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聿没有停顿牵着云里的手继续往外走。
商蓓蓓不恼，双手抱胸盯着云里的背影，不屑的勾唇。
她转身，自信大步迈过去：“来，继续。”
打开车门，云里坐进去，一路上俩人都没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里面的味道和之前不太一样闷得让她心口难受。
车子开到京舞西门停下，云里看着外面熟悉的道路和建筑。
不是香院壹号。
她垂下眼眸，率先开口打破平静：“你怎么和她在一块？”
江时聿靠着椅背，目光直视前方，停了几秒才说：“她组的局，叫我过去玩。”声音暗哑。
云里忍住情绪问：“为什么要去？你明明知道她对你有那个意思。”
女孩声音带着委屈，却依旧在强撑着。
江时聿眉心狠狠一蹙，心口疼得厉害。
“回去吧！”
他不回答，云里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慌忙擦掉，别过头看向窗外，来来往往的同学。
“你这几天发生什么了？能和我说说吗？”
江时聿嗓音依旧淡漠，“累了。”
云里吸了吸鼻子，“那你休息，我在旁边陪着你。”
江时聿没说话，云里扭头，红着眼睛说：“可以吗？”
“云里，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这话一出让云里浑身冰冷，凉飕飕的寒气在皮肤上蔓延，直至全身。
“你叫我什么？”她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了，浓浓的鼻音包裹着。
江时聿依旧目视前面，抽出一支烟咬住。
拿出打火机点上。
看着他的动作云里有一瞬间好像不认识他了一样。
他很久不抽烟了，也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不是你爸妈不同意我们？”云里一针见血。
江时聿只是夹着烟的手微微用力没有任何一点其他表情，兴致缺缺扯了扯嘴角声音懒散：“你想多了。”
云里看着他，还是不肯放弃，中控台的手机响了。
云里看过去是一串陌生号码。
江时聿的神情却变了，他拿过接通，“嗯好。”
声音听不出情绪来，但他挂了电话后对云里说：“你先回去，我有事。”
“你要去找她是吗？”
江时聿没否认也没回答说是，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云里再也坚持不下去解开安全带下车离开。
她一步一步踩在地上，往前走，尽管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她依旧直挺挺不敢松懈下来。
这是她的倔强。
过了好几秒江时聿才敢一点一点看过去，看着她的背影进入校门不见身影。
他把烟掐了，烟灰落在手上，温度灼热，他手都没动一下。
淡漠的桃花眼里这才敢露出情绪来，晦涩，悲伤，他闭上眼睛把这些情绪咽下去独自消化。
他回了香院壹号，打开门，玄关处的白色兔子拖鞋和他的黑色拖鞋并排在一起。
客厅沙发上放了一只棕熊玩偶。
厨房吧台上的花已经枯萎，花瓶里的水呈黄色，冰箱上贴满了冰箱贴，各种各样，小花，云朵，太阳，月亮，彩虹。
双开门冰箱威武的形象顿时变得可爱笨重起来。
露台的盆栽幸福树的叶子有些黄了，绿萝却依旧盎然。
江时聿接了点水给它们一一浇上水。
他们冷战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冷战，云里上课精神不太好出神好几次，动作频频出错被老师单独留下谈话。
其他人都在门口偷听，老师的声音大，第一次骂她。
“做的什么鬼东西？你最近上课态度就这个样子？心思都放哪里去了？”
云里接受批评，低着头，真诚道歉：“对不起老师，我会调整过来的。”
“你对不起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你跟我说说是不是谈恋爱出问题了？”
“如果是，那你就趁早分手，这个恋爱不谈也罢，不能让这个东西坏了你的路。”
云里面色冷静，眼泪没掉一颗，态度诚恳：“我会处理好的。”
其他人听着心里都怕得不行，为云里捏了把汗。
由于云里最近上课出错多次，c位换了人。
云里沮丧了好久，她再次忍不住给江时聿发消息。
而那边没回。
下午上完课，她跑去京华航大找江时聿，没找到他人，秦念哲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最近他总是找不到人，看出他们俩有问题秦念哲说，“我陪你去找他。”
来到香院壹号，敲了敲门没人开。
云里打开门，里面没有人，秦念哲皱着眉说：“去别的地方找找吧！或许阿聿在外面喝酒。”
云里点头，她失魂落魄的下楼，小区外她看见了江时聿的车停下，她眼睛亮了亮准备上前副驾驶的位置却下来一个人。
是商蓓蓓，她穿着针织长裙，一件小香风外套，长发温婉的留在身后。
江时聿也下车，看见云里时愣了一下。
秦念哲见着面色不好，走上前质问：“你怎么带了个女生来你家？”
江时聿只愣了一瞬，随后神色平淡极了，看着云里，喉咙滚动想说的话都咽下去了。
云里表现得异常冷静，“江时聿，我们聊聊。”
说完云里转身往喷泉那边走去。
江时聿迈步跟上，商蓓蓓双手抱胸抬着下巴傲得不行，也丝毫不担心什么。
秦念哲双脚站开一些，面对商蓓蓓站着防着她去闹事。
商蓓蓓看出来了，不屑的切一声。
来到喷泉后面，是一处假山，云里转身看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声线。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你说累了是因为我吗？”
江时聿眼神淡漠，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嗯。”
云里抿了抿唇角，点头，眼眶湿润起来，强忍着不落泪。
“所以是因为你不喜欢我了是吗？”她想要个答案，她不喜欢虚虚实实的东西遮掩。
“还行吧！”他声音散漫，带着漫不经心，这混不吝的模样确实是他的作风。
“我以为你有苦衷。”她继续说。
江时聿却只是嗤笑一声，“我能有苦衷？”
是啊！没有人能左右得了他，他不喜欢和喜欢都会表现出来。
正如他喜欢自己时轰轰烈烈，高调得让所有人知道他有了心爱的人。
不喜欢时他也敷衍得不想说一句话，给一个眼神。
云里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以为她是那个例外。
云里抬眸，漾着水光，扯着嘴角：“分手吧！”
她顿了顿说：“祝你心想事成。”
心被狠狠刺了一下，胸膛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江时聿眼眸低垂，看不清神色，嘴角依旧勾着只是有些僵硬了。
云里转身，毫不犹豫离开，眼泪也从掉下来的那一刻滑落，十二月份的京市很冷很冷，大家都穿着厚棉袄羽绒服，她却身形单薄穿着薄薄的棉衣，修长的脖颈暴露在冷空气中。
扎着低马尾，耳尖被冻得红彤彤的，步伐走得稳健。
江时聿伸手在半空中停住，眼底晦涩隐忍。
秦念哲追了上去，走之前指着江时聿骂，“你丫的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