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桂芬和顾文福转身就骑自行车回家去拿存折,打算直奔储蓄所而去。
小峰刚才还说什么,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机会千载难逢。
两人都感觉要是错过,就是错过一个发财的机会。
而且李桂芬还有私心,想偷偷多取五百,想让老头子也去领一份工资。
两人到家时,徐芳不在家,顾父一个人守着睡觉的小孙子。
“老婆子,你可算回来了,刚才孩子闹得厉害,文福媳妇说去邮局打什么电报。”
李桂芬听见徐芳又去邮局,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肯定又是给娘家通报信儿去了,这嫁给咱们家,心还留在娘家了,日子能过好?”
“行了行了,文福媳妇不在家你敢说,她要是在家,你咋不吱声?”
“我那是不稀罕说,算了随她去吧。对了,我跟你说个事。”
李桂芬把门一关,悄咪咪地和老头子说起了心里想的好事。
谁想到顾父一口回绝,“我不去,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跟我没关系。”
“嘿,你就是个死脑筋,这辈子都是受穷的命,我不管,钱我给你交上,你不去也得去。晚晚那么大家业,不得有娘家人看着吗?”
“老婆子,我说不去就不去。你交钱也没用。那么大家业跟咱们有什么关系?那不是老二两口子自己挣来的吗?”
两人掰扯了半天,无论李桂芬怎么说,顾父就是不去,拉过被子一蒙头就要睡觉。
“嘿,行行行,你不去拉倒,反正我投四百块,文福那一百,到时候我们娘俩年底分钱,一毛也不给你花。”
顾父打开被子,嘟囔了一句:“不花就不花,小心你们连这500块钱都拿不回来。”
“嘿,你个死老头子,小峰是咱女婿还能骗咱不成?”
顾父:那小子就是个羊皮的老狐狸。
但一想到自己说出来又要跟老婆子争论半天,便闭上了嘴,蒙上被子,转过身睡觉去了。
李桂芬拿了存折,还没出门,徐芳正好回来。
“文福,你这是去哪儿?”
徐芳最近都是把李桂芬当空气。
她觉得自己这如花似玉的大闺女,跟顾文福太亏了,除了接了班,连分房都分不到。
现在她都懒得跟顾家人说话,她妈说的真没错,婆婆李桂芬就是藏心眼,以前偏心闺女也就算了,她可是替顾家生了大胖孙子的。
生了孩子还藏心眼儿,那就别怪她也藏心眼。
顾文福平时跟徐芳说话都是唯唯诺诺的,谁叫徐芳在家里的管钱的呢。
但今天知道原来二妹产业那么大,以后就算是他只能分到百分之一,也有个几千块。
钱是男人的底气。
顾文福没好气道:“今天厂里放假,你不在家看孩子又去给你妈发电报,那电报不要钱吗?”
“嘿!顾文福,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徐芳先是一愣,接着大声嚷嚷起来。
可她刚要撒泼打滚,顾文福带着李桂芬骑车走了。
她都没来得及问两人要去哪儿,直到进屋,才发现抽屉里准备邮给家里的一百块没了。
“哎呀!顾文福,你个挨千刀的!你敢偷家里的钱!”
李桂芬从银行取了四百块,再加上大儿子的一百块,再次敲响了“百乐饮料厂”办公室的大门。
李桂芬和两人离开后,秦峰和小罗往厂里走。
“小罗,刚才的事要保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秦峰叮嘱道。
小罗刚才琢磨了一会,原来秦厂长是在用自己的方法替顾厂长出气。
“那骗来的钱怎么办?顾厂长会不会知道?”
“这钱我有用,你去上班吧。记住,千万别说出去啊。”
小罗再次重重点头,刚才她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了顾厂长的家里人,才发现原来一直要钱的娘家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决定了,三月份的工资不全给家里了。
自己手里有钱,说话才硬气。
秦峰叮嘱完,去前后车间溜达了一圈,又去赵宁办公室看了眼新品。
最后抬手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李桂芬和顾文福人还没到。
难道是心疼钱,不来了?还是自己刚才表现太过了?
怎么想也觉得不可能,只是从李桂芬口袋里掏钱,那比登天还难。
现在就看李桂芬和顾文福上不上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