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黑麻子根本不关心画像和玉钗,他的目光也没有投向林子安的手中之物,而是低着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玉盒,他心中好像知晓林子安心思似的,头也不抬的说,“别想了,这就是一幅普通的画像和玉钗。”
林子安更加惊奇了,他想不通,“前辈,我们费了这么大劲,破除重重机关,为什么这盒子里面放着的只是一幅普通的画像,还有一个旧玉钗。”
黑麻子听出了林子安话中的失望,他终于抬起了头,“这九窍通灵盒里面放的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天远城城主觉得这里面放置的东西重要就够了。”
这黑麻子,一口一个海容城城主,一会儿又改口成天远城城主,林子安压根听不大懂他话中的意思,只觉得他说的话十分拗口。
他默默看着黑麻子打开手中的灵盒,从里面拿出一颗通体晶莹剔透的莲子,莲子上面竟然有灵光一闪而过,一股好似能平息心绪的奇异气息从莲子上散出,似乎承载着天地间最纯净的能量和无尽的生命精华。
枉费林子安熟读了灵草宝典,他也不认识这株灵草是什么来历,但此物肯定来历不小,必是大有来头。
“前辈,这是……………”林子安好奇问道。
“天心莲!”黑麻子淡淡说道。
林子安眼睛瞪得老大,天心莲,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灵草,数量极其稀有,很多人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即便当面看到也会错过,是真正灵草中的灵草。即便有灵石也难买得到,这可是高阶修士心心念念所求之物,据说可以增加一层结婴的机率,任何一个金丹人士都梦寐以求的宝药。
他能知道这个,还是他在灵符门当外门弟子时,翻过那藏经阁中的一本杂文奇谈,那里面曾简略提到过。
黑麻子小心的将天心莲放入到九窍通灵盒里,他将盒子扣上复原后,这才像完成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长长松了一口气。
对于黑麻子费尽心事,只是为了得到九窍通灵宝盒这件事,林子安总觉得怪怪的,但具体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
看着黑麻子如此慎重认真的模样,他只能勉强相信黑麻子折腾了半天,只为了给天心莲找一个名贵的盒子放置,毕竟这么珍贵的灵宝,放置在九窍通灵盒内才稳妥,以九窍通灵盒开启的难易程度,只要黑麻子不主动打开,谁也拿不走。
黑麻子将九窍通灵盒收入储物袋中,“东西到手,保险起见,你我一会分开走。”
可他俩还没走到原先的圆柱顶端的入口处,外面天虚宝库的大门已经传来响动,好似有人在开启天虚宝库的大门,紧接着,四周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很显然,外面有大队人马赶来。
林子安心中大惊,同时又觉得奇怪,他俩并未惊动宝库禁制,不知那外面的守卫是如何得知他俩闯入其中的,但他这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不再作思考,显然此刻也不是细细推理,反复思量哪里露出了破绽之时。
知道有人正往这赶过来,黑麻子也来不及多想,他抓着林子安,脚上加速,急速来到原先那圆柱顶端的入口处前,他手上施力,手中的玉质令牌照出一道光线,圆柱上浮现出一个令牌的光影来,黑麻子将令牌放入那光影中,那令牌竟奇迹般的陷了进去,消失不见。
很快,圆柱上的通道打开,还没等林子安反应过来,他就被黑麻子一把扔进了圆柱子内,但黑麻子却并未踏入通道,反而朝相反的方向逃去。
林子安被扔到了圆柱子体内,身子落在了柱子中心处,他根本不会御空之术,即便他施展法力,也只是减缓下坠速度,无法改变自己身子朝下空坠落的命运。
随着外面的入口通道的快速关闭,那开启通道的令牌也失去了作用,也随林子安一起往下掉落。
看过黑麻子多次利用这玉质令牌开启暗道,林子安当然知道这玉质令牌的重要性,他向上一跃,一把抓过位于他头顶上方的玉质令牌,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待到落入水中后,林子安并不急着逃走,他在水中等了一会,也没见黑麻子下来。
他心系黑麻子的安危,悄无声息的游到玉壁边上,轻轻将身子与圆柱壁贴在了一起,将耳朵覆在玉壁上,能勉强窥听到外面的动静。
宝库另一侧的黑麻子,运气有点背,还没待他跑出两步,一个身穿青色华袍的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手上还提着一个人。
华袍男人的脸有些长,五官棱角分明,考究的小胡子,修理的很精致,面容带着几分威严,正是天远城城主卓尚天。
他将手中之人在黑麻子面前重重一扔,地上便多了一具尸身,那熟悉的面孔和衣着,竟是原先将黑麻子二人接应进城的副统领。
“吴应在你手下多年,我早就料到他有二心,一早就对他有所防范了,之所以一直留着他,就是为了钓你这条大鱼。”
天远城城主的话语中透出一种掌控全局的自信,仿佛黑麻子的命运已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缓缓握了握拳头,“别枉费心机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黑麻子闻言,脸色瞬间铁青,眼中原本深藏的愤怒此刻如同火山喷发般猛烈燃烧,炽热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瞳孔点燃,他死死盯着地上的副统领,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悲痛,不发一言。
卓尚天脸上带着得意,“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何我这天虚宝库,周边防备竟这般宽松。那是因为专门为你而设,要让你进得来。”
“这么多年了,我好担心你死掉了,走不到这里来。还好,你终于来了。”
“不过,你来了也没用。我早就知道这宝库修建之时,那老贼藏有一条暗道,所以我也备了一手,在宝库内那些放置宝物的展架和内壁上,我都加设了重重禁制,到头来,你仍是什么都拿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