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夫按照萧北辰的命令,每日都会替苏槿把脉。萧北辰知晓苏槿的性格,她若是没人监督着她喝药,她就会将药偷偷的倒掉。所以他便命送药的婢女,要直至亲眼看到苏槿将碗中的药喝完后才退下。
萧北辰翻看着苏槿的脉案,确保没有问题后他才放下心来。由于昨晚他吸入的迷香导致他如今内力还未完全恢复,此刻他的身子也是十分的虚弱,只不过刚才在苏槿面前装作无事罢了。
吴大夫医术高超,只一眼便看出了萧北辰的状况不太对。他立即让萧北辰坐下,好让自己可以替他把个脉医治一下。随着把脉的深入,吴大夫的眉毛渐渐皱了起来。
看着吴大夫的神情,萧北辰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极为不好。以他此刻的状态,若是萧景桓再派一拨人来刺杀,自己定是吃不消了。但自己的内力若是迟迟不恢复,那么他与他的家人便如同那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吴大夫打开了药箱,从药箱的最底部取出了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布袋。随着布条被一层层的解开,也露出了那个吴大夫想要取出来的东西。
吴大夫小心翼翼的取出了被藏在最里面的那颗丹药,随即内心一番挣扎后才依依不舍的将那颗药丸递给了萧北辰。这样的药吴大夫一共炼了十颗,但是只成功了两颗,一颗在苏槿生产完时便喂给了苏槿,也使她保住了一命。如今若不是萧北辰的情况严重,他定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的。
萧北辰将那颗药丸吞下后没多久,就觉得体内有一股力量在行走着。他盘腿而坐,给自己运功。随着运动的进行,他的内力也在慢慢的恢复。
好不容易炼成的两颗药都用在了这对夫妻的身上,此时吴大夫是说不上的心疼,这心疼的,就好像在自己的心口捅刀子一般难受。如此神药,拿到医圣谷去,自己一定会上了今年的神医排行榜前三。
神医排行榜就如同杀手排行榜那般,每年都会有变动。但位居神医排行榜的正是吴大夫的门师兄单大夫。单大夫位居榜首多年,期间有不少有名的大夫都去医圣谷去挑战过单大夫,但都败在了他手下。吴大夫也在神医排行榜内,今年他居于神医排行榜第八位。若是那两颗药丸没用掉,他一定会进前三!
不过好在萧北辰不会让他吃亏,当他得知了这药丸炼制不易时,他下令采买了许多名贵的药材,统统命人送去了吴大夫的住所。吴大夫痴迷于医术,又是爱药如命,当看到这么多上好的药材时,高兴的都傻了眼。有好多种药材可是在医圣谷都不一定有呢!
在宫门下钥前,萧北辰才入了宫。今夜,要为太后守到后半夜才能去休息。
这两日,大皇子与二皇子相争着在皇帝面前表现自己。萧景桓迟迟未立太子,两位皇子便都想着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在二皇子得知自己的生母被林氏所害后,他与大皇子便疏远了好多,不过在人前,他还是那个尊敬哥哥的好弟弟。在人后就唤大皇子为“贱人之子”。
用过晚膳后,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了。特别是守夜,需要一直跪在那里,不能起身。若是累了,也只能靠着一旁的柱子稍稍歇息一会,但不能睡着,否则就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此刻,跪在玉华宫正殿内的多数皇亲因为困意身子竟有些摇晃了。大家都没注意到跪在靠前面的大皇子此刻已经呼呼大睡了过去。不一会,只见前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打耳光的声音,这声响将原本昏昏欲睡的皇亲都惊的打了个颤。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大皇子捂着自己的半边脸瘫坐在地上,而站在他的正前方则是怒气冲冲的萧景桓。
只见萧景桓放声大骂道:“你这个畜生,竟敢在你皇祖母的棺椁前呼呼大睡,毫无孝道可言。”看着萧景桓的雷霆之怒,众人都不敢上前劝阻,万一一个不小心,这皇帝的怒火就烧到自己身上了。
跪在一旁的萧北辰也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热闹。以大皇子憨憨的性格,被人害了他都不知道是谁害了他。大皇子立刻跪着爬到了萧景桓的脚边,双手搂着萧景桓的小腿求饶道:“父皇,请您原谅儿臣,儿臣知道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说完便流下了两道眼泪。
萧景桓最见不得几位皇子落泪,大皇子的眼泪非但没有得到萧景桓的怜悯,反而让他更生气了。“堂堂男儿,竟如此像女子这般落泪,成何体统!来人,把他拖下去执行家法!”萧景桓一声令下,站在殿门口的御前侍卫就将大皇子带了下去。
大皇子被拖下去的那刻,他瞧见了二皇子脸上那个得意的笑容,就明白自己被二皇子暗算了。他晚上的膳食里被二皇子命人偷偷加了能使人昏睡的药物,才害的自己如此。
大皇子声嘶力竭的喊道:“父皇,是二弟害我,父皇饶命!”但萧景桓此时压根听不进去他的话,眼看着他被御前侍卫带下去。不一会殿外就传来了执行家法的声音和大皇子的惨叫声。
看见大皇子受此惩罚,众人也顿时精神了许多,谁也不敢再犯困了。直到后半夜,众人才拖着满身的疲惫回了住所。
第二日,萧北辰在皇宫遇刺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掩月阁办事效率极高。他们将萧北辰遇刺的消息写在了纸张上,然后刻字排版,进行批量印刷。一夜之间,足足印了上万份,专门在人多的街道上进行发放。一时间,安都内议论纷纷。纸张上写着的就是太后一死,皇帝就忙着杀害手足。街头巷尾更是纷纷指责皇帝的不是。
“若不是慕王多年在外征战,保我大安多年太平,哪有这清平盛世!”人群传来了一声高呼,随后,不少人都为萧北辰纷纷抱不平。
“就是,就是,皇帝这明明是过河拆桥,太后一死,就对功臣下手,这如何能平民愤!”人群中又传来了一声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