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政凛神情无奈,“镇定点,我没说不让你去。”
方豫扭曲的面容瞬间恢复正常,变脸速度那叫一个快,扣在傅政凛肩膀的手逐渐下滑,直到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他收紧五指,因为激动赤红的眸子直勾勾看着傅政凛,语气坚定不容拒绝:“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别想着摆脱我!”
傅政凛嘴角抽了抽,无奈吐槽:“比以前更粘人了。”
“不,你以前连洗澡睡觉都是和我一起的。”方豫说着反倒委屈上了,指甲还不安分地在他掌心挠了挠。
傅政凛:……
方豫又挠了挠他掌心,眼里兴味浓郁,很是期待地说:“傅政凛,我们好久没有一起洗澡了!”
傅政凛眼皮狂跳,无力感油然而生,他低叹一声,不知该说什么好。
时间转到正午,两人也没外出,就待在医院长廊上吃了份五星级酒店套餐。
医生来了一趟,朝傅政凛道:“这份是特效药使用药同意书,你先看看。”
傅政凛接过同意书,迅速翻看起来。
“这款特效药是国外进口的,效果虽好,能在短时间内让患者清醒过来,但它带来的副作用也很大。”
医生和方豫对视一眼,继续道:“我们已经尽全力挽救他的生命,使用的医疗器械也是国际最顶尖的。但是他体内的排异反应还在不断加重,想要救他,只能采取之前的手段。”
傅政凛听懂了,想要他活命,就得再做一次器官置换手术,把属于他的东西放回原来的位置。
医生:“当然,这也是缓兵之计,他体内其他器官已经受到牵连,出现严重的衰竭,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
“何况,那种方法是不被法律允许的,两位还是考虑清楚再做决定吧。”
……
医生离开后,傅政凛微蹙着眉陷入沉思之中。
方豫一直陪在他身边,轻声和他说话,“其实,我不希望傅国城那么快就撒手人寰。”
“我巴不得他长命百岁。”方豫眸底寒芒翻涌,心下暗忖:慢慢折磨他。
傅政凛见他阴沉着脸,隐约猜到他在想些什么,抬手敲了敲他脑瓜子。
“年纪小小别想那些阴暗的事情,你该想的是自己的未来和目标。”
“嗯……还有,你现在成年了、长大了,可以开始谈恋爱了。”
方豫眸色一亮,张嘴就来:“跟你谈吗?”
谈恋爱不就是情侣?
情侣之间能做的亲密事儿多着呢!
比如亲亲、抱抱。
比如负距离接触……
“咳咳咳……”
傅政凛捂嘴猛咳几声,咳得整张脸都红了,手反复收紧又放松,忍着揍人的冲动咬牙低骂:“你脑瓜子整天在想些什么啊!”
“你知道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吗!什么叫跟我谈!”
“我是男人,谈什么?谈兄弟情倒是可以!”
方豫张嘴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就被傅政凛打断:“别跟我提虎哥和霍哥,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他俩是真爱,和我们不同!方豫,我只把你当弟弟,以后不准再说这些混账话!”
“我没把你当哥!”方豫理直气壮回了句。
傅政凛:……
虽然没听他喊过一句哥哥,但听到他这样说,还是觉得自己很失败。
他沉下脸不再说话,似乎受到了打击。
方豫也闭上了嘴,好几次去握他的手都被甩开,最后直接强来,两只手死攥着不放。
傅政凛彻底气馁,遇到一个比自己还固执、死倔的人,他只有举白旗的份儿。
“傅政凛,你之前说过,希望我自由,活得肆意。我现在遵守内心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呵,听这委屈的话语,敢情我拒绝和你上床就是错的啊?!
傅政凛气笑了,忍着一巴掌扇他嘴上的冲动,嗓音低哑压抑:“别想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你对我的感情和爱情无关,别一直停留在过去,你要试着走出来。”
“占有欲这东西,谁都有,你只是比别人强太多,以至于让你产生一种错觉,我只能属于你。”
方豫强势地攥住他手腕,大步走进不远处的卫生间,拉过他的手摁在自己身上,一字一句道:“傅政凛,无关情爱的占有欲,会让我仅仅看你一眼就会()吗?!”
傅政凛仿佛碰到什么烫手的山芋,瞬间拿开手,神情变幻莫测,喉咙更是堵得慌。
方豫一手用力撑在他耳旁,薄唇几乎贴着他耳侧,哑声道:“你在逃避,能不能别自欺欺人?”
傅政凛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抵着他胸口,把人推开,或许因为太过生气,嗓音带着些许颤抖:“够了!别说了!”
方豫眼角发红,死死盯着他,“你就是在逃避!傅政凛,我不会给你退路的!”
“你说我不懂恋爱是什么含义,我承认,我确实不懂!你懂吗?你谈过吗?!”
“我只知道,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想跟你一起吃饭一起洗澡一起睡觉!我想和你做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我想亲你!”
“更想上了你!”
“啪!”响亮的巴掌声在卫生间回荡。
傅政凛又一次打了他,掌心火辣辣的痛,眼眶也酸涩得厉害。
他从未想过,方豫自小就强烈的占有欲会在未来某一天转变为令人窒息的爱意,排山倒海地朝他压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咽下满心的苦楚,喉咙干痛难忍,声音也完全嘶哑:“方豫,别执迷不悟,爱情是相互的。我只把你当弟弟,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方豫低笑出声,瞳孔深邃幽暗,透着不顾一切的疯狂:“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无论你把我当成什么,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会变。”
“傅政凛,从你决定养我那天起,我就发誓,以后定要把你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就把我杀了吧!否则,我会一直一直缠着你。”
傅政凛紧绷着脸,转身抬脚就走,腰腹却在下一秒被两只手臂紧紧束缚着。
方豫轻咬上他耳垂,低喃:“在外面就想这样做了,好软,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