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雪场终局：正义的裁决
急救舱的液压门在陆风身后轰然闭锁，将萧奈最后半句指令碾碎在暴风雪里。
他踉跄着扶住舱壁，分析镜片被融化的雪水洇出蛛网状裂纹——镜片左上角跳动的生物传感器红点正在穿透金属管道，朝着地下二层排水口的方向疾速移动。
“贺阳！”陆风扯下结冰的战术手套，指节砸在全息投影操作台上，“把曼谷案的弹道轨迹叠进雪场3d模型。”
应急照明灯在头顶炸开惨白的光，技术组众人看见法医苍白的指尖正沿着全息地图上蜿蜒的蓝线游走。
那是三年前曼谷湄南河畔的弹道测算线，此刻竟与滑雪场地下排污管道的岔口完美重叠。
贺阳咬着手电筒调试信号增幅器，突然被陆风拽着衣领拖到控制台前：“放大c区通风口！”
暗红色的全息网格中，二十三个生物传感器信号正以诡异的角度切入地下管网。
李晴冰的电磁脉冲枪忽然在通讯频道里炸开静电噪音：“萧队，媒体中心供暖系统异常升温——有人在熔断监控线路！”
陆风抓起解剖刀划开操作台盖板，法医箱里的组织取样瓶在震荡中滚落一地。
他直接将冷冻的耳蜗显微切片插进读卡器，全息屏瞬间爆出刺目的媒体集团logo。
“钱教练的神经植入体接收过加密指令，”他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钢板，“赵老板用温泉管道给地下火药库做恒温保湿——他们要在媒体发布会引爆炸弹骗保！”
地面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颤。
萧奈的战术匕首还钉在钱教练锁骨处的荧蓝伤疤上，暴风雪裹挟着媒体中心庆典的欢呼声撞进通风井。
他单手按住耳麦下达指令时，瞥见李晴冰正用身体挡住通风口的监控探头，她作战服后腰处别着的薰衣草香囊被气流掀开一角——那是他去年生日时随口提过的安神草药。
“特警队封锁所有媒体出口！”萧奈的枪口抵住钱教练正在融化的耳廓，“贺阳，让雪场大屏转接技术组画面！”
地下二层的陆风突然将全息投影切进主舞台。
正在致辞的赵老板僵在聚光灯下，他背后的大屏赫然显现出曼谷案发现场的弹孔比对图——那些穿过颅骨的螺旋纹路，与此刻钱教练耳中微型接收器的金属刻痕完全吻合。
“2021年11月7日，曼谷爆炸案使用的c4塑胶炸药残留物含有温泉硫化物。”陆风的声音通过贺阳劫持的广播系统在穹顶炸响，全息影像中浮现出滑雪场地下管网的三维建模，“赵先生收购这家濒临破产的滑雪场后，特意保留了二战时期的地下军火库作为天然保险柜。”
游客们的惊呼声浪中，二十三个红点已抵达媒体中心正下方。
萧奈拽着钱教练的头发将他拎到舞台边缘，战术匕首挑开那人后颈处结冰的衣领——荧蓝色的弹孔伤疤正在皮下组织里渗出放射性荧光剂。
“三年前你在曼谷用假死脱身，现在连伤疤都要用同位素染色来掩盖？”萧奈的枪管擦过钱教练痉挛的喉结，余光瞥见赵老板正悄悄将手伸向控制台的红色按钮。
李晴冰的电磁脉冲弹抢先洞穿控制台。
蓝紫色电弧如蛛网般爬满舞台，引爆了贺阳提前植入的电子病毒。
所有直播镜头突然转向地下二层的全息投影——陆风正将火药残留检测仪探入温泉出水口，仪器显示的硫化物浓度曲线与曼谷案证据链完美重叠。
“滑雪场每月投保的恐怖袭击意外险，受益人都是空壳公司。”陆风摘掉起雾的分析镜片，冷冻舱的白雾在他睫毛上凝成霜粒，“你们故意在媒体日引爆地下火药库，却没想到三年前的弹道测算暴露了管网结构。”
特警破门而入的刹那，赵老板突然撞翻香槟塔扑向紧急通道。
萧奈甩出战术匕首钉住他的西装下摆，锋刃割裂的布料里飘出数十张境外账户流水单——每一笔巨额转账日期都对应着近三年滑雪场的“意外事故”。
掌声如暴风雪席卷观众席时，陆风在贺阳的搀扶下走出地下通道。
他沾着荧蓝试剂的指尖擦过萧奈染血的战术手套，两人同时望向媒体中心穹顶的全息投影——那里定格着三年前曼谷案发现场的最后画面：一枚刻着媒体集团标志的弹头，正深深嵌进与此刻滑雪场地下管网完全相同的建筑结构里。
雪不知何时停了，融化的冰晶折射着全息投影的蓝光，像无数悬停在空地的星辰。
萧奈后颈残留着李晴冰电磁脉冲弹的灼热温度，而陆风法医袍口袋里，藏着半枚从钱教练耳蜗中剥离的、带着荧蓝血渍的微型芯片。
暴风雪过境的阳光穿透穹顶玻璃，在相拥的两人肩头碎成粼粼金箔。
陆风法医袍领口的荧蓝血渍蹭在萧奈战术背心上，融成一小片孔雀石色的雾。
萧奈埋首在他颈间深吸一口气，消毒水与硝烟混杂的气息刺得喉头发紧，却又在胸腔里酿成温热的酸胀。
李晴冰将电磁脉冲枪收回腿侧枪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萧奈后颈被自己电磁弹擦红的皮肤随呼吸起伏，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安全屋，这人裹着渗血的绷带还笑着打趣：“要是哪天殉职了，记得往我墓碑前撒把薰衣草。”此刻那缕紫色穗子正在她战术腰带间晃荡，沾着通风管道里的铁锈。
“萧队！嫌犯心率异常！”特警的喊声刺破庆典余韵。
被铐在担架上的钱教练突然暴起，电子镣铐在雪地里擦出蓝紫色电弧。
他染着荧蓝血污的指尖抓向最近的女记者，人群炸开的惊叫惊飞了屋檐冰棱。
萧奈旋身蹬上媒体台时，陆风正将解剖刀甩向空中。
刀柄精准砸中钱教练膝窝的瞬间，萧奈的战术靴已碾上那人肩胛骨。
雪沫混着血水在防弹玻璃溅出放射状纹路，钱教练扭曲的面孔紧贴地面，嘶吼声里带着曼谷方言的弹舌音：“你们根本不知道......”
