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不是陈景杀的人后,段津延费了好些力气,才让人将那个土大款告上了法庭。
律师曝光了土大款当晚也在会所的事情,还搜集了土大款婚内出轨,殴打曲晓晓的相关证据。
段津延花了更多的钱,让当初指认陈景是杀人凶手的证人,上台说明了真相。
人证物证都俱全后,这起案件也很快有了结果。
土大款最终经法院判定故意杀人罪进了监狱。
陈景这才没罪了。
陈景被送出精神病院的那天,罗远也来了。
罗远看了陈景一眼,说道:“你小子真是给段津延灌了迷魂汤啊,让他瞎了眼的这么帮你。”
“你要是缺钱,为什么不找段津延要。”
罗远不屑道:
“他那么有钱,你求求他,往他身下一躺,他怎么不会帮你。”
听着罗远的话,陈景没什么反应。
罗远侮辱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陈景早听习惯了。
罗远白了他一眼,又指了指脸上的淤青,说道:“老子真是被你坑惨了,花了钱还找一顿揍。”
陈景没理他脸上的伤疤到底怎么来的,只说,“罗远,你来干什么。”
罗远说,“我有个远房表妹在精神病院里治病,我来看看她不行吗?你以为我特地来找的你?”
罗远哼了一口气,直言晦气。
陈景看见他就烦,还没等罗远说两句就要走。
罗远一把扣住陈景的肩膀,说,“诶,你别走啊,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陈景,你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
“到底什么事?”
罗远说,
“你知不知道,段津延很快就要订婚了。”
陈景眉头一皱,问道:“什么时候?”
罗远回,“段津延没跟你说他要结婚的事?”
他笑笑,一股痞子劲,
“看来是真怕你跑了。”
听到罗远说段津延要结婚的事,其实陈景还是有些感觉的。
只是他说不清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但转念一想,段津延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要成家立业了,也正常。
陈景脸色还是一片白的,没有罗远想象中该看到的表情。
罗远用手戳了戳他,说道:“你以为段津延那样一个人,会自愿放弃自己的前途,去跟你一个没有地位没有身份,又不能传宗接代的男人结婚?陈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了,段津延对你只是玩玩罢了,千万别把自己当个宝。”
“哪天腻了,指定就把你甩了。”
陈景只说了句,“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的。
管家来接他了。
陈景往罗远那看了去,他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跟之前没什么变化,每天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日子别提有多潇洒了。
这些人倒是一直都没什么变化。
有变化的,只有他罢了。
陈景被管家推上了车。
“你这傻孩子,穿这么薄站风里干什么,快进来。”
管家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到了陈景身上。
陈景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裤腿往下的皮肤全被冻红了。
车上有暖气,陈景迷迷糊糊的犯困,又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妈正好生病了。
他带着他妈去医院看病,本来以为没什么事,结果一查出来,癌症晚期。
癌细胞都已经往身体各处扩散的差不多了。
他妈好久之前跟他打电话,说最近总是流鼻血。
陈景就说要回老家一趟,带她去医院做个体检什么的。
他妈说,不要紧的,可能只是天气干燥了,才总是这样。
她一换季的时候,之前也总是流鼻血来着。
可陈景还是担心,请假回了一趟家,把母亲接到了市中心最好的医院,做了个检查。
得知她得了绝症以后,陈景“唰”的一下眼泪直流。
最难治的就是癌症了,光住院费化疗费都得不少钱呢。
他上哪去弄那么多钱。
母亲知道后,说不治了不治了,要回家。
陈景觉得对不起她。
他开始一天打好几份兼职,除了上课就是打工,可就算这样了,一天下来也没赚到多少钱。
罗远知道他有困难后,说有个快钱你赚不赚,绝对比你一天洗碗端盘子赚的多得多。
陈景二话不说,同意了。
罗远是段津延的朋友,那时候他们在校庆活动的时候,还见过呢。
罗远站段津延旁边,有说有笑的,肯定关系很好,不会坑他的。
于是陈景跟着罗远去了。
一到那,陈景蒙了。
罗远把他塞到了个老男人的怀里。
让那个老男人包了自己的夜,还让他多给点小费。
陈景没见过这种阵仗,立马摆摆手说自己不干了,要走。
可哪有来了立马还要走的道理,他被人拖着拽着往身下扯,根本连脱身的机会都没了。
包厢里热闹的很。
中途的时候,还来了个人。
段津延也来了。
陈景这才开始后知后觉这是罗远的圈套,他根本不是真的想帮自己,而是想玩弄自己看一场戏。
段津延将玩他的那个老男人打了一顿,然后拽着自己走出了包厢。
段津延给了他一个很冷的眼神。
冷到他全身都像是被冰给冻住了。
陈景连忙想解释,段津延没给他这机会,迈着步子走了。
段津延长得高,腿又长,在前面走着,陈景在后边追着,他根本跟不上对方的脚步。
陈景眼眶红了,在后边一声声的喊他哥。
他喉咙都喊哑了。
段津延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他当时最怕的就是段津延不跟他讲话。
他宁愿段津延骂他,打他一顿,都不要像这样不理自己。
段津延开着车走了,全程都没跟他说一个字,仿佛来到这里,只是为了看一眼他出卖自己的下贱模样。
段津延开车的速度不快,陈景以为他是在给自己留机会。
陈景就跑啊跑,差点要追上车子的时候,罗远开着车从他旁边过去了。
陈景被罗远的车给擦到了。
他一下摔倒在地,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掌心和膝盖那两块地方都被地板给磨破了,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陈景当时以为罗远只是不小心撞到的他,不会是故意那么做的。
可过了一段时间以后,他才慢慢清醒了过来,不是那么一回事。
当时那条道也没那么窄。
罗远车技好,摆明了就是想撞他,可又不想撞死他,所以才擦边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