕我在外面沾花惹草。”
“这不，前两天我跟几个朋友去酒吧坐了坐，她也非要跟着。结果呢，看到我和一个老朋友的妹妹多聊了几句，当场就跟我闹起来了，非说我对人家有意思。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蒋铎一脸不耐烦，“我蒋铎虽然爱玩，但也不是那种不分场合的人啊，更何况，那还是我朋友的妹妹，我能有什么想法？”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后来我一气之下，就没理她，直接走了。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居然追到我家楼下，哭着喊着要我原谅她，说她只是一时冲动，说她太爱我了，不能没有我…”
蒋铎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厌烦的神色，“你说，大家一起玩，各取所需，多好的事？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干嘛非要在我这一棵树上吊死呢？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多喜欢她的男人，她随便挑一个，不都比爱上我强？”
蒋铎的语气里，透着一丝不耐烦，“她还年轻，我也不想耽误她，何必呢？”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然后，他抬起头，看向厉柏霆，眼神里带着几分无所谓：“你说，我这过分吗？”
他耸耸肩，“算了，不想了。反正我已经决定了，给她点资源，让她去拍个大制作，也算是…好聚好散吧。”
厉柏霆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了解蒋铎，知道他虽然看似风流，但实际上，心里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厉柏霆沉思片刻。
“不一样。”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蒋铎有些好奇地看向自己的朋友：“哦？怎么个不一样法？”
厉柏霆缓缓转过头，直视蒋铎的眼睛：“我和舒蕴，跟你的情况完全不同。”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我说不清楚喜欢她什么，可能…是因为她不一样。”
蒋铎笑了起来：“哈，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谁不是独一无二的呢？”
厉柏霆：“你知道我这个人，从小到大，生活就套在既定的轨道里。精英教育，家族企业、商业价值都是家里安排好，而她…”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向往，“她就像一阵风，来去自如，不受任何束缚，做事全凭心意，不按常理出牌，胆大心细，潇洒自由。”
“啧啧，”蒋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人总会被自己缺少的东西吸引，你这是…羡慕人家的洒脱？”
厉柏霆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可能吧。不只是因为她漂亮，更多的是…她的性格。”
蒋铎听到这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那你打算怎么办？要我说，喜欢就要得到。以你的条件，还有得不到的东西？”
厉柏霆的眉头微微皱起，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强迫她，我希望她永远只是她自己，不被任何人改变。”
蒋铎听罢，露出一丝讶异的神色：“哎呀，没想到，你这开的不是荤，开的是情窍啊，我都怀疑你被夺舍了。”
“我不是突然开窍的，她消失那段时间我心急如焚，感情这种东西，不是我想控制就控制，就是某一天，脑海里突然全是她的身影，我不是蠢货，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蒋铎啧啧称奇：“不愧是你，感情也这么效率，别的霸总还在虐800章老婆打掉孩子得了癌症快死了的情况下才开窍，你这遥遥领先了。”
厉柏霆难得有无语的时候：“我对仇敌都没这么狠，我敢这么干，沈舒蕴能把我打的明年坟头草就长出来。”
蒋铎闻言捧腹大笑起来：“我不行了，你跟谁学的讲话这么抽象，还会讲冷笑话了。”
在厉柏霆面无表情的注视中他笑完又补充道：“不过，你确定就这么放任不管？她可不是钟情于你的样子，万一别人把她抢走了呢？”
厉柏霆眼神一变，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舍不得动她，不代表别人也可以。我走到今天，可不是靠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