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桑妤闻得德古斯欲让汤姆斯迎娶沈婉秋,瞬间便难以自持。只见她疾步上前,毫不迟疑地伸手扯住德古斯那浓密的胡须!她深知,其母的这位上司——德古斯绝非善类,实难招惹。然此刻,爱情之力使她无畏无惧。
实桑妤扯完德古斯的胡须后,未有丝毫退缩,而是笔直跪地,身躯挺如标枪,腰部未有丝毫弯曲或塌陷。其声坚定而沉稳,仿若挟着一股视死如归之气势言道:“小女今日只为心中所爱,勇敢一回而已。若您定要因此降罪于我,小女绝无怨言。然此事纯属小女一人所为,与我母亲及大姨等诸位姨姨毫无干系,万望您莫牵连她们!小女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实桑妤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时冲动之举,竟如一把寒光四射、锋利无比的利剑,极有可能给自己的母亲以及各位姨姨带来灭顶之灾。一想到这骇人听闻的后果,她便气得浑身战栗,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再也无法遏制,于是便怒不可遏地高声怒斥道:“你这个十恶不赦的老东西!我要对你下最恶毒的诅咒,让你像那堕入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的恶鬼一样,永世不得超生!”
况且,你有何资格!你根本不是汤姆斯的生父,甚至连其家庭成员都算不上!你究竟有何能耐,竟敢在此越俎代庖,代他做决定?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皆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之传统。然观你自身,既无媒人般的能言善辩、巧舌如簧以牵线搭桥,亦非双方父母或亲属,你有何颜面在此对我与汤姆斯之事指手画脚、评头论足?告知你,我与汤姆斯早已两情相悦,情定三生!莫非你真欲充当那狠心的棒打鸳鸯之人,强行拆散我们这对天作之合的恩爱眷侣?难道此事非要弄到不可收拾、无法挽回之局面你才罢休?哼!我决不会轻饶你,终有一日,我必让你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绝无半点怜悯之心,对你绝不姑息!我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沉重代价,血债血偿,毋庸置疑!就在这一瞬间,实桑妤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她那原本应该充满青春活力、洋溢着纯真笑容的面庞,此时却显得格外凝重和深沉,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十几岁少女的活泼气息。
从她的神情至周身所散发的气息,皆令人难以将其与该年龄段应有的纯真无邪相联系。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坚毅与决然,仿若已然下定决心去践行某事,即便需付出巨大代价亦在所不辞。
此时此刻的实桑妤,心中唯有一念——留住汤姆斯。至于其他诸事,诸如母亲和姨姨们或因她的言行而受惩处,她已无暇顾及。或许在他人眼中,她如此自私,但又有谁能真正理解她内心那份炽热的情感呢?至于他对母亲和姨姨们的亏欠,自当诛杀那老贼以偿,然现今只能舍一保一,若是婚事告成,母亲和姨姨们的日子,恐怕更为艰难,故而,无论是因他钟情于汤姆斯,还是其他缘故,他都决不能让德古斯促成沈婉秋与汤姆斯的婚事。于公于私,他都决不能。