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那张小白脸都黑了,晚上抱着桃裕卿不撒手,说他死都不要离婚。
桃裕卿无语。
她也没想离婚啊。
这可是长期饭票。
虽然这些长期饭票保质期不咋滴。
“不离不离,你急什么,她们就是说说。”
白容做饭也不错,而且他还会做衣服呢。
他带来的家当里,就包括一台缝纫机。
以前他没有理由给桃裕卿做衣服,现在名正言顺了,他月月都给桃裕卿做衣服。
桃裕卿衣服挺多的,家里的大衣柜里,满满的都是她的衣服,还有几件是吴爱民遗留下来的衣服。
白容的衣服加起来也只有几件。
询问过桃裕卿后,他就把吴爱民的衣服捡他能穿的留下,不能穿的则是送给别人穿了。
前夫哥的衣服嘛,他不嫌弃。
他有时候还故意穿着吴爱民的衬衫,询问桃裕卿,他好还是吴爱民好呢。
桃裕卿对此很无语。
这都是什么毛病?
白容做衣服的手艺不错,桃裕卿有些衣服旧了破了,他给改一改,拼一拼,就又能穿了。
可以说,家里家外他都收拾的利利索索的。
作为机械维修工,白容的工资虽然不如吴爱民的多,但也比赵爱国的好,有七十多呢。
别看他之前要照顾瘫痪的父亲,看起来每个月花的多,但他也是有存款,不多,也就两千多的样子。
这些,他都上交给了桃裕卿。
不得不说,这时候民风淳朴,哪怕桃裕卿先后死了两个丈夫,也没人说什么。
王大娘对她的滤镜是真的厚,到处说她福气大,是吴爱民他们福薄,加上她那副模样,人们也都觉得是吴爱民他们没福气。
别看白容普普通通,也不是什么特殊体质,但他觉得不行后,倒是很注重养生,很懂得保养自己。
加上桃裕卿也不是每天都跟他办事,他倒是跟桃裕卿生活了十年。
从1956年到1966年,两人生活了十年。
这期间,两人经历了不少,什么大炼钢,三年灾害之类的。
哪怕是那样艰难的时候,他也没亏过桃裕卿,倒是他自己饿的瘦巴巴的。
不过当时的人都那样,他也不算特殊,他不缺吃的,但不敢吃饱,怕被人看出来。
1966年,白容在修理机械时,一根钢管倒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当场脑袋开花,让他原地去世了。
这一年,知识青年下乡活动,浩浩荡荡的开始了,同时还开始了破四旧。
36岁的桃裕卿,再次成了寡妇,还是个水灵灵的俏寡妇。
她再次面无表情的给白容办了葬礼,送他入土了。
一二三,排排坐。
看着并列整齐的三个坟头,桃裕卿无语凝噎。
一个个的,都是没福气的。
“汪!”
平安已经是一条老狗了,已经不怎么喜欢到处跑来跑去了,一年前它不知道从哪里捡了狗崽子回来,纯黑色的。
桃裕卿明白,这是平安捡回来替它看门的,她给这条黑色狗崽子取名铁锤。
这会儿,铁锤站在桃裕卿身边,凶猛地盯着某个方向。
它同样是一条大型土狗,体长都快有一米了,膘肥体壮。
听到铁锤的叫声,桃裕卿转过头,就看到了一个戴着红袖章的俊秀青年,一身黑色中山装,看着还挺人模狗样的。
自从破四旧开始,人心就浮动了起来,不少知识分子被下放到了农村。
桃花县改为桃花公社,下面的几个大队里,有不少牛棚都住了人。
也有不少知识青年下乡,闹出了不少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