陆风弯腰拾起解剖刀，刀尖挑起钱教练耳后脱落的生物薄膜。
半透明材质在阳光下泛起虹彩，内侧蚀刻的媒体集团标志正随着皮脂融化。
“曼谷雨季湿度70%时，这种纳米薄膜能维持48小时活性。”他对着阳光转动证物袋，余光扫过萧奈被汗浸湿的后背，“足够让弹孔伤疤呈现不同阶段的愈合状态。”
贺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围炸响：“让让！这可是价值三百万的云端服务器！”他抱着足有半人高的数据储存器挤过来，战术平板用防水胶带缠在左臂，屏幕还闪烁着地下管网爆破模拟图。
“二十三个生物信号轨迹全录进去了，”他抬脚踢开结冰的电缆，“包括赵老板在发布会前偷偷修改的保险受益人名单。”
游客们举着的直播手机组成一片星海，将贺阳蓬乱的卷发镀上银边。
他故作潇洒地甩头，战术目镜却滑到鼻尖：“顺便说，滑雪场监控拍到孙游客上周在c区徘徊了四小时——这位‘表述不清’的目击者，其实是在找自己掉进岩浆管道的走私金条吧？”
哄笑声中，孙游客瘫坐在警卫脚边。
李晴冰默默调整着执法记录仪角度，镜头掠过萧奈扶在陆风腰际的手——那截冷白腕骨刚从防割手套里挣脱，还留着火药检测仪器的压痕。
她忽然按下十倍速变焦，将画面定格在钱教练耳蜗深处：半枚芯片的断口处，有细如发丝的荧蓝菌丝正在蠕动。
“收队。”萧奈扯下浸透汗水的战术面罩，拇指无意识地摩挲陆风后颈。
那里有处三厘米的旧疤，是三个月前为保护毒理样本被嫌犯划伤的。
此刻他的呼吸扫过微微凸起的疤痕组织，听见陆风喉间溢出的气音轻笑：“萧组长，你的心跳比嫌犯挣脱时还快两拍。”
雪地摩托引擎声由远及近，法医助理们抬着证物冷藏箱鱼贯而过。
李晴冰转身按住被风吹散的短发，薰衣草香囊突然被塞进掌心。
“总部说这批证物需要生物防泄露处理。”陆风的声音裹着冰晶刮过耳膜，解剖钳夹着香囊系带悬在她眼前，“你调的抗菌配方比市售防腐剂有效三十倍。”
她怔忡间，萧奈已跨上警用雪橇伸手要拽陆风。
那人却后退半步，沾着荧蓝试剂的指尖点点自己心口：“地下二层还有十七处采样点没标记。”法医袍下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融化的雪水顺着锁骨滑进暗纹衬衫领口。
贺阳突然从两人中间探出头，战术目镜倒映着雪山渐变的轮廓：“提醒下，媒体中心恒温系统重启后，那些‘悬停的星辰’正在以每分钟0.3毫米的速度下坠——”他故意拖长的尾调被螺旋桨轰鸣切断，警用直升机投下的阴影掠过陆风眉骨，“换句话说，留给二位警界传奇的独处时间还剩......”
萧奈掷出的雪球在贺阳后脑炸开冰花。
笑声中，李晴冰看见陆风悄悄将某个金属物件塞进萧奈战术包夹层——是那枚沾着荧蓝血渍的芯片，边缘不规则裂痕里似有磷光流转。
夜幕降临时，贺阳蜷在监控室折叠椅上啃能量棒。
全息屏幕蓝光在他下巴涂出鬼魅阴影，二十三个红点正在云端服务器里排列成dNA螺旋结构。
“生物传感器居然用温泉硫化物做培养基......”他喃喃自语着将数据流导入加密通道，忽然注意到某段代码里嵌着串佛历日期——正是三年前曼谷爆炸案发生时。
停车场方向突然传来刺耳的急刹声。
萧奈撑着车门剧烈咳嗽，战术手套掩住的唇角渗出血丝。
陆风冲过来捏住他手腕，解剖刀尖挑开袖口时，暴露出皮下蔓延的荧蓝色细线——就像钱教练耳蜗菌丝的镜像。
“地下二层通风口残留的孢子......”陆风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纹，分析镜片后的瞳孔紧缩成针尖。
萧奈反手扣住他颤抖的指尖，用染血的拇指抹去那人睫毛上的冰晶：“接风宴改成医院消毒室如何？”
两百米外的塔楼上，李晴冰的狙击镜捕捉到这幕。
夜视模式里纠缠的呼吸凝成霜雾，她松开扣着扳机的手指，任由山风卷走消音器上的落雪。
瞄准镜偏移的瞬间，总局加密频道的红光在战术目镜边缘疯狂闪烁。
雪又开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