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的两人甜甜蜜蜜,而在新加坡的凌霄只觉得这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沉闷。
上次李尖尖打电话过来时的喧闹好像还在他耳边回响。
那天陈婷怒目圆睁地质问凌霄:“你为什么就不肯留在新加坡工作?我和小橙子都眼巴巴地盼着你,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凌霄着急地辩解:“妈,您知道的,我在那边有自己放不下的人,有我的牵挂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情绪越来越激动,拉扯之中,手机“啪嗒”一声摔落在地,屏幕瞬间黑了下去,自此,凌霄与李尖尖便断了联系。
眼看着李尖尖妈妈的祭日没几天就要到了,陈婷还在跟凌霄赌气,
她就像尊雕塑似的坐在那儿,一整天水米未进,甚至眼眶都有些深陷,她眼神里透着股执拗又哀伤的感觉。
小橙子看着她们却跟个没事人一样,窝在角落里玩手机,偶尔抬眼,冷冷地瞥了陈婷一眼,嘴里蹦出一句:
“你要是死了,我就找奶奶去。”那语气,冷得就像三九寒天的冰碴子,刺得人心里直发颤。
凌霄在屋里急得不得了,来回不停地踱步,他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拿回证件,赶回去见李尖尖。
终于,他几步冲到陈婷跟前,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妈,把我的证件给我吧,求您了。”
陈婷一听这话,泪水哗哗地往下淌,脸上满是泪痕,哭得伤心不已:
“凌霄,你是不是不要我和小橙子了?你就这么狠心,要把我们娘俩孤零零地撇下吗?我们在你心里就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凌霄无奈地皱紧眉头,疲惫地解释:“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而且在此之前凌霄早就和李尖尖说了定了前一天的机票,李尖尖知道后,高兴得一蹦三尺高,一整天都哼着小曲儿。
那天,她早早回到家,满心期待着凌霄回来。可谁知道,时间就像故意跟她作对似的,慢吞吞地往前挪。
而凌霄的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每一次拨打,回应她的只有那单调的嘟嘟声。
李尖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住,疼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她缓缓起身,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言不发地回自己房间。
“砰”地关上了门,把自己隔绝在那一方小小的黑暗空间里。
贺子秋和宋时初看到李尖尖这副模样,赶忙跑到李尖尖房门前。
贺子秋轻轻敲敲门,柔声说道:“李尖尖,你开开门,别把自己闷坏了,说不定凌霄是临时有事耽搁了,你别太担心,啊。”
宋时初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尖尖姐,你得顾着身体,别把自己熬出病来,要是你病倒了,哥回来该心疼了。”
房间里传来李尖尖微弱得像蚊子哼哼似的声音:“我没事,你们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八点还得给我妈上香呢。”
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满是无奈,知道这时候说再多安慰的话也只是徒劳无功,只好一起往外走。
宋时初满脸担忧地看着贺子秋,眼眶里含着泪,着急地问:
“小哥,怎么办啊?哥怎么还不回来啊?你看尖尖姐难过成什么样了,是不是陈婷阿姨不让哥回来啊?”
贺子秋眉头拧成个大疙瘩,重重地叹口气,双手无力地耷拉着:
“绝对是,陈婷阿姨那脾气我们也清楚,她要是较上劲,肯定不放凌霄走。
她认定的事儿,只怕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说着,眼里满是无奈和无力。
宋时初咬着嘴唇,愁眉苦脸的,正想再开口。
贺子秋突然一脸委屈地站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宋时秋,眼神里像有小火苗在烧:“初初,你怎么还叫我小哥呢?”
宋时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那叫什么啊?我都叫习惯了。”
贺子秋往前凑了凑,盯着宋时秋说:“咱俩现在关系不一样了,初初你要是老叫我小哥,我会感觉你没把我当男朋友的。”
宋时初愣了一下,然后“噗嗤”笑出声,抬手轻轻戳了戳贺子秋的胸口:
“你怎么突然在意这个了?我真的是习惯了。不过既然你在乎,我想想,叫你子秋?或者……亲爱的?”
贺子秋一听“亲爱的”,脸“唰”地红到耳根,手忙脚乱地挠挠头,结结巴巴地说:
“亲……亲爱的太肉麻了,初初你再好好想想吧,反正得是专属于我的称呼。”
宋时初眼珠一转,调皮地眨眨眼:“叫长老怎么样?”
想到这个贺子秋脸更红了,佯装生气:“别瞎叫,叫我子秋哥哥。”
宋时初笑着答应:“知道啦,子秋哥哥,不过现在得想想办法帮尖尖姐和哥。”
贺子秋神色一正,点头说:“好好好,那我们再试试联系凌霄凌霄。
要是不行,明天上完香,找凌爸商量一下,看怎么能让凌霄回来,不能让尖尖一直这么伤心。”
两人一边小声商量,一边往各自房间走,脚步沉沉的,心里都为凌霄的事发愁,盼着明天能有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