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飞靖这些天都在高负荷工作,好几天也没睡个好觉,忙得昏天黑地的。
他找几个以前在国外的朋友借了点儿钱,终于把几个因为资金链问题而不得不中断的项目重新启动。
每天虽然花费巨大,但是总的算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利润。
但是员工工资,还是有一部分没结。
而和Yule合作的那个电影项目那边,进度缓慢,要等进账的话,今年是不行了,所以工资这事儿,还是得从别的方面想想办法。
他正冥思想着,忽然脸被什么冷冰凉的东西碰了一下,睁开眼,就看见了殷月思那张鲜红色的大嘴。
“你怎么来了?”
他往后挪了一下移动椅,拉开了一点儿两人的距离。
“飞靖,这是我爸选的两个订婚的日期,你来做最后的选择吧,看看你喜欢哪一个,好不哈?”
他坐在椅子上,眼珠向上转,盯着她的脸,下三白在此刻显得异常凌厉。
“不是说了先等我处理一下手头紧急的事情之后,我们之间再细聊的吗?”
“怎么你这么快就直接跟你爸说了?”
“哎呀,飞靖!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她双手牵起了他耷拉在下面的右手,摇摇摆摆的,撒着娇。
“我提前跟我爸说,那是因为我也想为你分担一点嘛。”
“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了之后,非常开心,还说等我们结婚的时候,多给我一点嫁妆,就当我个人入股你的公司。”
“你看,钱的事情不是就这样解决了吗?”
阎飞靖知道,殷雷一直跟阎明辉对着干,他怎么可能喜欢阎家,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只是因为阎氏集团现在跟垮台一样,没什么区别,所以他打算趁机入股,实则是打着收购的主意吧。
还是打着自己女儿的旗号。
虽然还没想后续会如何,但一个爱女儿的父亲,怎么会把她嫁给自己讨厌的人的儿子?
不过,殷月思本人,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总之,这一对父女怎么也不会是自己会吃亏的主。
处理公司该处理的事情的时候,阎飞靖并没有感觉到很累,即使是连睡觉时间也比以前要少,但也许是年轻,精力还是很充沛。
只是在需要花心思,去应付自己讨厌的人的时候,总是会很容易心累。
关于他和殷月思的那件事,还是需要查一下的,他对此有很大的疑问。
但那天和他一起去了酒局的助理却回来报告,说那里的监控刚好是前几天换了,这一段时间的视频几乎全都看不见。
而助理本人比他还醉的快,对于之后的事情更是一无所知。
事情到这里,似乎进行到了一个难以推进下去的地步。
但他不相信巧合,也不信自己真的对殷月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就算喝醉了,他不相信自己满心满意爱着一个人的时候,会不受控制地做出这样的事情。
……
“你拉我来这里干嘛啊?”
何缄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就坐飞机去青梅岛的,但是这天晚上被怀宁叫了出来,说是要给他饯行。
只是没想到怀宁直接把他拉进了一家酒吧。
“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咱们来给她捧捧场呗,反正你明天也就走了,就当放松一下。”
“哟,那看来你还是这里常客啊,都有认识的朋友了。”
怀宁“啧”了一声,“喝你的酒!”
她白了他一眼,“你在这里坐着啊,我去后台找找她,跟人说一声。”
“哎~”
五颜六色的灯光四处乱射,池子里的人跳来跳去,他一下子没抓住,没多久就不知道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还朋友?还捧场?那看来这地方,她还来的挺勤?”
说完,端起面板上的一杯蓝色液体直灌了下去。
“咳……咳咳”喝得太快了,呛到了喉咙。
“这酒真劣质。”
他眯着眼睛看了看台上扭来扭去的男男女女,又喝了一杯酒。
怀宁这臭小孩,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在这儿,找个人而已,还没回来吗?
他的目光扫视着四周,忽然瞥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哎,好像那人是叫蒋淳吧,欺负过婉巧姐的人!
他不允许,有人伤害她,即使她只是姐姐的替代品。
那是和姐姐一样的脸,他不想在那张脸上看见泪水。
蒋淳一个人坐在角落处,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左手拿着一部手机,屏幕还亮着,他一直盯着看。
就在这时,他站了起来,一个人晃晃悠悠的不知道要去哪儿。
何缄把手里的酒杯掷在桌上,临走前看了一眼怀宁刚刚离开的方向,还是跟在了蒋淳后面。
虽然人很多,但喝多了的蒋淳有一个清晰目的地,那就是厕所。
卫生间里人来人往,即使点了香薰,还是难以掩盖住那股不好闻的味道。
何缄没进去,等在了外面,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十分钟了,这人怎么还没出来。
该不会这里有别的什么门,他已经出去了吧?
无奈,何缄只好忍着恶心开门,走了进去。
他连踹了几个关着的门,发现里面都没有人,于是走到了最里层,踹了一下没踹开。
“你他妈的,神经病啊?”
接着又发出了一种难言的呻吟声,“啊……”
何缄拧起的眉心,像一条扭曲成串的虫,整张脸显得有些狰狞。
他爬到了另一侧的上面,往下看见了蒋淳。
就只看了一眼,他就从上面跳了下来,跑到了外面的洗漱池,忍不住朝里面吐着酸水。
真是恶心死他了,像蒋淳这种傻逼,怎么配跟他姐姐扯上关系的?!
光天化日的,在酒吧里喝多了就开始来厕所里,解决生理需求?
他真的是活了这么久,第一次看见这种这么不要脸的人。
想到洗漱池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酒鬼洗过脸,他更觉得恶心了,连忙跑到外面,让酒保给他抱来了一箱没开瓶的矿泉水。
开了好几瓶,给自己洗了把脸,这才终于压下了心头的那种烦躁。
这时,蒋淳晃晃悠悠的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终于出来了啊!
何缄甩了甩头,把快落进眼里的水珠甩了出去,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蒋淳这个烂人还带着蓝牙耳机,手机被他握在手里。
他结了账之后,就晃悠着出去了。
何缄紧随其后。
这条酒吧街的后门,是很混乱的,许多小巷子七拐八拐,很容易就找不到路。
何缄跟着他,走到了一个没人的岔路口之后,抄起了一个放在一旁的麻布袋,直接冲了上去,用袋子把人直接就给套上了。
他拿起了竖在旁边的一根木棍,狠狠地往他身上敲了几棍。
蒋淳本来就喝醉了,被麻袋套着,又挨了几棍,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人渐渐没了动静,但何缄还是维持着这个打人的动作。
直到麻袋上染出了暗红色的血后,他才仿佛脱力一般的扔掉了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