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份沥干之后,才能开始腌制酸菜。
晾晒的空隙,于心月把屋子里的鸭蛋搬了出来,做了一大坛子的咸鸭蛋。
酸豆角也做了一些,至于辣白菜,这个比较下饭,她也做了一大坛子。
这个新奇的吃法,瞬间把刘婆婆和萧老太太全都吸引住了,他们嚷嚷着非要学。
于心月无奈,只能教她们做,大家又跑到隔壁刘婆婆家,接着又是一通忙活,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婆婆家也晾晒了一院子的大白菜。
辣白菜不用过分沥干水份,清洗干净甩掉多余的水分,就可以做了。
调料于心月这边还没用完,剩下的还有不少,正好给刘婆婆用。
七个人风风火火的忙了一天,太阳下山前,他们终于把所有的腌菜搞定。
累是累了点儿,但看着房檐下的阴影处排列整齐的几个坛子时,一股成就感涌上心头。
看吧,这就是朕打下的江山!
刘婆婆要离开时,于心月把房檐下挂的腊味,取下来了几只。“婆婆,我送你回去。”
刘婆婆人老成精,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意思?“月月,婆婆不要,婆婆家里的腊味还没吃完,你们自己留着吃。”
年轻人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比如腊肉。
“婆婆,你看我们还多着呢,根本吃不完。
你都教我做酸菜了,还送我那么多辣椒酱,我送你点儿腊味怎么了?”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于心月一边撒娇,一边拉着婆婆的袖子往外走。
“你要是不收,那我以后可不敢再要婆婆你的东西了。”这话说的,不是把刘婆婆架在火上烤吗?
“好,好,听你的,婆婆收下,呵呵…你这孩子。”刘婆婆无奈,点了点她的鼻尖,却笑的满脸慈爱。
一老一小的背影被夕阳的余晖拉得老长,但两人的气氛却格外温馨。
…..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天气一点点的变冷,温度越来越低。
猫冬前还需要准备好足够的干柴,足够的棉衣、棉被。
棉花已经买好,做棉衣用的棉布和被里、被面,姐妹俩准备的都有。
就连老爷子、萧老太太和于思远、于思寒兄弟俩的那份儿,于心月也一并准备了。
棉花并不好买,都规定的有量,棉布好说,为了多弄点儿棉花,姐妹俩可没少费功夫。
不过结果还是让她挺满意的,多花了点儿钱,却买到了足够的棉花,这个冬天再也不怕被冻着了。
眼下做棉衣棉被,暂时还不着急,得趁着天气好,先去山上砍柴。
当然有现成的干柴更好。
做棉衣棉被的事儿,回头儿请教一下奶奶或是刘婆婆都行。
她们年纪大的,应该都会这些,至于于心月自己,虽然不是手残党,手工也会做,但在后世,这些东西几乎已经没人学了。
更多的是,也没有长辈教他们这些,于心月心想:估计连家里的长辈,很多也不会这些。
反正她长那么大,从没见妈妈做过。
别看靠山村四面都是山,但山上的树,可不是谁不谁都能胡乱砍的。
就连村里的木匠,每个月砍多少树,也是要给大队上报的,还要缴纳一定的砍伐费。
因此,于心月他们上山说的砍柴,其实就是用长镰刀,砍掉大树上的枯枝,或是捡地上已经晒干、腐败的树枝、树干。
所谓的长镰刀,就是于心月灵光一闪,突发奇想,把镰刀绑在竹竿上的杰作。
没办法,谁让他们没有趁手的工具呢?
作为外来人员,又跟村民们关系一般,总不能动不动就去借吧。
况且就现在的状况,村民们也在储备猫冬的干柴,有趁手的工具也不会借给他们。
想想还是算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切还是靠自己的比较实际。
作为主力,于心月只要发现树上有枯树枝,就登登登的跑过去,对准那颗大树一阵蹂躏,树上的枯枝“咔嚓咔嚓”的往下掉。
她仰起脖子,双眼盯着镰刀头儿,生怕哪个不长眼的枯树枝,掉下来砸到她的脑袋。
等把整棵树能祸害的地方,都祸害的差不多了,她才朝着柳青青的方向招手。“好了,青青姐,快来捡吧。”
三人分工明确,于思远负责往家里搬,柳青青负责捡,于心月则负责从树上往下折。
折下来的干柴,一下子搬不完,就需要柳青青守在树下看着了。
毕竟现在到处都是上山砍柴的人,一眼看不见,就会被别人捡了去。
“要不你歇会儿,我把这些干柴送回去?”单靠于思远一个人来回跑着往家里送,实在是太慢了,来来回回,看着都累人。
而这一会儿,于心月又折下来了不少的枯枝,一个背篓根本就装不完。
“也行,我在这儿等你。”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儿。
但没办法,大队部的推车早就被借走了,他们去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能用最笨的办法运柴火了,不然等大家都弄完了,这外围哪儿还能找到干柴?
柳青青刚走没一会儿,于思远就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保镖老何。
没等于心月问,老何就蹲下身,一边捡地上的干柴,一边皱眉解释。“老夫人让我来的,村子里也没什么危险,小远一个人往家里搬柴火,实在太慢了,天黑估计都搬不完。”
于心月哪里会不知道,但不是没办法的事么,就她们三个人,想快也快不了,分身乏术呀。
“那行,何叔,你们先在这里捡着,我去那边儿再折点。”说着,于心月拎起地上的长镰刀,就要往不远处的几棵大树那里走。
“小月,你来捡柴,折树枝的事儿交给我。”老何也是军人出身,只不过受伤退役之后才来的于家。
一方面是为了保护他一直崇拜的人,这个人就是——于定国。
另外就是,他一辈子都没结婚,老家那边的亲人也都断了联系。
至于如何断的,不说也罢,都是些不太好的回忆。
看了看何叔高大的身影,又瞧了瞧自己的小身板儿,于心月已经到嘴边拒绝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