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进去吧。”
“沈总正候着呢。”
众人登记一毕,忠叔便挂断了电话,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叶天明拉着一张苦瓜脸,连个屁都不敢吭,阴沉着脸带着人往里走。
目标显而易见,这儿就一栋孤零零的巨大厂房,再无其他建筑。
叶天明一行人灰头土脸地进了门,瞬间被眼前景象震得目瞪口呆。
只见一群光着膀子,纹着身的黄毛、绿毛小子,正在健身区疯狂撸铁。
他们身上肌肉盘根错节,一块块分明,汗珠顺着肌肉滴落,在地上聚成一滩滩小水洼。
叶天明和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万众公司的人注意到他们的目光,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齐刷刷地朝他们走来。
沙发区、娱乐区的一些人,也纷纷起身。
“保……保护我!”
叶天明吓得腿都软了,看着一群纹身大汉气势汹汹地围过来,背后瞬间湿透。
他慌乱的赶紧拉扯保镖们,挡在自己的身前。
保镖们迅速将他围在中心,面对步步紧逼的众人,他们严阵以待,摆出防御姿态,手中手机紧握不放。
打定主意,一旦真动起手来,立马向总部求援。
可一想到刚才那瘸腿老头,众人心里直犯嘀咕,一个看门大爷都那么猛!
这些人的战力,还用特意强调吗?
众人咽了咽口水,身体紧绷得跟弦似的。
心中那叫一个悔啊!
悔不该接这趟护卫差事。
出发前,主管还信誓旦旦地说,这活儿轻松,就挑他们这些个高大威猛、气质出众的保镖去撑撑场面。
哪曾想,撑场面是假,真动手是真啊!
动手也就罢了,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
但问题是,对面的人比他们还多,而且个个身手不凡。
刚才在门房那会儿,他们就已经被那瘸腿老头吓得胆寒。
现在,哪还有半点战斗的心思?
只盼着能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哪是什么食品公司啊?
简直就是龙潭虎穴!
众人心中苦不堪言,却也只能硬着头皮,拼死护住叶天明这个雇主。
否则,一旦叶天明独自逃遁,恐怕他们日后在安保界的名声,便要一落千丈,再难立足!
在保镖的簇拥下,叶天明缓缓向门口挪动,伺机逃脱。
“你……是来找我?”
突兀间,一道疑惑之声在叶天明耳畔炸响,他连忙循声望去。
人群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通道,沈飞步伐沉稳地走出。
叶天明心头一颤,仿佛望见狼群中的狼王,正缓缓逼近。
在周遭“凶神恶煞”的映衬下,即便沈飞身着简约运动服,其气势也丝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有压制众人之感。
如今的万众公司,已非昔日可比。
那些曾经瘦弱如柴的“精神小伙”,在闲暇之余,皆苦练体魄,一身腱子肉彰显着他们的蜕变。
他们虽学识浅薄,却对沈飞忠心耿耿,誓要为其赴汤蹈火。
于是,“弃文从武”,他们踏上了另一条征途。
他们渴望有朝一日,能以这身“钢筋铁骨”,为沈飞遮风挡雨,哪怕只是挡下一刀、一弹。
他们虽不善谋略,但在关键时刻,定会为老大挺身而出,在所不辞!
因此,当叶天明与保镖们目睹这一幕时,无不心惊胆战。
眼前上百名肌肉虬结、纹龙画虎的大汉,任凭是谁,也难以保持镇定!
“老大!”
众人收敛起浑身的煞气,挺身而立,双手负于背后,齐声高呼,脸上满是敬畏之色。
叶天明等人则是腿脚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得相互搀扶,才勉强站稳脚跟,避免出丑。
沈飞微笑着回应众人,对此情景早已见怪不怪。
他伸手轻捏一人的肱二头肌,又捶了捶另一人的胸肌,甚至还用手指戳了戳几人的腹肌。
他的笑容温和亲切,被他靠近的人无不挺直腰杆,一脸自豪,下巴微扬,宛如等待将军检阅的士兵。
“叶总,恒科集团的吧?我是沈飞,幸会幸会。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请随我来。”
沈飞迈步上前,与叶天明握手。
叶天明在保镖的搀扶下,面色惨白,宛如“空虚公子”。
他深吸一口气,暗自鼓劲:“别慌!别慌!不过是个乡下的土财主罢了,怎能吓倒我?我可是恒科集团的叶公子!绝不能让人小觑!”
他试图挺直腰板,但周围壮汉的虎视眈眈,让他刚鼓起的勇气瞬间消散。
保镖们也是紧张万分,如临大敌,心跳如鼓,几乎要跳出胸膛!
落座后,
沈飞笑着吩咐:“给几位客人上茶,瞧他们脸色不佳,龙井里加点枸杞,好好补补。”
话毕,几人迅速离去。
等待间,沈飞斜倚沙发,二郎腿翘起,悠然问道:“叶总,今日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叶天明坐在沙发上,面对沈飞及身后壮汉,如坐针毡,屁股不停挪动,仅半边挨着沙发,时刻准备逃离。
他鼓起勇气,直视沈飞双眼,沉声道:“沈飞,你虽是黑帮,但我叶天明不惧!今日我若少一根汗毛,你必遭殃!”
沈飞闻言,眼眸微眯。
身后壮汉们面露不善,拳头紧握,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叶天明与保镖们屏息凝神,冷汗自鬓角滑落。
“哈哈!”突然,沈飞拍腿大笑,“叶总真会玩笑!我们哪是黑帮,明明是合法商人,手续齐全!依法纳税!你可不能乱扣帽子!”
“而且,叶总,我跟你说实话,你说这世界上哪个国家有黑帮,我都信。但说咱们华国有?我不信!”
“咱们华国哪有黑帮!所有犯罪团伙,在我党和人民面前,都是纸老虎!你说对吧?”
沈飞眼眸微眯,叶天明瞬间感觉汗毛直竖。
这番正义凛然的话语,让叶天明和众保镖心头一震,振聋发聩!
可这般正能量的话,从沈飞口中说出,竟让他们觉得真得有些邪性!
咕咚。
叶天明喉咙滚动,咽了口唾沫,干笑几声:“呵,那个……我就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别当真啊,沈总别介意。”
说完,他心跳如鼓,回过神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
他怎能轻易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