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梅芙知道教授不让她平日里再去地窖找他, 。
但她仍然耐不住性子,硬是跑到了办公室前。
每当她兴高采烈敲开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却总是被教授以各种方式赶出去。
这样的来来回回让梅芙觉得无趣, 于是第一个周末她便耍了脾气, 没有去办公室报到。
可教授没有来找她, 甚至连派人来叫,也没有。
她心中难免郁闷。
原来教授一点也不在乎她是否在他身边吗?
即使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
既然是个没事干的周末, 那她便出寝室游荡去。
管他去哪都好,她就是不去地窖。
梅芙背起吉他,在校园里随意逛荡。
有同学见了她,打声招呼时,她便停下来闲聊。
看见有人带了自家的猫咪出来晒太阳,
她也会上前去蹭摸几下。
不过,经过回廊时,梅芙朝室外探了探, 觉得天气似乎要下雨, 今天的阳光也没多少好晒了。
“梅芙——!”
走在廊上,她回头,发现是赫奇帕奇的学姐在叫她。
“梅芙,你今天下午有没有空?”
“啊,我没事啊,怎么了?”
梅芙回答,心中一阵期待。
“太好了!”学姐高兴地拍了拍手。
“跟你说,我们学院做点心特别好吃的希塔——呃,你应该知道我在说谁吧?”
梅芙点了点头。
“对,你知道她嘛,她今天去厨房做了一大堆点心。
下午准备在黑湖旁的草地上野餐, 我们好多人都要去!梅芙你也来吧!带着吉他!”
“真的假的!”
梅芙兴奋地大叫,
“我去我去我去!!希塔学姐的水果塔超~好~吃~的!”
“对吧!那就下午两点黑湖见哦,
午饭记得不要吃太多!”
学姐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 梅芙则继续她的游荡。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 猛然回神却发现身边的画面很熟悉。
这是教师休息室外的走廊。
“怎么自己走来这儿了……”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 才意识到自己虽然赌气不去地窖。
心中却仍满满都是他,
结果绕来绕去又走到这个充满甜蜜与神秘回忆的地方。
既然都来了, 她本想溜进去待一会儿, 可走到门前却听到了里面传来的说话声,并且人数显然不少。
“……所以西弗勒斯他……”
梅芙的脚步在门前停下。
刚刚似乎听见斯普劳特教授提到西弗勒斯的名字。
她不得不承认, 有关他的事情,她总是那么好奇,迫切想知道。
于是轻轻倚靠在门边, 里面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
她不禁自嘲,最近怎么老做偷听这种事情。
“所以西弗勒斯是月底出发吗?
去布斯巴顿?”
“校长是这么说的, 好像那边派了魔药学教授来英国, 我们这边也该交换一个过去。”
“不过这消息是什么时候接到的,太突然了吧?”
“也不算突然吧, 似乎八月中就有信函来了, 而且看西弗勒斯的反应,也像是早就知道了。”
“好在西弗勒斯还没有家室,
去法国也不算太不方便——对了,有说要交换几年吗?”
“往例都是三年,但这次还要看校长他们的决定。”
梅芙呆呆地靠在教师休息室外的墙上,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
教授要去布斯巴顿,整整三年!
而且既然他在八月中就知道消息,
那他开学前却给自己那么一堆笔记,
还一直不准自己去找他……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是打算不告而别吗?
她完全想不起来这晴天霹雳后的时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
只知道她还是去赴了赫奇帕奇的约,
在草地上什么也无法思考,
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弹着吉他,
直到人群因天气转阴而纷纷赶紧回去躲雨为止。
可她动弹不得, 就那么坐着,孤身一人, 豆大的雨滴开始落下,像是惩罚般赏她耳光。
她依然坐着,雷雨爆发,风暴肆虐。
她依然坐着。
草与泥土的气味突如其来,
滂沱中除了她,天地无旁人,
直到他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梅芙!快回城堡去!”
这声音如同久违的呼唤,
即便化作轻烟她也不会错认,
但此时听来,却显得无比讽刺。
她站起转身看着他,
他身上施了咒语,
雨滴在碰到他的刹那会自动滑开,
在这倾盆大雨中,
他却依旧保持着干爽的状态,
宛如长年维持的孤独与清冷。
“咒立停!”
“你——”
教授掏出魔杖,
往她身上加了个防水咒,
梅芙却在此时也拿出魔杖,
将自己的咒语消去。
大雨依旧痛快地向她袭来,
仿佛死神要勾夺她的灵魂,
要将她一起卷入地狱。
“先生,你总是这样,总是只按着你自己的意愿。\"
“你不想我淋雨,就非要给我加个咒语。
你不想我熬夜,
就非要灌我一瓶无梦酣睡剂。
那现在呢?
现在呢!
你不想我难过,就非要这样不告而别!”
“……”
“我都知道了,先生,你要去布斯巴顿三年,月底就走。 八月中就知道的事情,这期间我去了你家那么多次,你却连一次向我说的机会都没有吗?”
“教授的去向并没有义务向学生报告,波特小姐。
还有,别自作多情,你会不会难过,这并不关我的事。”
“呵……”
梅芙痛极反笑,
“就这种时候我又变成了波特小姐?
我自作多情?
那波特夫人呢!先生!
妈妈说她当年整整十年连络不到你!
对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最看重的朋友的!
我呢?
不过是个朋友托付的孩子,一个一点都不重要的学生罢了。
杰出的魔药学教授,伟大的斯莱特林院长,
你又怎么会把我放在心上!”
“……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回不回去跟你无关!”
“格兰芬多扣二十分!对教授不敬!”
“扣!!你扣啊!何必只扣格兰芬多的分?
你干脆将我从你的全世界都扣掉算了!!”
说罢,梅芙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痛怒,
扬起手里的吉他,猛然往地上摔去。
一次性的乐器破裂,在她的怒火中,琴弦崩断, 巨大的雨水流过她的脸颊,浸湿了她的发丝、肩膀,还有她那几近破碎的吉他。
“我们今后就像这样了。”
梅芙指了指地上的残碎, 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