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离开后,沈老太爷只觉一阵疲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中满是无奈与酸涩。
这一摊子事儿,真如乱麻般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光是想想,
脑袋便 “嗡嗡” 作响,好似要炸开一般。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角落,只见苏念微瑟缩在那儿,
身形单薄得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她低垂着头,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
遮住了大半面容,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微微颤抖的嘴唇。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老太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有对她腹中胎儿的期许,也有对这混乱局面的厌烦。
老太爷重重地叹了口气,朝身边的亲信招了招手,
声音低沉且带着几分不耐:“去,把她带到城外别院安置好。
这几日,务必保证她的安全与舒适,一应生活用品都要备齐,
莫要让人挑出理来。” 亲信连忙应诺,快步走向苏念微。
苏念微听闻此言,身子猛地一震,她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安。
那湿漉漉的眼眸,仿若受惊的小鹿,怯生生地望向老太爷,
嘴唇嗫嚅着,似想说些什么,却又在老太爷冷峻的目光下,将话语咽了回去。
她深知,此刻自己在沈家的处境微妙至极,多说多错,
只能任由亲信带着,一步一挪地向外走去。
老太爷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心中暗忖:这事儿还远没有结束。
名分既定,后续的仪式筹备更是重中之重,绝不能有半分差池,
否则,沈家这摇摇欲坠的局面怕是再也支撑不住。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上,闭目沉思片刻,旋即睁开双眼,
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坚毅与决断。他唤来管家,
语气急促地吩咐道:“去把家族中的几位礼仪长老、
账房先生还有擅长操办喜事的管事都叫过来,咱们得立刻商议这仪式的事儿。
时间紧迫,不能再拖了。” 管家领命而去,脚步匆匆。
不多时,众人齐聚一堂,大气都不敢出,皆望着老太爷,等待他的指示。
老太爷扫视一圈,缓缓开口:“如今形势危急,
给砚书和念微举行名分确立仪式迫在眉睫。这仪式既要遵循祖制,
又不能太过铺张,以免落人口实。咱们得从长计议,每一个环节都得拿捏精准。”
说着,他看向礼仪长老:“劳烦几位长老,把咱们沈家以往侧室入门的规矩、
流程都梳理出来,再结合当下的情况,看看哪些该留,哪些该改,
列个详细单子给我。” 礼仪长老们纷纷点头,低声应是。
接着,他转向账房先生:“先生,您且算算,咱们目前手头的资金,
能拿出多少来操办这仪式,还有后续给念微的生活用度、孩子的抚养费用,
都得有个精细的账目。务必确保在不影响家族生意正常运转的前提下,把事儿办好。”
账房先生忙不迭地翻开账本,手指在算盘上快速拨弄起来。
最后,他对擅长操办喜事的管事说:“管事,您经验丰富,这仪式的场地、
布置、宾客邀请,就由您牵头负责。场地要选在沈家祖祠附近,既能彰显庄重,
又便于族人观礼;布置得喜庆而不失分寸,红绸、灯笼、喜字,一样都不能少;
宾客邀请方面,除了族内德高望重之人,再挑些与沈家、苏家皆有交情的族外长辈,
让他们做个见证,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管事连忙躬身领命。
吩咐完这一切,老太爷再次环顾众人,目光中满是凝重:“此次仪式,
关乎沈家的生死存亡,大家务必齐心协力,若有差池,后果自负!”
众人齐声应诺,带着满心的忐忑与决心,迅速投入到各自的工作中,
沈家的自救行动,在这紧张而忙碌的筹备下,艰难地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