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静夜带着医师赶回,医师一进屋就赶忙上前拎着药箱跪在了小夭与相柳身旁,随后拉过小夭的皓腕摸上了小夭的脉搏。
相柳紧紧的将小夭护在怀中,一边心疼的用手指擦去小夭脸上的泪痕一边耐心的轻哄,不多时,医师收回了把脉的手,随后转身向涂山璟道:“二少主,少夫人这是惊惧过度后的心悸之症,需要静养,不能受任何刺激”
“多谢医师,静夜,送医师”涂山璟温声道。
随着相柳的安抚,小夭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随后渐渐抬起头,嗓音带着几分颤抖的轻唤道:“相柳……”
听到小夭颤抖的嗓音,相柳心口一滞,旋即更加收紧抱住小夭的手,口吻轻柔道:“我在呢,我在呢”
见此情景,涂山璟不自觉的回避了一下眼神,随后轻步退出房间的同时带上了门。
听到相柳的手呼唤,小夭抬起手,缓缓抚上相柳的肩膀:“你怎么样……”
“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相柳一边急切的回答着,一边紧握住小夭的手:“你看,九个脑袋都在呢,小九也没事,已经送到父亲那儿了”
此话一出,小夭顿时浑身一僵,脑中猛然闪过相柳的真身一个个消散的场景,泪水再次如断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滑落。
听到小夭再次发出哽咽声,相柳感觉心口阵阵发紧,同时眼中闪过一丝阴鹜的杀气,褚玄明,从今以后,冰蝎的面子你用尽了!
“没事了,我在,我一直都在”
小夭紧紧的靠在相柳身上,手死死地攥住相柳的衣服,整个人哭到几乎岔气,相柳就这么静静的拥着小夭,任由她将自己的领口沾满泪渍。
不知哭了多久,许是哭累了,小夭才逐渐收了哭声,相柳抚了抚小夭的头,柔声道:“咱们回家,好吗”
小夭靠在相柳怀中轻点了点头,见状,相柳动作轻缓的抱起小夭,转身稳步向外走去。
出门后,相柳看向等在院中的涂山璟,微微颔首道:“多谢”
涂山璟也礼貌的点头回应道:“军师不必言谢”
……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西炎城的地牢中,褚玄明上身赤裸,双臂被两条蟒蛇般粗壮的铁链死死锁住,整个人被悬挂在铁架上,前胸后背已是血肉模糊。
“回大人,一百鞭已打完”
“放下吧”
随着监刑官一个挥手,锁住褚玄明双臂的铁链一松,门应声而开,在门外焦急等候许久的褚泽立马一个健步上前,稳稳扶住即将倒下的褚玄明。
“行了,走吧”监刑官神情淡漠的将手中的黑衣扔到褚泽手中,随后带着一众狱卒离开了刑房。
褚泽小心翼翼的为褚玄明披上衣服,随后扶着褚玄明一步步向外走去,待二人艰难的走到门口,只见一个身影正姿态慵懒背靠在地牢入口的位置。
二人的动作皆是一顿,旋即露出一副警惕的神色。
门口的男子见到二人搀扶着走出,昂了昂头,露出一个嘲讽又张扬的笑,随后双手抱臂走向二人用一种近乎鄙夷的语气开口道:“哎呦,咱们褚大统领被陛下罚了呀”
褚玄明眼皮微微上翻,不屑的看了男子一眼,旋即直接绕过男子准备离去。
然而男子直接横跨一步,径直挡住了褚玄明的去路,随后站在阶梯口向上一节的阶梯处,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姿态看向褚玄明:“老子让你走了吗”
“这是地牢,你要干什么!”褚泽压抑着怒火看向面前的男人,随后上前一步挡在褚玄明身前。
闻言,男人有些不耐烦的蹙了蹙眉头,随后轻扬了扬手指,拐角处立马走出数名大汉,不由分说的直接上前将褚泽压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放手!你离主上远点!”褚泽一边拼命喊叫一边大力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被强行架到了一边。
失去了褚泽的搀扶,褚玄明有些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艰难的稳住身形,随后抬起满是阴鹜的眸子看向眼前的男人:“你安排的人竟敢对无忧小姐下手,简直丧心病狂”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褚玄明的话,男人发出一阵轻蔑的笑,随后直接上手拍了拍褚玄明满是血迹的脸颊:“说我对西陵无忧下手,有证据吗”
褚玄明愤恨的咬了咬牙,眼中的怒意几乎凝成实体,确实,那天的人全被相柳杀了,完全死无对证!
面对褚玄明满是杀意的眼神,男人姿态更加嚣张,竟直接一把攥住褚玄明的衣领向前一拽,贴近到褚玄明面前,满是轻蔑道:“孽种就是孽种,就算陛下赐了你褚姓也是个孽种”
“总比你个坐等继承族长位,混吃等死的废物强”褚玄明语气不屑道。
此话一出,男人脸色瞬间一僵,随后直接抬腿一脚踢在褚玄明胸口处。
本就遍体鳞伤的褚玄明顿觉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同时喉中一腥,一口浓血吐出的同时直直摔下阶梯。
“主上!”
“老实点!”
褚泽刚喊出声,身后的大汉便一拳打在了褚泽的肚子上,顿时让他痛到说不出话。
男人姿态嚣张走到褚玄明面前,直接揪住褚玄明的头发迫使他抬起头,看着他倔强的双眼满是鄙夷的开口道:“你现在的样子,真是跟你那个下贱的娘一模一样,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不然你最终的下场,只会比她更惨”
褚玄明的眸中闪过一抹猩红之色,直接朝面前的男人啐了一口血,随后嗓音低哑道:“这句话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让你们每一个人的下场,都比我娘更惨”
“好,我希望你的嘴能一直这么硬”男人露出一个阴冷的笑,随后一只手放在褚玄明的伤处重重的摁了下去。
褚玄明不禁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虽然牙关紧咬没有出声,但身体已经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片刻后,男人在褚玄明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血迹,随后姿态嚣张的站起身,冲几个大汉扬了扬手,嗓音散漫道:“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