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其实我那次被人追杀是有原因的。”
“我并不是金京人氏,是从云城而来的,从小便无依靠,好在有人收留,还教了我一身武艺,直到那人死后,苦于生计,不得不来到比云城更为富庶的金京。”
“因为有武艺傍身,所以来到金京一直想谋份能施展拳脚的差事。”
“正巧就打听到,城中的魏廷尉府上正好要招人,不过等我真正走进去才得知,那招的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侍卫……”
他没将话说全,而赵老和楼妤却都明白,魏家确实养了一群暗卫,每个人都经过了训练,身边看似平常的侍卫,其实个个武艺极强,而此事皇帝却并不知晓。
“逃出时,却遭到了他们的追杀……”
楼妤看向他,听完这些话,总觉着有些不对劲。
赵老轻叹了口气,“招惹了廷尉府的人,金京,你恐怕是待不下去了。”
“如今,他们找不到你,却也没有张贴告示,这是为何?”
“我也不知,不过在廷尉府的那几日,我好像听说魏廷尉要为他儿子寻亲了,估计是被这档子事给忘了吧。”
楼妤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观察着他说这些话时的眼神变化,没有什么异样。
“所以,你方才要说报恩的意思是?”
“我听闻赵老将军前年在边疆回来时,腿受了重伤,一直都治不好,正巧我略懂些医术,所以……”
“想尽一些绵薄之力来报答救命之恩。”
“你当真能治好!?”楼妤闻言,眼神一亮。
“方才我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老将军的腿,确实有些想法,但是还不能确定。”
说话间,一婢女走来,向赵老行了个礼,“老爷,二少爷已经将药煎好了。”
“外祖父你先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好。”
赵老走后,她又命人重新替他倒了一杯茶。
“你叫喻璟?”
“是。”
“你能同我说说你的想法吗?”
喻璟放下手中的茶盅,“赵老将军的腿伤从当初到现在,是否越来越严重?”
楼妤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
“每当雨季,外祖父看起来越发的虚弱,腿伤发作的频率也会变多。”
“无论请了多少名医都治不好,如今只能靠每日内外服用压制一下疼痛。”
闻言,喻璟又道:“这确实不像是普通腿伤的症状。”
“我猜想是可能中毒了……”
“毒!?可是请了很多人,无人曾说过这是中毒,就连陛下派来的御医也未曾说。”
他沉思了片刻,“眼下已是六月中旬,金京的梅雨要到了。”
“且看到时候,赵老将军的腿伤是否会变得严重,若真是如此……”
楼妤听此,心不由得揪起,试探的问道:“当真是中毒的话,你……可有办法?”
“解毒,还需究其毒的本身。”
鉴于眼下天色已晚,两人没有交谈太多,楼妤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
喻璟向她告辞后,一跃而上马背,扬鞭而去。
楼妤看着那一人一马直消失在黑暗之中。
“小姐,他真的可信吗?”
方才听闻他明日还会再来一次赵府,楼妤并没有拒绝。
“我也不知,但照现在外祖父的伤来看,只能试一试了。”
小娥轻叹了口气,与她一同走了回去。
赋郧阁。
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内,一男子小心翼翼的抬手解开腰带,解开一件件衣裳,对着一面铜镜,仔细的查看着。
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他快速的拿起一旁的剑,一手撑着剑柄亮出了部分寒光,一手则抓紧衣裳。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男子立刻放下戒备,一把丢开手中的剑,脸上陡然一黑。
直那人推门而入,他见来人还是气不过,直接拿起桌上的一个茶壶丢了出去。
那人稳稳的接着茶壶,薄唇微勾,戏谑道:“玉瓷壶,可是很贵的。”
邵钦看着那张笑脸,气得真想上前撕烂他的嘴,奈何每次都打不过他。
气得小腹处又是一阵抽痛。
“你看看这给我踹的!青了一大片,还有你!英雄救美你还演上瘾了是吗?”
“说好的不准真动手,我脖子这里被你的破剑划伤了!若是再深一些,老子都要去见阎王了!”
喻璟瞄了一眼他小腹上的淤青,笑意越发灿烂了些。
“嗯,你应该庆幸她没有下死手。”
“你!你什么意思!?我虽打不过你,她一个女子我还打不过了?”
“若不是你说让我演演戏,我还会受这伤?”
喻璟走进里屋,找了个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他,又作势思索了会,继续笑道:“你们过招的时候,我在边上仔细观察过她的身法。”
“若是你们当真是认真对打,你……估计……可能…”
“喻璟!!”
“哈哈哈哈哈。”
两人日常拌了会嘴,最后以喻璟出钱才得以平息。
邵钦换了一身衣裳走出,与他一同坐下饮茶。
“我说,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到底是要做什么?单纯的靠近楼妤和赵家?又或者是借赵家接近更多权贵?”
“此事算是我的私事,你不必知晓。”
“行行行,你喻大少爷的事我不管,也管不着,反正这次是你求着我帮你的。”
“近些日子不必要的单子不用接了,我可能会经常出入赵府一段时间。”
他闻言,一口茶差点没吐出来。
“这么快!你小子也没使美男计啊,那楼妤和赵家人就相信你了?”
“信任可能还谈不上,眼下只能先治好赵老将军的腿伤。”
“不过,如今还不确定赵老将军腿伤到底是因何所致,明日,我还得亲自查看一番。”
“对了,今日在万事堂闹出来的命案已经被官府接手了,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
“以你的能力,我当然知道你会处理好的。”
闻言,邵钦白了他一眼,“敢情你早就想到了,专门找我来趟这趟浑水。”
喻璟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转身离开了房间。
万事堂。
一人端坐其上,面色阴沉,底下的人跪在地上,无人敢出声。
“万事堂出了这等子事,你们这么多人,居然还抓不到一个人?没用的东西!”
“何大人,我们其实已经抓到了,但在回去的半道上,谁知那人忽然挣脱了束缚,三两下就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人……就这样跑了……”
“那还跑了一个南疆人是怎么回事?”
“这……”
见那人答不上来,何觞起身抽出一旁侍卫的长剑,便走到那人面前,将长剑抵在他脖间。
“去查,人找不到,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