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凛一把就抱起了姜月饶,大步往内室走去。
“陛下,嫔妾还没吃好呢……”姜月饶趴在闻人凛肩头,语气嗔怪而娇媚。
这人怎地这般经不起撩,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
闻人凛听着自己怀中女子娇柔的声音,是止不住的意动。
他将人放到软和的床榻上,殿内伺候的宫人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玄月高挂,黑沉沉的暮色将大地完全笼住,这座皇家宫殿依旧闪耀着光点,不曾熄灭。
姜月饶乌黑长发在玉枕上铺开,将她肌肤衬得更加白皙通透,她面带羞涩,蒙着水雾的眼尾泛起点点绯色。
明亮的宫灯之下,她浑身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美丽,就连那嫩粉色的指甲都像在闪着惑人的光。
闻人凛跪在床上,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笼在怀中,用带有侵略性的目光在她羞怯的脸上游弋。
他偏爱她这般模样。
“姜嫔你觉得霍言是否还念着你?”男人语气中透着暗哑,说出的问题却极其敏感。
姜月饶心中顿时一跳,眼神却不经意的看向男人,对方神色间并无怒气,但是染了几分火光。
她心思恢复平静。
这狗男人是上瘾了吗?既是想演,那她便奉陪到底。
她身子便轻轻颤抖起来,看向男人的眼神也带上几分惊慌。
语气颤颤,带着令人怜爱的难过:“陛下……嫔妾,嫔妾并不知,嫔妾也不在意,陛下您不能这般误会嫔妾……”
“哦?姜嫔的意思可是朕冤枉你了?”闻人凛的语气染上冷冽,却更加低哑。
他就爱对方这小心又为难的可怜模样,像是被他欺负惨了,带着特殊的美感,叫他格外心痒。
“陛下如此英武,嫔妾又怎会想旁人,”姜月饶语带委屈,眼角闪着泪花,她将头撇去一旁,用发间粉色朱钗对着男人。
闻人凛喉结为滚,额头处隐隐有青筋蹦起,神色却依旧淡漠。
他继续逼问:“你不想着他,难道他便不想着你吗?”
但男人并未给她回答的机会。
*****
翌日,天才刚蒙蒙亮时,闻人凛早早便起身上朝去了。
他见床上女子睡得正熟还刻意放轻了脚步,昨夜他确实将人折腾的有些狠。
王德全轻手轻脚的伺候天子梳洗更衣后,主仆便离开了含凉殿。
姜月饶睡得正香,连闻人凛离开都没有丝毫察觉。
翡翠轻声入殿将殿内一些羞人的衣裳拿出去,又在墙角处点了那清幽的香气后,这才悄悄退了出去。
珍珠坐在殿外的连廊沿上,她手中拿着金线和绸缎,以及打磨好的一大簸奢华宝石珠子,这些宝石大小各异,形状也是各不相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在簸箕上,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晕,美丽极了,这些宝石珠子都是用来嵌衣服荷包的,有时鞋面也会嵌。
珍珠低头仔细用金线绣手中的绸缎,一针一线都落得格外仔细,针脚处又细又平。
她家娘娘喜欢各种亮晶晶的配饰,内务府送来的荷包不够精美,上头最多串些流苏与小颗翡翠,想要更加精致还要她亲自动手才行。
翡翠抱着衣裳出来后,她见珍珠在为姜嫔绣荷包,便嘱咐了句:“多听着里头,我去将衣裳泡好便来。”
珍珠冲她点点头,随即便放下了针线,认真值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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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寿宫中。
西太后年岁大了,天不见亮便会起身念佛经。
殿内染着袅袅檀香之气,穿着深紫褙子长衫的太后端坐在椅子上,正缓缓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待一段佛经诵念完毕后,她看向陈嬷嬷。
“听闻皇帝昨夜是宿在姜嫔宫中的?”
陈嬷嬷上前一步,躬身说道:“是,昨夜陛下是歇在含凉殿,这一个月以来姜嫔娘娘是承宠最多的嫔妃,而灵妃娘娘自从佛堂出来后,便再未承宠过。”
原本她还想说陛下宿含凉殿,想必也是叫水多次,但姜嫔入宫后接连三夜,夜夜承宠多回将后宫闹得沸沸扬扬后,陛下便勒令内务府不准在记叫水的次数。
既是没有证据,她便也不敢多那个嘴,西太后也无须她多说那一句。
“姜嫔惑君不懂得劝皇帝节制,你晌午去将她叫来哀家这里,”西太后语气隐含严厉。
皇帝冷落灵妃便是在冷落风家与她,如今姜嫔是皇帝宠幸得最多的妃嫔,倒是可用来试探一番。
她也该瞧瞧那农女出身的姜嫔了,瞧瞧她究竟是有何魔力能够这般得宠。
陈嬷嬷低声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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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凉殿内。
姜月饶这一觉直接睡过了晌午,殿外的珍珠与翡翠有几分焦急,却并入殿叫她起身。
那永寿宫来的嬷嬷已在花厅等了有一阵子了,说是不着急让她们娘娘去,但等在那里的架势哪里是不着急的样子。
来人的嬷嬷瞧着也刻薄极了,眼睛长在头顶上看人。
只是她们娘娘从前便吩咐过,睡觉时来打搅的一律不准叫她起身,什么都比不过好好睡上一觉。
又等了一阵子,在殿内传来姜月饶略带慵懒的声音时,珍珠与翡翠赶紧便推门走了进去。
她们快步来到床榻前,将那层层叠叠的床帐掀开后,一同看向床榻上的姜嫔,两人的话就这般卡在了喉咙,吐不出咽不下。
随即两人的脸都红了,那红色还在朝耳根与脖子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