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华虽然心里低落,但是知道自己作为主管,越是这种时刻越不能低落,否则会挫了大家的士气。
伽华扬起嘴角,拍拍手,试图拉回各位游离和低落情绪,“大家稍安勿躁,事发突然,但是我们还得解决。为了帮助大家调整心情,我请大家喝杯奶茶,然后快乐工作。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谢林主管!”会议室气氛瞬间缓和了不少,大家也变了脸色,欢乐叫好鼓掌。
魏敏却撇了撇嘴,双手交叉胸前,心中暗讽她对下属的讨好。
见大家情绪高涨了不少,伽华又重复了一遍,“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意提。”
我有个问题,举手的人是新人滕羽,才来两个月,为人活泼直率。
伽华微笑回应,“什么问题?”
“点哪家奶茶?”
大家都一乐,伽华笑了笑,“大家自己决定。”
上头派的任务,怎么都要完成,伽华见各位没什么意见了,便宣布散会,众人换了笑脸,各自回到工位继续忙碌。
周五下午,打工人最快乐的时光,整个办公室已经一扫刚刚方案被驳的阴霾,充斥着喝奶茶的愉悦声音。
伽华一边愉快地嚼着珍珠,一边思考着如何修改方案。
刚刚魏敏已经把会议室的事情报告给了唐云岚。此时她正坐在办公室,敛着眼神,似有些疲态。她左手食指无意识哒哒敲在扶手上,抬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也像是起了一层雾。
她知道那份方案其实不错,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挑刺,不论是出于上司的苛刻,亦或是对伽华这个人,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和宽容以待。
她知道自己逐渐失了分寸,可是让她完完全全变回之前那个自己,却又是那么痛苦。
严氏集团会议室,严昕鹏正听着项目汇报。
突然,助理悄声走了进来,低身在他耳边耳语,“严总,您姐姐她今天在家割腕自杀,幸好被佣人发现,现在在医院,老爷和夫人都在。”
严昕鹏面色平静,只是抬了抬手臂,助理便退到他身后,微微躬身站着等待吩咐。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先散会吧。”说罢,严昕鹏也不顾会议桌前众人的疑惑,起身走出会议室,脸色也随即变得阴沉,像是暴雨来袭的天空,浓云遍布。
助理已经安排司机等在楼下,他出了大厦,快步上车,即刻叫司机去医院。
病房微微开着门,严昕鹏在门外就听到他母亲在低声劝慰,“女儿,你不要再犯傻了,为了一个臭男人,你值得吗?”
他放轻脚步进入病房,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姐姐,因为长时间节食变得更加消瘦,躺在床上像薄薄的一层纸。
严母见儿子来了,像是有了主心骨,连忙唤他,“昕鹏,你终于来了,快来劝劝你姐姐。”
严父坐在窗边的椅子上,脸色沉沉,双手搭在面前的拐杖上。
一旁坐着他的小外甥女,低头搓着手,嘴唇紧闭,想必心里也是一阵惊慌。
每次看到她,严昕鹏心里都是忍不住一阵心酸,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承受父母关系破裂的痛苦。
严昕鹏上前两步,更近距离地看着姐姐,她肤色像失血过多,极度苍白,深陷的双眸紧闭着,眉头紧锁,仿佛拒绝接受现实。
他突然提高音量,“姐姐,你忍心这么伤害我们吗,这都多少次了,你看看爸妈,你看看你女儿,大家都在等你好起来。你以为你自残,自杀,那个狼心狗肺的人渣就会回来吗?一切都结束了,你醒醒,你看看我们,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醒!”
严昕悦仍然紧闭双眸,嘴唇抿得更紧,双手死死攥着床单,表情极度痛苦。
“好了好了,别说了。”严父开了口,抬手劝他。
“姐,你别难过,我们陪你一起渡过难关。”严昕鹏抬手捋了下头发,终于冷静下来,语气也变得温和。
病房里随即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严昕悦仍旧闭眼,蜷缩着身子,将脸埋进胸前,身子也随着哭泣剧烈颤抖。
严母心疼落泪,俯身抱着女儿。
她女儿也像是感知到了母亲的痛苦,趴在严父的身上嚎啕大哭,惹得严父抱着安慰。
严昕鹏别过脸去,恨不得将徐子熠和林伽华叫来跪在他姐姐面前赔罪。
等严昕悦终于停止了哭泣,平复了心情,她缓缓开口,抽噎道,“是我不好,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好女儿,我们都要好好的。”严母搂着女儿,不住地抚摸她的头,像是怀中的女儿仍未长大。
严昕悦女儿也跑到她床前,抱着她,扬起小脸儿,“妈妈,妈妈,我长大了,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
严父终于松了一口气,也忍不住过去安慰,“一切都过去了。”
严昕鹏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打点好护工,安排司机送走父母和小外甥女,又火急火燎赶去了参加晚上的应酬。
一路上,他沉默地望向窗外。天色还未完全沉下来,只是变成更深的灰。他收回视线,拨通了手机。
短短几分钟后,他挂断电话,眼神瞬间变得阴鸷和冷酷。
不知不觉,深夜已至,徐子熠刚刚结束和合作商的应酬,等他踉跄走出酒吧时,刹那间,酒吧两侧窜出几名黑衣男子,他挣扎着双脚,想要呼救,嘴巴却被其中一人堵住。
待周围路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带上了一辆面包车,随即面包车疾驰而去,消失于连绵的车流和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