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沉沦在你的温柔乡里,再冷不防给我一击,你会让我很难过的。”段乘风挣扎着捱到床边,靠着床尾的腿柱,可怜兮兮地控诉着。
蔺琅冷哼一声,板着脸挑衅他。
“是你说的,兵不厌诈!你难过,那你像抓犯人那样对我时,我难不难过?”
她本就是有仇必报的人,如果不报,一定是因为她对对方有所亏欠。
但是段乘风,她从来不欠他!
段乘风自知理亏,报复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这么做能让蔺琅解气,他愿意接受。
“那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啊,不动用蛮力,我真的制服不了你。现在你惩罚也好,随便怎么着都行,只要你能消气。”
“你应该尝尝被束手束脚的滋味!”蔺琅被绑一个小时,段乘风就得被绑一整夜。“今晚你要么睡地上,要么睡沙发。”
蔺琅重新铺展一下被子,这才有机会躺下享受。
段乘风扭头朝身后说道:“好歹给我一条被子呀!”
蔺琅闲凉地怼一句:“你把我按地上,好歹先把地拖干净啊?”
段乘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蔺琅在等他的求饶,可是并没有。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他沉睡的呼吸声。
还真是心大,就这么睡着了?
蔺琅起身跪坐在床尾,盯着段乘风的后脑勺发愣,眼看着他歪歪斜斜倒向一边地面,她终究是不忍心给他塞了一个枕头,又把空调温度上调。
正打算睡觉时,又被段乘风脚踝上捆绑的皮带图案所吸引。
刚刚她怕绑段乘风的途中他醒过来,所以速度很快,并没有仔细看。
上次在他家拍摄摘星系列的广告时,看到这个图案,她就觉得很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今天再试试。
蔺琅下床套双一次性拖鞋蹲在段乘风脚边。
只一眼,她就想起了!
这个图案她在辜逢的裤子上见过!
那晚,辜逢来她家送结婚证,她趁着辜逢去洗澡的功夫想查他,就偷偷拿走了他的裤子。
只不过他的那款和段乘风这款不一样。
辜逢那款是皮带内侧绣着这款图案,但段乘风这款则是金属皮带扣表面用铆钉嵌合了一层刺绣。
刺绣上的图标像一股无影风笼罩、戏玩着一棵燃烧的火树。
这个设计倒是有点相生相克的意思。
风越大,火越旺,又暗含着风越大也能将火吹熄。
这是一个品牌吗?段乘风和辜逢同时选用。
蔺琅悄悄拍下了图案,打算去查一查。
一看时间已经走到两点半,她打了个哈欠,重新上床,关灯,睡觉。
次日,蔺琅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打开门,双鱼两手都没闲着,一手衣服,一手早餐。
“双鱼。”
“早啊,嫂子,快来吃饭。”
双鱼大喇喇往屋里钻。
她把东西放桌子上,没见段乘风,就问:“我大老板呢?”
蔺琅没说话,段乘风费力地坐起身,“在这儿呢!”
双鱼寻着声源找到了人,一看,震惊的眼睛都圆了。
“哎哟,你们这是在玩S……m?”
“你见过衣服穿这么整齐去玩?”段乘风浑身酸疼,更没睡好,所以也没个好语气。
“今天见到了。”
双鱼也明白并非她所想的那样,但段乘风被绑着睡地上又实在想不通为啥。
她原本想帮段乘风松绑,却止步于他不友好的语气,甚至还落井下石。
“嫂子威武,多绑他一会儿!让他平时欠欠的。”
蔺琅想笑又紧急撤回。
段乘风恶龙咆哮:“双鱼,谁给你发工资?”
双鱼就很明智,“大老板,那谁给你发工资?是嫂子吧?我没说错吧?对吧?”
段乘风:“……”
反了反了!
他算看明白了,蔺琅,花盛开,双鱼仨人就不能凑一块,他容易秒变受气小媳妇!
而双鱼一向擅长的就是快!尤其是打嘴仗得罪人之后,就溜的更快了。
“嫂子你好,这是你的身份证,还你了,嫂子再见!”
蔺琅的大脑还没苏醒,双鱼这个大活人已经随着关门声不见了。
她这才把目光投向仍在地上偎着的男人。
蔺琅恬笑着故意刺激他,“睡得好吗?段影帝。”
“因为心甘情愿,所以睡的还算如意,我的蔺大人。”
嘴贫。
那就接着绑!
蔺琅去洗漱完,又回到餐桌旁。热香四溢的早餐,让人胃口大动。
尝一口h市出名的包子,她一脸餍足。
段乘风早就饿了,馋的不行。
“蔺琅,可以解开了吧?”
“也不是不行。”估计段乘风的手臂都得麻木了,但蔺琅需要他小小的配合一下,“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
“你的皮带是什么牌子?”为什么她网上搜不到?
问当事人是最快能为她答疑解惑的方式。
“没牌子,就是出自私人设计师之手。你要吗?我帮你定做一条。”
段乘风显然没什么耐心了,说话语速很快。
这得什么缘份啊,他和辜逢还能同时选中那一个设计师?
之前怀疑过辜逢就是段乘风的荒唐念头又冒了出来。
“不需要。”蔺琅拒绝,“我还有一个问题。”
“快说!”段乘风着急上厕所都快炸了!
“你认识姓辜的人吗?”
蔺琅很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她会找出证据来证明对与不对。
段乘风乍听到这个姓氏,焦灼感从脸上迅速消失。
一秒色变。
“你想知道些什么?”
蔺琅盯着段乘风的微表情,唯恐漏看他一丝情绪。
段乘风晦暗的眼神逐渐镀上一层寒意,冷冷地扫向她。
“看来你认识。”
岂止认识!渊源颇深!
唐寻霓爱的那个男人就姓辜!
段乘风不想纠缠这个话题,一副兴趣缺缺的模样。
但蔺琅不肯死心,对于马上可能会掌握到的线索,她喜欢乘胜追击!
“你听说过一个人吗,他叫辜、逢。”
段乘风会眼神闪躲吗?会忐忑不安吗?
都没有。
段乘风平静至极,还一脸莫名其妙。
“没听说过。你好端端地提这个人做什么?”段乘风有些严肃地探究,“很少从你嘴里提男人名字。他该不会就是你爱的那个和尚吧?”
呵。
全天下男人死光了,她都不会爱上他!
蔺琅还没回答,段乘风像个僵尸蹦跶到蔺琅身边,背对着她,手指不停勾着她给自己解脱。
“快帮我解开!三急!”
蔺琅也不再坚持,替他松了绑,丝巾还在他手上没拿掉,人已经又一蹦一跳着冲进了卫生间!
她,还没来得及避个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