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的人？
总督夫人点过头，佣人出门，去将人迎了出来。
孟夫人和一个年轻女郎。
不是孟鸢。
孟鸢温瓷见过。
这姑娘瞧着比孟鸢要小一些，个头也比孟鸢矮点儿。穿着一身碎花裙，走起路来，手腕上的铃铛轻轻晃动。
有很轻的叮当声。
不仔细听，听不出来。
温瓷目光一紧。
孟夫人也是认识温瓷的，见过了总督夫人，就和温瓷打招呼。
温瓷起身还礼。
总督夫人淡淡的道：“都坐吧。”
温瓷坐了回去。
孟夫人正打算坐，总督夫人又问她：“这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你的远房侄女？”
孟夫人点头道是。
拉过女郎，推到前面：“朗丽，快见过总督夫人和二少帅夫人。”
冯朗丽上前，给总督夫人和温瓷各福了一礼。
很温顺乖巧的模样。
总督夫人满意的点头：“倒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问她：“你今年多大了？”
冯朗丽道：“回总督夫人的话，我今年十九周岁。”
总督夫人略带思索的点头，自语般道：“年纪是有点儿小，不过也说的过去，管家的事都会吗？”
这次是孟夫人替她回答的：“家里都教过，看账本，算账都懂一些。”
温瓷在一旁听着。
总督夫人像在相儿媳妇。
说到这儿，总督夫人像是刚想起她似的，忽然问她：“你还有别的事吗？”
这是觉得她在这儿碍事了？
温瓷笑笑。
没起身。
不徐不慢的开口：“二少帅的生辰快到了，往年他都不怎么顾得上过生日。正好今年有空，我想给他好好办一办，来跟总督夫人说一声。”
总督夫人蹙眉。
大概是没想到她来是为了这事。
不满到：“老子还在，他一个做儿子的，办什么生日宴？”
温瓷从容不迫：“长辈有长辈的办法，我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办法，不冲突。”
总督夫人脸更沉。
当着孟夫人和女郎的面，她似乎又不想发作，只是道：“你既已打定主意，办就是了，还来跟我说什么？”
温瓷：“自然要来知会夫人的。”
总督夫人面色不虞：“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温瓷这才起身。
走到孟夫人和冯朗丽跟前时，她停下脚步，微微颔首，问冯朗丽：“小姐贵姓？”
冯朗丽没想到她会跟自己说话。
面上掠过线惊讶。
迅速回：“我姓冯，冯朗丽。”
温瓷一笑：“我会邀请孟小姐他们参加，冯小姐有空的话，可以一起来。”
冯朗丽受宠若惊。
温瓷又礼数周全的对孟夫人道：“年轻人聚一聚，怕夫人们不喜欢，就不邀请孟夫人了。”
孟夫人忙摆手：“你们年轻人玩儿，我们不掺和。”
温瓷跟他们道过再见。
出了主院。
瞧着温瓷离开，总督夫人面色稍霁。
抱怨似的对孟夫人道：“不瞒你说，我这二儿子自小不听话就算了，找了个媳妇儿，也是个忤逆的性子，一天天惯会惹人生气。”
孟夫人笑着回：“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做法，咱们想清静，就得少掺和。”
总督夫人叫她们坐下来。
又问：“长海的情况，你都跟朗丽说了吧？”
原来是说给傅长海的。
温瓷脚步在门口顿了片刻，听到这句，才又往外走。
浦乐在院子里等她。
见她出来，重新撑开伞，递给她。
路上。
温瓷对浦乐道：“你帮我办两个事儿。”
“第一个，查一查前大少帅夫人郑素云的下落，如果死了，查清楚她死前都跟哪些人有往来，见过什么人。”
“第二，查一查冯朗丽的来头。重点查她过年那会儿在干什么，都跟什么人来往。”
浦乐应下。
离开傅府前，她找来之前收买过的管事。
问了宋韵玲的情况。
管事告诉她，宋姨太太被关在后头一间小院里，一日三餐有专人去送，性命无虞，但具体怎样，他也没见着。
温瓷给了管事几块大洋。
让管事帮忙照应着点儿，万一有变故，及时去少帅府报个信。
管事收了钱。
痛快就下。
回到少帅府，温瓷就开始张罗生日会的事儿，还把冯曼曼和张乐颐叫了来帮忙。
张与和也来了。
贺川忙的脚打后脑勺。
还是偷了个空儿，来见张乐颐。
张与和说他：“自从景淮回到申城，我们家里就再见不到贺大参谋了。知道的是上峰回来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正房回来了，我家这个小姨太太不受待见了。”
张乐颐瞪他：“哥，你瞎说什么呢？”
贺川：“身在其位。”
冯曼曼插话：“瓷瓷，你真要大张旗鼓的给景淮办生日会吗？他其实不喜欢过生日。”
张与和：“喜不喜欢，也分人。”
补充：“温瓷办的，他不喜欢也喜欢。”
张乐颐觉得有道理。
对贺川说：“等我过生日的时候，你也给我办一个。”
贺川：“行。”
张与和道：“不是你昨天晚上在家生气，说他今天要再不来找你，你就跟他分手的时候了？”
贺川心一提：“还有这事儿？”
张乐颐说：“你这不是来见我了吗？”
贺川：“……”
好险，又差点儿被分手，要不然还是先想个办法把婚结了吧。
不结婚。
就有被分手的风险。
贺川忙，没待一会儿走了，剩下几人商量生日会的事儿。
温瓷说：“我打算办个生日舞会，地点就定在新乐门。与和，你一直在申城，人际关系比较熟，你把跟咱们年纪差不多的人列一列，咱们只邀请年轻人参加。”
张与和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跟冯曼曼说：“你也别闲着，你跟我一块儿弄。”
冯曼曼：“……”
张乐颐：“那我呢？”
温瓷：“陪我逛街，买东西。”
冯曼曼说：“我申请和你们一起逛街买东西。”
对张与和道：“统计个名单这么简单个事儿，你自己干就行了。”
张与和：“……”
张与和说：“你们出门，得要司机吧？我负责给你们开车拎东西，名单我可以晚上回家写。”
几人商量好，就开始筹备了。
他们大张旗鼓的张罗。
不少人觉得意外，因为总督府二少帅从不过生日，是圈内人都知道的事儿。
也有人猜测，这是温瓷讨好傅景淮的手段。
知道总督受伤的人，则觉得是胡闹。
亲爹生死未卜，他还有心思给自己庆祝生日。
傅长海则是想不通。
同样想不通的，还有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