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者死之前,有人在和死者一起做家务!
这个一起做家务的人,绝对是死者的熟人。
会是死者的亲朋,还是死者的外遇呢?”
秦文雪喃喃了一句,最终吐出两个字:“亲朋!”
不认为是外遇,道理很简单。
哪怕外遇的男人,有那个胆量跟死者在家里,当着三岁小孩的面搞东搞西。
作为情人来说,也不可能和死者一起,给另一个男人家拖地。
不但从各种三观上讲很别扭,而且那个男人,不应该如此心安理得才对。
正常来说,不应该尽早完事,赶紧离开吗?
并且,现场的另一个人,跟死者的关系应该极好。
如果只是普通来客,不可能帮着打扫卫生。
这并非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以人情世故来说,没这样的道理。
如果来的是普通客人,请进来坐坐有可能。
但,作为房子的女主人,应该放下手上的活计招待,而不是继续打扫卫生,还让客人一起干。
在一个有鞋套的家庭,打扫卫生的时候,必然会穿上鞋套,甚至戴上手套,自然不会留下脚印指纹等等。
说不好,这一点都在凶手的算计之中。
正大光明,又不会留下什么痕迹,还能让死者没有防备。
能关注这一点的,也大概率是亲朋。
知道死者的习惯,知道死者怎么打扫卫生,情人可不会关注这些。
推理到这里,秦文雪找出厨房的照片。
在厨房的照片中,多个小鱼头摆在砧板上,显然是正准备做,而且已经淘洗过。
从这一点来看,死者死亡之前,地已经拖完了,她正准备做饭,或者给大儿子煲鱼头汤。
围裙挂在一旁的钉子上,仔细查看一下,还能看到一些水印和新鲜血迹。
如果这是死者主动挂上去的,就代表说,死者正在收拾鱼头的时候,有人把她叫出了厨房。
或许是以帮什么忙为借口,于是死者又取掉了围裙,按照日常的习惯给挂上了。
如果是凶手挂的,那就太过于多余了。
一个将要杀害两个孩子再自杀的女人,怎么可能有那个闲心,连围裙都重新挂好?
凶手如果计划周全,不说会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即便要动手,也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秦文雪脑子里模拟了一下,被害人在厨房里,正准备做鱼头,凶手在门外客厅里叫住了的她,说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解开围裙,出厨房门去询问或者交谈。
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凶手弄晕,随后拖到了卫生间。
当时那个三岁的孩子,可能就在附近,也可能在凶手的手里。
不是用孩子威胁死者,反而大概率,凶手是正在跟孩子玩耍。
突如其来的某种变故,吓到了三岁的孩子,于是孩子开始哭泣,并本能朝着门口跑去。
可如果这样的话,就必须要使用药物。
法医的尸检证明,死者体内没有药物反应,除了花洒管子造成的机械性窒息,也没有别的掐脖子等举动,甚至没有别的伤势。
“不对,有药物可以做到这一点!”
秦文雪突然想到,有些药物,只要毫无防备的吸入一些,短时间就会昏迷。
而这一类的药物,一般在人体之内,停留的时间就一到两个小时,之后是检测不出来的。
“如果凶手打着,让受害者闻一闻香水之类的,因为两者之间的关系,死者会毫无防备。
如此,不是可以顺理成章吗?”
秦文雪再次一想,当死者闻了之后,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意志已经对抗不了药性,自然就会陷入昏迷。
如果这个凶手,非常懂药性,完全可以让死者昏迷着,直到时间差不多了。
死者重新醒来,已经被花洒管子套住。
如此情况下,被勒死的话,自然是机械性窒息死亡,并且毫无挣扎以外的反应。
之后再去检查死者体内,是肯定检查不到药物反应的。
因为,药物在她活着的时候,就已经被代谢完毕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死者必须要对该药物相当了解。
只是看说明书一类的,应该是做不到的。
凶手应该清楚,每天中午到那个时间点,死者的丈夫就会和死者通话。
凶手必须在这之前,完成这一切,并且安全的脱身。
秦文雪再次用脑子模拟了一下,凶手把死者弄晕之后,应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吓哭了那三个岁小孩。
三岁小孩这一哭闹,凶手可能有点慌。
或许凶手之前认为,三岁小孩什么都不懂,没有把小孩放在眼里。
小孩这一哭闹,凶手怕引来邻居。
慌乱之中,恶向胆边生,顺手找了个凶器……
想到那个凶器,也就是那四根短电线合成的绳子,秦文雪双眼一眯。
之前,她没有弄明白,也没有深入去想,那四根最多五十来厘米长的电线,原本究竟是做什么的。
现在结合拖把来看,有很大的概率,就是用来捆扎拖把的。
如果当时是这样的场景,那凶手是怎么,顺手拿了四根电线的?
秦文雪的目光一阵打量,最后落在客厅的沙发和茶几上。
如果当时,被害人在厨房里正准备做鱼,凶手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看手机。
凶手打定了主意,于是通过话术,让她解开围裙来到沙发前,再用手段迷晕受害者。
如此一来,受害者晕倒,是倒在沙发上,自然不会留下摔伤等痕迹。
而当时,三岁小孩可能就在旁边。
看到自己母亲突然就倒了,三岁小孩虽然不懂,但肯定会受到惊吓。
每个小孩性格不同,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正常。
这个孩子被吓哭之后,就下意识朝着门口跑。
如果凶手是个没有前科的人,就算心中打定了主意,也会特别心慌。
怕孩子的哭闹,引发了邻居的查看等等。
或许心中挣扎过,最后一把抄起放在茶几上的那四根短电线,接着追了上去,用电线勒住了三岁小孩的脖子。
“若是如此,完全能说得过去……”
秦文雪来到沙发面前,尽管什么都看不出来了,但这个推论完全可以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