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还能走吗?要合作吗?”
谢拾光艰难地转头看向声源处,他已经强弩之末了。
掌心的石头发出最后的微光,很快,它就完全黯淡了。
谢拾光因为石头的原因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力,但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淌着血,再不止血,就可以不用止了。
谢拾光难以想象他这么个受伤的废人,到底有什么合作的必要。但他还是问了一嘴。
“你是谁?合作什么?”
“我只是一个无辜受牵连的可怜人。接下来,我把那个像网一样的东西打开一个口,你就趁机出去搬救兵。”年岁有点迟疑,这人都这样了,还是个瞎子,能跑出去吗?但现在的情况容不得她怀疑,“你出去后去找一个叫阿茂的人。”
“去哪找?”
“不懂,要不,你喊两句?”年岁哪知道这个时候他死哪去了,真希望他信守承诺,不然,她就把他的马甲抖出去!
“……你还真是…你就不怕我就这么跑了吗?”
确实存在这么一个可能,年岁也考虑过他逃跑的几率,说真的,不小。但是,一个瘸子自己能跑出山庄吗?
“那你就跑呗。”
“话说两位当着我的面密谋啊?你们敢再大声点吗?”
盛华俞都不知道听多久了。
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年岁也没打算密谋。
这是明牌啊!
“两位还是留点力气应对接下来的审讯吧。来人,抓活的,我要亲自审。”
年岁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等会你见机行事吧!”她说这话时没有看任何人,但显然是跟谢拾光说的。
士兵在逼近,无数个黑色的枪口对着他们,一旦他们有所行动,就被变成马蜂窝。
年岁面无表情,卸下了平时的嘻嘻哈哈,此刻的她突然有些冷冰,但没人看得见,也没人在意。
“像我这么厉害的人,你居然不招收。”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盛华俞说话。
盛华俞还没明白她的意思,下一刻,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的冰块,朝他们而来。
冰块细小,反射月光,这才让人看见了它的存在。
年岁双手抬起,继而落下。
落掌之际,冰块也随之降落。
“啊!!”
“小心这些冰!防守!”
正当他们想拿起盾牌时,为时已晚。
冰块虽细小,但锐利无比。
此时正无差别落下。
年岁嘴角溢出鲜血,她从未这么大范围地使用过异能,她快到极限了。
饶是如此,她却不觉得累。
或者说,虽然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但是,灵魂却在颤栗,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
像是被拘束的灵魂快要挣脱束缚,拥抱自由!
她喜欢这种感觉。
“各位,现在是我的个人首秀时间。【薪火】向各位问好。”
反正罪魁祸首是【薪火】,那么,这口黑锅就先扣在他们头上吧。
等逃出去,立刻就把这件马甲烧了。
盛华俞反应很快,立刻退至保镖身后,保镖立刻作出反应,支起防护屏障。
这是他的异能,因为这个异能,他才能当上盛华俞的保镖。
至于场上其他人,则是各显神通。
区区冰块,还奈何不了那几个异能者,但是对普通人来说,就有些防不胜防了。
赶过来的士兵来不及躲避的都被从天而降的冰凌刺伤,虽然不致命,但很影响行动。
所以现在场上还站着的就只有年岁、谢拾光、盛华俞、栗子以及后面赶过来的那个穿着便服的男人。
而会客厅里面的人都傻了,他们在会客厅里,没有被波及到,但没有了大门的遮掩,门外发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他们大多数人都还是学生,生活在家族的庇护之中,异能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场面他们哪里见过。
一个两个目瞪口呆,怀疑人生。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大家不都是讲科学吗?怎么你们偷偷修仙啊?还不带他们!?
“去啊!愣着干嘛?”年岁双目猩红,口鼻有血流下,看起来状况非常不好,但她却还噙着一抹笑,不以为然,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她指向远处的一道刚可以过人的口子,示意谢拾光赶紧。
疯子!
赤裸裸的疯子!
极度透支了精神力,还笑得出来。
而且,谢拾光总感觉这人还可以更疯。
但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算了,不说了。
疯就疯点吧!做人哪有不疯的。
“你可别死了。不然我怕你那救兵翻脸。”
甩下一句话后,他拖着残破不堪的身子,朝着她指的地方跑去。
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丢开那扇破门叶,拍拍手上的灰尘,看起来很嫌弃。
“老大,怎么说?要追吗?”
“去吧,生死不论。”
盛华俞虽然面色不变,但手下的人都知道他生气了。
钱多多也收起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追谢拾光去了。
年岁倒是想拦,但下一刻一道闪电就出现在了她的脚边。
其实如果年岁不躲的话,闪电就会击中她的脑袋。
“你不能过去。”
栗子手上的闪电蠢蠢欲动,暗示着她急切想要动手的心。
在年岁的脑海深处,有个人一直注视着这一切。
帽兜下的脸面无表情,没有人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
她此刻用一只小手在堵门。
“真是的,别惹她了,门要关不上了。”
说是这么说,她还是默默使劲把门关了回去,顺便再加上几道锁链。
现实
年岁感觉自己的兴奋劲头下来了,身上还是痛的要死,她警惕地看向栗子。
这不是她第一次见栗子,早在灾区遇到变异兽的时候,她就已经见识过她的厉害,还是躲不过与之一战。
战个屁啊!
根本打不了一点啊!
反复透支精神力已经让她的身体承受能力到了一个临界点,她现在用不了异能了。
倒不如说,她刚才那一招连她本人都没想到能这么厉害。
她本来想借此虚张声势,来给她打破屏障做掩护的,倒也算意外之喜。
年岁拿着不知道何时摸来的军刀,掂量了两下试了手感,然后,指向栗子。
坐以待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