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此话，塞壬沉默片刻后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牵扯很多……你要是知道了，可能会有大麻烦……”
“快说！”墨渊小手一抖，将圣剑更贴近塞壬几分，“这个地方就你知我知，有什么不能说的？”
“说！我说就是了。”
“你知道【利维坦】吗？”
………
耀尚天感觉自己很不好，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挤进了一个狭窄的吸管里一样，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
感觉就像进了棺材一样……他在心中如此想道。
但好在这感觉没有维持太久，仅仅数秒钟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挤了出去。
“呼。”耀尚天大口呼吸起新鲜空气，想要摆脱刚才的窒息感，但刚吸了一口他就停下了。
“什么味道……”他不禁捏了一下鼻子。
此时的他眼神飘忽，无法集中，看什么都是重影。
有点看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也出来了？”
耀尚天听出来了，是古德里安的声音。他连忙晃晃脑袋，集中精神定睛一看，终于看清了现场的状况。
满地的异兽尸体。
“清醒了没？清醒了就过来帮忙！”不远处正在跟异兽互相厮杀的赤牙大吼道。
看到此幕，耀尚天举起左轮，苦笑道：“刚逃出镜中世界就碰上新状况，这是什么命啊……”
之后，他眼神一厉，加入了战局。
………
“利维坦，神话中的【巨兽】？”墨渊思索片刻后反问道。
塞壬点点头：“不错，巨兽。”
“你知道吗？大灾变刚结束的那段时期，异常横行，而那时绝大部分人类都还只是普通人，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只能在恐惧之中挣扎。”
“而有那么一些人不甘于这被异常统治的世道，于是他们从弱到强，不断地猎杀异兽并吞噬它们的血肉。”
“其中绝大部分的人都是血肉畸变，变成了不人不鬼的怪物，被同行击杀，但有一小部分人成功融合了异兽的血肉，完成了进化，他们就是世界上最早的‘进化者’！”
墨渊听完此话心中不免有些触动，历史记载上的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中蕴含了多少的牺牲，多少的泪水？
果然，人类的赞歌就是勇气的赞歌！
但……
“这跟现在这情况有什么关系吗？”墨渊手中的剑离塞壬的脖颈又近了几分。
“停停停！在靠近就真的要割到了！”
“那就少废话，赶紧说关键！”
“马上马上，但你看这‘关键’可能有点长，你要不先把剑放下……”
墨渊思索片刻：“也行，这姿势也挺累的。”
说着，他就消散掉了圣剑，径直走向沙发，摆了一个自觉得舒服的姿势：“继续说吧。”
啊嘞嘞……
塞壬眨了眨双眼。
怎么回事？我刚才也没有使用蛊惑，而且他也没有看我的脸啊！他怎么就信了？
“你没有恶意。”仿佛看出塞壬的疑惑，墨渊解答道，“现在还是能不打架就不打架好。”
“那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踢出去？实话告诉你，这个镜中世界可是受我掌控的。”
墨渊对此嗤笑一声：“开玩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隐秘地猎杀异兽，但理由也就那么几个……比如不想被某些人知道。”
“你要是敢把我直接踢出镜中世界，我一定会出去到处乱说，到时候你应该会很麻烦吧？”
“而现在，我们谁也奈何不了谁，不正是解释的好时机吗？”
“确实……”塞壬点头同意道。
“所以你这么做的原因是？”
“刚才我提到过的，利维坦。我是那个家族的人。”
当塞壬搬出自己的身份时，他暂停片刻，抬头看向墨渊，想从他的脸上看出震惊、害怕，然而什么都没有，他的脸上只有一脸懵。
“利维坦家族？它不是巨兽吗？”
这下塞壬自己被惊到了：“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吗？”
墨渊摇摇头：“没有。”
塞壬抹了一把脸，心想这是哪个山沟里的孩子。
“它是最早的进化者家族之一。”
“那它现在一定很辉煌吧？”
塞壬沉默了，过了半天他才讪笑一声：“你还真不知道啊……”
“是，过去的利维坦可以说是人类的先驱，但后来……他们疯了，现在的利维坦只能说是贪婪、恐怖的代名词，是‘原罪’之一。从很早之前，他们就在管理局的通缉上榜上有名了。”
“所以你是叛逃的？”
“什么叫叛逃？这叫弃暗投明！”
“那你为什么不隐姓埋名地躲起来，而是成为歌星……”
这不是活靶子吗？
“我伪造的身份很完美……”
“而且我虽逃离了家族，但血脉没有……利维坦是吞噬一切的巨兽，是欲望的化身，而先祖的利维坦血脉依然在我身上流淌，让我渴望欢呼，渴望掌声，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本能。”
“额……那下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需要这只幻镜人鱼？”
“当然是为了魔药。”塞壬回了一句没营养的话，“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体内利维坦的血脉不完全，需要靠对应的魔药将它包容，否则我就会变成怪物，现在的失控就是表现之一。”
“而我唯一知道的能容纳利维坦的魔药就是家族的‘原罪’系列。事实上，让人知道我在猎杀异兽是无所谓的，这个魔药才是他人不能得知的秘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进入雾潮去猎杀幻镜人鱼，那个家族再牛逼也不能知道雾潮里的情况吧？”
“你是从异世界来的吧？”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墨渊被吓了一跳，但表面却没有什么过度的反应：“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只是个歌手，又没有其他人那么强大的力量，况且谁不知道幻镜人鱼是雾潮三灾之一【圆月女皇】的眷属。”
“进雾潮去猎杀幻镜人鱼，不要命啦？”
“那……”
“等等。”塞壬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你问得太多了。”
他突然轻笑一声：“而且我想了想，你在这不停地提问是不是想让我转移注意，好让我别把心思集中到你的秘密上呢？”
墨渊心里咯噔一下：“怎…怎么可能，你别多想……”
“哦？是吗？”
塞壬扫视一眼大厅后，把目光放在了那从雾中客身上掉落的异质物上，在墨渊忐忑不安的目光下，他缓步走了过去，将它们拿在手里颠了颠。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