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看莫悠然的眼神变了,就因那晚她问阿浩那些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驳了他长辈的面子。
一个人总该有点优点吧,这陆氏还懂得掂量轻重呢,这二伯还真暂时没发现优点。
二伯娘不知道怎么的,像被下了降头般,被二伯酒后殴打的事也不了了之。
没多久村里的流言蜚语就传到莫家,这二伯与村里晓柳寡妇勾搭上了,二伯娘为了此事与二伯大闹了一场,陆氏罕见地说了二伯几句。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不想这晓柳的姘头却找上二伯,不知提了什么要求,二伯整日带伤回家,要不就是一身酒气。
家里的活二伯是一点都顾不上,阿爷和爹忙着交谷税,还要找水到田里准备犁地种第二季,家里家务都是女子在忙活,杨花娇仔细打理菜地,照顾家里家畜家禽,衣服,终于不用再洗一大家子的了。
悠然和珍姐一起去洗。回家后帮忙做饭。
日子还行,家里有粮,粗茶淡饭,陆氏与二伯娘没怎么找四房的麻烦,莫悠然觉得先晾着也行,主要是她虽然来的时间不短,还是没有找到什么赚钱的路子。
想想也憋屈,别人穿越不是皇家贵族就是达官贵人,有的还有各种金手指,到她这怎么什么都没有?
她好几晚思考怎么样能唤醒金手指,需要血祭?当初珍姐推她的时候她有流血,行不通;法器?莫悠然从头到脚就没有过一件饰品!
罢了,只有这颗现代人的脑袋,装在这小小的身体里。先忍忍!
现在陆氏他们的麻烦转移成了二伯。二伯现在整日在家,晚上出门,白天却不起来吃饭要珍姐把饭送到他房间。这样日宿夜游一日过一日。
二伯娘天天与陆氏抱怨,一开始陆氏还安慰她,时间一长陆氏看二房也开始诸多不满。她儿子怕也是嫌弃自己这侄女又肥又懒,脾气又凶,看那村里的晓柳,平日里就温温柔柔,待谁都客客气气。可惜是个寡妇。
村里找十五个精壮男丁,把村里的粮食运到县城,这一去一回,少说也要折腾两三天。
莫家往年都是二伯去,今年他却死活不同意了。
晚饭他难得与大家一起,为的就是推掉这个差事。
五爷听到大怒,大骂他没良心,陆氏若有所思。
“爹,今年我去吧。”莫路从没见过爹发那么大的火。
莫路这句一说阿爷冷静了下来。
“你去像什么话!要去也是我去,明日我便找村长说去。”说罢阿爷没在理会大家,转身洗澡休息去了。
二伯自觉无趣,又出门了。
“路哥,要不明日和爹说说,我和你一起去吧。”杨花娇有些不放心。
这些年确实,都是二房去的,每次二哥回家都要休息个十天半月,想来这差事确实辛苦的。所以她也不怨恨二哥今年不肯去。
但是在莫悠然看来,只是二伯想借题发挥想为难四房罢了。小肚鸡肠的男人。
最后阿爷拧不过爹娘,今年就让爹娘跟着村里其他人一起把谷子送到县城。
临出发前莫悠然与爹娘说她会照顾好晓菊,让他们放心,注意安全。
莫路看着悠然懂事乖巧的模样,既欣慰又心酸,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是孩子们想懂事吗?
当然不是。
是迫不得已。
爹娘离开后,陆氏与二伯娘明目张胆使唤悠然,二伯娘更是把她房间那些臭被子全都扯出来,让莫悠然顺手给洗了。
莫悠然没吭声,找来扁担,牵着晓菊的手,准备出门前和二伯娘悠悠来一句。
“二伯娘,我去菜地,珍姐在家,她比较顺手。”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嘿,这丫头片子!我还喊不动你了?今天晚上你俩有种别吃饭!”二伯娘把这阵子的憋屈都算在莫悠然头上,毕竟,自己当家的她打不过,陆氏,她又得罪不起。
人总是这样,挑软的捏。
只可惜二伯娘搞错了。莫悠然可不一定是那个软的了。
她只是营养不良导致个矮!但是也比粪桶高了两个头。
经过前些天收割这种高强度的劳动,如今这些小活让她轻松了不少,也可能是吃得比以往饱,晓菊看着脸色也比之前好一些没有那么暗黄了。
相比二房家姚妹,还是差不少。
姚妹白白胖胖的。
这也是莫悠然的目标之一,她要把阿妹带得白白胖胖,头发乌黑,眼神清澈明亮自信满满。
没有力气提水了,掐掉西红柿侧枝,将它们扶上架子,用稻草扎好。再摘了点鸡毛菜,莫悠然带着妹妹回家,粪桶直接留在菜地。
家里静悄悄,似乎没人。莫悠然瞧见大锅里有热水,便打了一盆,给晓菊和自己清洗一番,再回房间午休。
她现在就有点饿了,但是莫家一天就吃两顿,相比之下,困,让她忽略了饿。
下午家 里居然来了客人。是二伯娘的爹娘(张氏)和外甥,外甥女。
一进屋,陆氏热络地拿出不知她私藏多久的茶叶和糖怡,一把抓给两个孩子,招呼珍姐带着她的表哥表妹去玩。
“珍姐外公外婆好!”莫悠然带着晓菊与客人打招呼,陆氏一边介绍一边象征性给莫悠然抓糖。莫悠然笑着接过,“谢谢阿奶,晓菊,来,谢谢阿奶。”
陆氏只好又抓一把糖给晓菊。
晓菊很配合双手捧着。
“谢谢阿奶!”
陆氏挥挥手示意她们边上玩去,
莫悠然很会看脸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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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家那姑娘,就是刚才教妹妹拿糖那个,”珍姐外婆神神秘秘,压低了声音。
“娘,那是老四家大女儿,她怎么了?”二伯娘外婆是半仙,村里的仙婆,她娘偶尔也神神叨叨。
“那娃煞气有点重,怕是被脏东西碰上了,她最近是不是生过大病?”张氏一本正经。
陆氏一直看不上她这弟媳,觉得当初要不是她耍手段,她弟弟也不能娶她。
而且弟媳的娘亲那种情况,陆氏心里膈应。
但是现在就是如此,莫悠然确实大病了一场,病好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还做了那个什么,什么脱谷机,一想到这陆氏脸色大变。
张氏一看,心里了然几分。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