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浅这一刻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做作茧自缚。
一步错,步步错。
这不敢相信,一个星期后她就要嫁人,虽然只是配合演戏。
好吧,就当做兼职做演员,她半年的片酬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为了钱,为了活命,她得有点“敬业”精神。
拼了。
病房内。
江靖尘瞅着林月浅开心插花的模样,就知道她巴不得和他结婚。
“我家里就不要通知了吧,毕竟这事不是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跟我妈妈说。”
她将插好的水晶花瓶,放在阳光下,小心翼翼抬眸看他一眼,试着跟他商量。
江靖尘显得无所谓,本来他也不打算办婚礼,主要也是为了应付江家。
“随你。”
闻言,林月浅心情舒畅了些,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
她明显又开心了点,笑盈盈走到他床边,“阿靖,虽然和你结婚的事是假的,但是我真的好开心。”
江靖尘垂眸浅浅勾唇。
早看出来了。
“我今天要回趟学校拿点东西,还要跟辅导员请假。”
林月浅说。
江靖尘轻掀眼皮看她,眼底难得平静,“让段涛送你。”
“不用了,”
林月浅温柔笑着,“你这里需要人照顾,我自己坐公交很方便的,医院门口就有公交站。”
不等他开口,她继续说:“我去去就回,你别乱动哦,别让我担心了好吗?”
江靖尘眸光似染上一层雾,静静看着她。
被人在乎的感觉,竟该死的好。
-
今天是周日。
林月浅回到宿舍,只有周念一一个人,窝在床上,搞个小桌子,吃麻辣烫。
“诶,林月浅,你怎么回来了?劳模周末不打工吗?”
周念一掀开卡通布帘,伸出个脑袋。
林月浅从柜子里抽出行李箱,想着马上放假了,她又要住江靖尘那边,干脆把行李带过去。
“又找到一个兼职,这不来打包行李准备搬过去。”
“什么活儿啊?包住啊?”
周念一好奇问。
林月浅有条不紊收拾着衣柜里的物件,调侃道:“干一票就可以退休的活儿。”
“什么?”周念一笑:“也给我介绍一下呗。”
林月浅放下衣服,朝床上的人勾勾手指头。
周念一立即凑近。
林月浅神神叨叨在她耳边低语:“不告诉你。”
“......”
周念一额头两条竖线。
林月浅盯上她的麻辣烫,爬了上去,扒在楼梯上像只小馋猫,“有藕片吗?给我个。”
-
医院。
一楼大厅人来人往,电梯口站满了人等候。
林月浅扶着箱子立杆,目光盯着跳动的数字,突然有个人碰了她一下,她下意识回头。
“小姑娘,你能帮我缴一下费吗?”
是个戴着渔夫帽和口罩的老人家,他拄着拐杖颤颤悠悠,黑色皮手套的手拿着缴费单。
林月浅亲切笑着:“好啊,我来帮你。”
“真是谢谢你了。”
老人家领着她往一边缴费机器走,
“我们老年人,现在跟不上时代,没带现金都不会缴费,真是麻烦你了小姑娘。”
林月浅客气说:“没事,小事情,爷爷。”
她托着行李箱走到机器前,按照他给的单号输入,点击缴费,“爷爷,你可以扫码缴费了。”
“谢谢啊。”
林月浅笑:“不客气。”
老人家帽檐压得很低,拿出手机扫了扫。
“余额不足啊。”
他又说:“小姑娘,你能不能帮我去取款机取点钱,就在门口有个自动取款机。”
林月浅想着帮人帮到底,爽快答应:“好的,我帮你。”
老人家领着她往一条长廊方向走,林月浅拖着行李箱跟着。
医院的布局她不太清楚,看着一个人都没有的走廊,她前后张望。
不知为何,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
她仔细辨认了下走在前面的老人家,明明弓着背,可脚步却稳健,拐杖如同虚设。
“爷爷。”
林月浅突然止步,“我想起来我还有急事......”
不等她说完,老人转身的同时,浑浊的眼神里布满森然寒气,定定看着她。
林月浅心口一惊,白球鞋向后倒退一步,转身就想跑。
下一秒,她的口鼻被人死死捂住,难闻的药水味充斥着她的嗅觉,她抓紧他紧绷的手臂,试图挣扎,却被人拖入旁边的楼梯走道。
-
明明说了去去就回,都已经中午了,怎么还没回来?
江靖尘看着手机时间,佣人送来的饭菜都快凉了,他在等她一起吃饭。
要是给她打电话,是不是显得太在乎她了?
江靖尘生着闷气,目光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一秒一秒跳动的数字。
“给她打电话。”
江靖尘终究没忍住,丢掉手机,对段涛说。
段涛不用问,也知道给谁打。
“好,尘哥。”
他掏出手机拨通号码,几秒过后,他看向床上的人。
“尘哥,关机了。”
“什么?”
江靖尘蹙眉。
他自己也打了一遍。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江靖尘松开手机,目光幽深盯着未接通的屏幕。
草。
她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玩失踪?
段涛猜测:“会不会是手机没电了?”
江靖尘看着餐桌上的食盒,心里莫名烦躁,抬眸说:“去楼下看看她来了没有。”
段涛点头:“好的,尘哥。”
江靖尘倚靠床头,目光落在输液管上的滴液,一滴一滴往下坠落。
等待有些煎熬。
不多久,段涛脚步匆匆回来。
“尘哥,一楼大厅有医护人员说,捡到一个粉色的行李箱,好像是嫂子的。”
闻言,江靖尘眉心皱得更紧。
下一秒,他察觉不对劲,毫不犹豫拔掉手上的输液,掀开被子下床,三两下穿好衣服,又拨通了一个电话,歪着头将手机夹在肩上,手下系着裤子的腰带。
段涛帮他端起外套,江靖尘伸开手臂穿过,反手接过手机放在耳边,神情冷沉快步走出病房,被风带起黑色外套衣摆。
“三少爷,请问有什么需要?”
电话那头终于接通,带着恭敬的语气。
江靖尘沉声道:“我的人在你们医院失踪了,她要是有什么事。”
他眸光越发冰寒,一字一顿道:“我要你们全部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