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求救声刚出现就消失了,祝余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在决定离开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
“万一真的有人在求救呢?”
祝余决定还是去看看,她推开门,消防通道里一片漆黑,祝余害怕打草惊蛇,她适应了一会儿,等到眼睛能看到东西的轮廓的时候,往前方走。
尽头是一个房间,按照平时酒店的格局,应该是工具间。祝余侧耳趴到门上倾听,里面果然有动静。
但是隔音太好了,祝余只能听到里面有人声,但具体什么情况她不知道!
祝余拧了下门把手,门是锁着的。里面的人没动静了,祝余意识到肯定不对劲。如果是工作人员,看到有人拧门,很大可能会开门查看情况,可是里面的人不仅没有开门,还假装里面没人!
祝余第一想法是找到酒店工作人员,但是她一走就没有办法控制这里的局面了,她又没有工作人员的电话!
祝余打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门锁,松了口气,这个锁的样式和祝余之前参加《真相还原》中的一期样式是一致的,是很好捅开的类型!
祝余拿下固定头发的发卡,开始开锁。“啪挞”锁开了!
祝余猛地踢开门,里面的人背对着门,衣衫不整,有一个小姑娘晕倒在房间里,一看这场面,祝余就知道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了!
在那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祝余将房间的灯关掉,房间内的男人刚意识到有人闯进来后又失去了光,他的视野突然变成全盲。
祝余从后面勒住他的脖子,但这种方法太过危险,祝余又不是想杀了他,所以在他失去抵抗能力的同时用房间里的绳子将他捆起来。随后,将小姑娘抱走。
直到祝余坐上自家的车的时候才有时间去看这个被她一路抱回来的小姑娘,她这时才认出这是《精怪》里演帝江人型的演员。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联系上她的家人或者经纪公司,祝余上网搜索无果,她好像并没有签公司。
有点麻烦了,祝余看着还没醒来的女孩,还是先去医院吧!
祝余让司机开到一家私立医院,这家医院艺人们常来,消费高但是很注重病人的隐私。
“放心吧,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估计等一会儿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
祝余既然把她带到医院来了,那她就要负起这个责任,她决定等到这个艺名叫萧芜的女孩醒了再走。
这一等就是一宿。祝余再次醒来,萧芜已经醒了,她看起来还算是镇静,跟祝余对上视线的时候还对她微笑。
祝余看她醒过来了,这件事也有了个结果。她也不想要探究当时是什么情况,只要人醒了就好。
“祝余,谢谢你救了我!”萧芜开口道。
她的声音很特别,像是冰山融化出的雪水从高山上流下来的声音,纯净但是冷冽,跟她幼态的长相反差很大。她说话的时候好像自带旋律,跟唱歌似的。
祝余作为一个音乐行业从事者,对好听的声音格外有好感,对富有韵律的好听声音好感度拉满!
她笑着说:“不客气!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我就先走了。”
“祝余,我能…能…留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要是其他人说这句话,祝余可能还会拒绝,但是这种声音说出来的带有一点哀求意味的话,她还真拒绝不了!
“没问题呀!”祝余将二维码拿到她面前。
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手机,有些尴尬地说:“我手机可能是丢在酒店了。”
“没事。”祝余出去找护士借了纸和笔,将自己地私人号码写上去。
“这是我的号码,到时候你可以联系我。”
祝余留了电话之后就回公司了,她没想到会这么快接到萧芜的电话。
“祝余姐姐,今天是我们乐队组建以来接的第一次商演,你能过来看看吗?”
萧芜的声音里饱含期待,祝余看了一下自己的行程,确实可以挤出一个小时的时间过去看看就答应了她。
那天晚上,祝余穿着能遮住大半张脸的帽衫来到萧芜留给她的地址,这里看上去像是个狂欢派对,前半段音乐声震耳欲聋,鼓点和祝余的心跳同频,搞得祝余太阳穴怦怦跳。
祝余本来想去后天找找萧芜,但是这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大部分还戴着面具,包括表演者。
她一是过不去,而是也不一定找的到。祝余拿起一个面具扣在脸上。
“反正萧芜她那标志性的声音一出来,她就知道哪个是她了。”
祝余找个地方坐下来,点了些东西,等待演出开始。
接下来舞台上的dJ下台,一支非常有与之前狂欢的氛围截然不同的乐队来到台前,祝余一眼就看出这支乐队的主唱就是萧芜。
果然,一开口,她的声音就佐证了祝余的判断。
在疯狂的人群里突然出现这种婉约式的电子音乐,舞池里的人大部分的反应是愤怒。
“什么破乐队!刚刚的dJ呢!”
“滚啊!谁要听这个!”
类似的声音不绝于耳,台上的乐队成员却很镇定,好像对这种情况司空见惯。
萧芜无视底下的辱骂声,完美进拍,开始演唱。在祝余听来,这支乐队是典型的草台班子,乐队成员技术可以说是一塌糊涂,唯一有些看点的就是萧芜这个主唱了。
她的声音真是上天赠给她的宝藏,清澈又内敛,如夜色下的独白,孤独但又执拗。她的声音拯救了这个现场,台下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听完萧芜唱完,直到乐队下台,他们才回过神来。
“祝余姐姐,你来了吗?”萧芜给她发信息。
“嗯,我在最左边的卡座,过来找我吧!”
再次见到萧芜,她已经摘下面具,安静的坐在那里,一点也看不出来刚刚掌控舞台的女生是她。
“祝余姐姐,这是我们乐队的第一场表演,也是最后一场,所以我才给你发消息过来看的。”
祝余查过她的年纪,百度百科上写着她今年刚20岁,还在上大学。可是眼前这个安静到极尽麻木的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是20岁的样子。
“为什么?”祝余问。
“其实这支乐队是我哥组的,他生前的愿望就是能让乐队好好表演一次,我答应他了。可是乐队的水平你也看到了,没有人愿意用我们,这次还是我给老板钱才得来的机会。”
她苦笑着说:“可笑吧,倒贴钱来表演。就是我哥没看到,有点遗憾。”
萧芜摸着脖子上挂着的玉牌,神情落寞。
“你哥?”
“哦,他生下来就心脏不好,家里不让他大跑大跳,他倒好,瞒着家里人做乐队,把自己作死了。”
祝余有些担心的看向她,她笑着说:“没事,都结束了。我哥的遗愿完成了,从明天开始我就要回归自己的生活了。”
祝余问:“演员生活?”
“不是,做演员就是为了这次演出赚钱,我的专业是油画。”
“那你之后不会再从事音乐了?也不会再唱歌了?”
萧芜没有立刻回答她,沉思了一会说:“嗯。”
祝余又跟她聊了许久,又发现刚刚那首歌是她写的,她还是绝对音感,这种条件要去学画画?这不是浪费天赋吗?
“你画画好吗?”祝余带着一丝侥幸问。
萧芜没讲话,只是从手机里给她看获得的各类奖项。
祝余的心彻底死了,人家天赋多,浪费一项她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