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课堂快结束了，洪清尧提了提嗓子，“咳咳，刚才讲了本学期要讲的数学理论基础都有哪些内容，还讲了概率论，下面找个同学问几个经典概率问题，看看过了一个暑假你们都忘光了没有，”
洪清尧装模作样扫视了一圈，点名道：“咳，秦九九。”
“到。”
所有同学的眼神都三三两两相互交流着，然后隐晦地望向最后排那两人。
“你来说说，连续抛硬币三次，至少有一次正面朝上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八十七点五。”
“连续抛10次，至少有一次正面的机率？”
“99.%”
所有人、洪清尧：……
安静的教室中响起了手机磕碰桌椅和计算器按键的声音，
洪清尧放下计算器，摆了摆手，“行，你先坐下，课外有时间来找我。”
他得具体了解一下这位秦同学的学习进度到了哪里，看看单独的教学计划怎么做合适。
到了午饭时间，赵凌等在秦九九教室门口，看到两人一起出来，嘿嘿乐了两声。
赵凌上课的教室就在楼上，三人一起往餐厅大楼走的路上，赵凌碰了碰秦九九，“九九，我们班那个李星泽和刘文卓跟在后面。”
秦九九跟何意就当没看见。
中午放学的校园里，人群三三两两往餐厅走，步履匆匆形色各异。
结果在餐厅打了饭菜，三个人找位置刚坐好，旁边的空位就被一直跟着的两人放上了餐盘。
刘文卓已经习惯了，拦不住，反正他只是一个工具人，“脱敏”的又不是他。
“介意我们坐在这里么？”李星泽问。
“不介意。” 何意把一个熟鸡蛋分好蛋清蛋黄，散漫地回道。
秦九九和赵凌对视了一眼。
五个人安静地吃着饭，何意开口，“下午你就一节课，上完做什么去？”
秦九九看着他稍微有点挡眼睛的碎发，“下午跟老师打个招呼，回家给你理发吧。”
李星泽、刘文卓：……
赵凌表示习惯就好，小狗都出来了，其他的都不稀奇，干饭干饭。
何意眉梢上扬，眼里带着笑意，“你学会了？”
秦九九少见地咬了咬筷子，不是很确定地开口，“试一试，我买了理发师那把剪刀。”
李星泽、刘文卓：……
赵凌：干饭干饭。
“行。” 还知道魔法加持，何意被她可爱到多吃了一碗饭。
几人吃完，收拾餐盘的时候，李星泽突然开口了，“秦九九，我可以追你么？”
赵凌收拾餐盘的手一顿，嘴角抽了抽，他们班这两天没少被任课老师点名表扬的第一名，看着挺学术挺严谨的一个人，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小三儿。
“可以，”何意答道，成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追人要有追人的态度，表白墙、广播站、无人机，还有世贸那个超大天幕，记得都来一遍。”
旁边的刘文卓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掏出手机翻了翻和吴飞宇的聊天记录，靠！他翻了个白眼，一个字不差，吴飞宇这个叛徒！
“好，知道了。” 李星泽盯着何意，在他看来，这种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生，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男人，够用就行，最终比的还是脑力，是智商，不然高中的时候为什么秦九九一直追着他不放。
下午的可视化与可视计算概论课，两人一进实验教室，就收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
何意摸了摸鼻子，搞这么大阵仗，实验室后面坐了一排看起来要听课的领导，里面有院长和几个副院长，几个教授，甚至还有个认识的招生办老师，笑呵呵同他俩打了招呼。
这节课讲最基础的人体各个关节以及关节的渲染，以及如何在已有的基础代码上实现一个加载器，实时显示出人体的动作序列。
每个人的计算机屏幕上都有各种歪歪扭扭的火柴人，笨拙地探索着各种关节动作。
秦九九指导着何意玩了会儿火柴人，看差不多了，她举手示意，
“报告教授，我已经学会了，申请按照自己的学习安排外出自习。”
授课教授叫张健，年过半百，带着一位年轻的博士助教。
闻言，张教授扶了扶眼镜，他看了眼时间，课程开始还不到半个小时，
“来，秦九九同学，上台演示。”
这位秦九九同学，或许是这位老教授目前记住的班里的唯一一个人名。
秦九九上台站定，在讲台上的多媒体计算机上开始着手修改基础代码，一边修改一边快速说着算法改进的原理，
很快，一个加速器生成，
加速器里的火柴人做着各种前滚翻后空翻，甚至还打了一套丝滑的军体拳，
同学们看完后集体瞳孔地震，那是军训时候学的擒敌拳吧啊？
这还没完，只见讲台上的人又开了另一个动画文件，很快，火柴人被加上了蒙皮效果，
秦九九讲着讲着，抬头看台下一脸懵的同学，顿了顿，说道：“蒙皮算法第一章在讲义256页，不算难，”
台下响起了唰唰地翻书声，
然后，在蒙皮的基础上，又升华代码，讲台荧屏上被蒙皮的人体模特，开始在键盘和鼠标的控制下，实现各种不同动作的自然过渡，
“动作匹配原理和算法第一章在讲义451页，”
台下又响起了机械地翻书声，
看到她所说的书页，所有人又麻木地抬头看着讲台荧幕里那个丝滑跑跳的模特人，
这也不算完，众人见她看了眼手表，又摸了摸小下巴，
“我还有点时间，可以给大家演示一下一种新的算法，比基础代码的层次高很多，可以自动实现火柴人到人体模特的动作过渡，这是完整的代码编译过程，”
教室里安静如鸡，只剩下讲台上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直到最后一个字符被敲定，
“我要走了，这套开源代码实现的逻辑来不及注释了，感兴趣的可以研究下。”
众人看看荧屏里那个因失去了指挥，正一脸大卫沉思状的人体模特，又看看走下台正在收拾书包的两人，纷纷咽了咽口水。
张教授从屏幕上的开源代码上回过神来，激动地连忙指挥助教，“小林，赶紧，赶紧把代码关掉！”
“所有同学，所有人，不得泄露任何一行代码，这是秦九九同学的个人研究成果，发表论文之后才能参考借鉴，”
“秦同学，秦同学，你先别走，缺几个逻辑注释，我没有弄明白……小林!你先代课!”
同学们纷纷瞪大眼睛，作不可置信状，这、这才正式开学第三天吧，要不要这么夸张，论文都出来了！
所有眼睛或赞叹或羡慕地看着被教室里所有老师和领导一起追出去的手牵手离开的两人，再回头看着自己计算机里的连正常走路都不会的火柴人，
天啊，人比人，气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